“你是想,跟過去看看?”甦易南最是了解華容的好奇心,因而故意問道。
華容是想過去看看,可是又怕這大晚上引起麻煩,畢竟明日就啟程回京了,實在不必要橫生枝節。
“怎麼了,去嗎?要是現在過去,還來得及。”見她不說話,甦易南又問道。
華容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被一句“容兒”打斷了。
循聲望去,華疏卻走了過來。
葉東籬正跟在他的身後。
“爹爹來了。”華容行了個禮。
甦易南也喊了聲“華叔父”。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休息?”華疏往遠處瞧了瞧,又望望華容問道。
華容解釋道“有些餓了,就和易南哥到這小廚房找些吃的。”又問道“爹爹也是餓了嗎?”
華疏道“不過是明日要走了,所以讓葉管家陪我四處走走。見這兒有人聲,便過來瞧瞧。還真是你們。”
華容環著他的胳膊,指著剛才小琴出現的地方,略帶憂色道“剛才看到那兒有個人影,好像是小琴,正和易南哥商量要不要過去看看,爹爹就來了。”
華疏問向葉東籬“東籬,你過去看看。”
葉東籬應了聲“是”便走了過去,沒多會便回來了“回老爺,大小姐,小的剛才查看了一番,沒有人在那里。”
華疏點了點華容的額頭道“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如此好奇?葉管家都說了沒有人影,好了,回去休息吧。”
華容爭辯道“可是我剛才真的看到了一個身影,而且還看到了袖子里的刀”
瞧著華疏的神色有變,甦易南便說道“容容,葉管家都說沒有了,想必是你看錯了。”又向著華疏說道“容容這幾日經歷的太多,難免有些神經緊張,看來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華容連忙道“我沒有”
華疏摸摸她的頭道“易南說得對。秋風涼,不要站在這里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回家了,心也該收一收了。”
華容嘆了口氣,仍然不死心地望著之前的方向。
即使當初看到了什麼,如今也什麼都沒有了。
“好了,我回去休息了。”華容揮揮手,不甘心的走了。
“易南,你幫我送她回去。”華疏交待道。
“你放心,華叔父。”甦易南跟上華容,二人一同去了。
小廚房透著微弱的光,華疏神色凝重地站著。待二人走遠,方說道“當真什麼都沒有嗎?”
葉東籬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老爺,我們邊走邊說吧。”
華疏會意,轉身慢慢走著。
“大小姐看得沒錯,遠處是有一個女子身影。”葉東籬說道,“似乎,還有個男子。”
“什麼?”華疏一驚,“可看清楚那男子的模樣?”
葉東籬搖頭“並未看清,待小的將老爺送回房後,便會去查探。”
“哦?”華疏詫異道“你都這麼說了,怕是來者不是常人。”
葉東籬淡淡笑道“未經證實的事情,小的不會信口開河。”
華疏也笑了“這就是我信你的原因。”
“多謝老爺的信任。”葉東籬仍是不高不低的聲音,听得華疏很是安心。
“只是,待會你追得上他們嗎?”從二人所處的位置到華疏的房間尚有一段路程,華疏有些不確信。
葉東籬只是說道“小的不會讓老爺失望。”
有他這句話,華疏也樂得清閑。伸了個懶腰“這麼久了,也就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待送完華疏,葉東籬便行了一禮告退了。輕輕提氣,一個飛躍,便輕松穿梭于庭間樹間,御風而行,不出一炷香功夫,已然見到了剛才看到的女子同男子。
只不過,多了個青衫男子。
月光透過樹枝,照著三人的臉,很是清晰。
葉東籬藏在一簇灌木之後,由于穿的是灰色衣衫,趁著這夜色倒也方便隱蔽身形。
女子低頭跪著,青衫男子立在她的面前,身後站著另一個男子,穿著黑衣。
“小琴,你說的可是實話?主子在這兒,你若是敢砌詞狡辯,後果你該知道的。”說話的是黑衣男子,他冷冷地看著跪著的小琴。
他眼神如一汪深水,聲音冰冷,讓小琴跪著的身影顫了一下。
“回五皇子,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欺瞞。”小琴又磕了個頭。
“不敢欺瞞?那麼杜小梨就是錦繡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回報和妃娘娘?”冀清輝勃然大怒,眼中透著寒光。
葉東籬不由得重新打量著青衫男子,原來他就是冀清輝。年紀輕輕的少年,眼中卻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
小琴一懼,連忙解釋道“奴婢也是最近也得知。若是早就知道,必定會第一時間告知五皇子和娘娘。”
冀清輝冷哼一聲,很明顯不滿意這個答案。
“再者,那些信,會不會你將它們交給了華容?本王記得,她同你很是要好。”冀清輝不緊不慢地說著。他聲音比黑衣男子多了些感情,只不過是戲謔,听著更多是諷刺。
小琴心中一怔,微微抬頭打量冀清輝。
這模樣,竟然有些熟悉。
“怎麼,忘了?剛陪華容買了珍珠,就忘了本王?”冀清輝道。
原來是他!
小琴這才意識到早些時間見到的少年竟然就是五皇子。自己若是知道是他,就會同華容再疏遠些了。
“奴婢那時不知道是五皇子駕到,是奴婢眼拙,奴婢該死。至于信,奴婢得到的第一時間就飛鴿傳書到京城,怎麼可能會把信交給華小姐?更何況,更何況她還是太師的嫡親孫女,小琴萬死不敢那麼做。”
冀清輝笑了“這麼說你是看過信的內容了?”
小琴一听,連忙磕頭“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為了確認信是不是真的,絕對不是故意要偷看,請五皇子明察。”
“車黎,你信嗎?”冀清輝轉身問向黑衣男子。
車黎道“小的只相信結果。”
冀清輝又笑了“小琴,信被錦繡交給了你,你說丟了。那麼丟到了哪里,或者是被誰偷了,你卻不知道。你讓本王怎麼相信你?”
深秋時節,小琴額上的汗珠卻大顆大顆地落,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得很快,她自己都听得到心跳。
“好了,本王也沒有這麼多時間听你砌詞狡辯。你既然遺失了信,便是任務失敗了。任務失敗了,那邊按失敗的規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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