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一切目標都為了提高修為,道侶的產生是為了男女雙修共同修煉。隨著各種勢力的崛起和消亡,為了搶奪靈草法寶殺戮不斷,道侶又多了幾層含義。兩人要能並肩作戰、代表背後兩方勢力的結盟、財富地位的共享等等。
比如楚東俊被江楚廢了修為之後,楚夫人有權處理他的事情。衛文博對付甦家之前要處理甦蔓,也是因為甦蔓能代表他號令衛家。
道侶如果生出異心,結果會是毀滅性的。記載中隕落的大能,大多是死在道侶暗中下手。所以修士有道侶的並不多見,有些修士在一起生兒育女,往往只掛著侍妾或者侍夫的身份。
表面上看,江楚找樂思憶做道侶,唯一的好處估計就是不缺靈石。但以江楚的地位,他想要靈石多的是辦法。
若是沒有爺爺死前的話,沒有江楚殺她的實例,樂思憶說不定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她冷靜地分析道︰“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一定是和你的修為有關。”
江楚黯然︰“你就不相信我愛你嗎?”
樂思憶斬釘截鐵︰“不相信。你不是一個會把愛掛在嘴邊的人。可是今天你已經說了很多次。用這個女子喜歡的字眼,來掩蓋你真正的目的。”
江楚知道暫時無法說服樂思憶,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多。他決定快刀斬亂麻︰“樂真人,寧真人,不知兩位考慮的如何?”
樂子墨鄭重地詢問︰“江殿主如何保證證據不會外流?”
“毀去肉身,打散神識,外人自然不會知道。”江楚表情漠然,“不過有幾位是樂氏族人,我不方便動手。”
樂子墨果斷地說︰“我會親手解決他們。我不希望這件事情有任何的證據存在世上。”
“樂真人放心,拿到聘書,我親自毀去證據。”江楚干脆地答應。
樂思憶不敢置信︰“爹?”
樂子墨對女兒只能抱歉︰“江殿主手里的證據,會讓樂家萬劫不復。思憶,爹除了你這個女兒,還有思翰,族人,以及恩重如山的師門故舊。”
“靈兒,你勸一下思憶,我找子衍解決他們。”樂子墨罕見露出狠戾的一面。
寧靈兒遞給他一疊符 ,溫柔地叮囑︰“你自己小心。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讓子衍多安排些人手。”
“好的,家里交給你了。”樂子墨很快離去。
父母的互動讓她明白,這事沒有婉轉的余地。
寧靈兒對她只說了一句話︰“思憶,對不起。爹娘護不了你。”暗中又傳音給她︰“情況不對馬上回地球,再也不要回來了。”
樂思憶矗在原地發愣。
寧靈兒和江楚商議下聘的細節,最終選定正月十五下聘,十年後擇一黃道吉日舉行結道侶大典。
最後寧靈兒再次關照︰“江殿主,這事只要有一點證據流落出去,我們樂家就完了。我希望你能信守諾言,馬上把證據處理干淨。”
江楚重申會親自處理。
寧靈兒接過江楚的聘書,簽字烙印後即可生效。
樂思憶腦子飛快地運轉,在老媽準備用神識烙印前,一屁股坐在聘書上。
“思憶,這不是使性子的時候。”寧靈兒想拉開女兒。
樂思憶可憐巴巴地用受傷的手阻擋︰“娘,您再用力,這手可就真斷了。嫁出去的女兒,也沒這麼快成為潑出去的水啊。”
寧靈兒問她︰“你想怎樣?”
“我要和他談條件。”樂思憶盯著江楚等他回話。
江楚爽快地說︰“能答應的我都會答應。”
樂思憶爬在桌子上,把聘書踩在腳底,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楚,“我不要訂婚。我要直接成婚!”
江楚抬頭仰視她,她說第一句的時候,臉色黑成鍋底;她說第二句的時候,嘴角抽抽,瞳孔放大,顯然是被驚到了。
“訂婚還有悔婚的。楚夫人之前就是你的未婚妻,最後不也成了楚東俊的夫人嗎?十年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正月十五,直接成婚!”樂思憶氣勢洶洶。
白狼不知從哪個疙瘩里冒出來︰“不愧是我徒弟,和我當年一樣。”
“那不一樣。當年我是要收你當契約獸,你竟然把契約改成同心咒。”江越提起人生唯一也是最大的一次過失,捶足頓胸。
當時他抓到白狼,以為它還是未開靈智的妖獸,咬破手指想在它的額頭立契約。不曾想白狼默念同心咒,咬破舌頭,兩人的血液交融後同心咒竟然成立了。這事差點把師傅和兩位師兄活活笑死。
樂思憶腦子懵圈︰“同心咒只有道侶之間才可定的吧?”
“是啊。”白狼得意洋洋。
樂思憶震驚地無以復加︰“師尊和宗主是道侶?!”
寧靈兒也張著嘴巴久久不能合攏。難怪白長老在天魔宗的地位如此特殊。
白狼得瑟得很︰“道侶未必會有同心咒,可立下同心咒的一定會是道侶。思思,直接要楚小子立同心咒。”
“我要名分!”樂思憶咬定成婚不放,“沒名分我連侍妾都不如。”
只有同心咒,她若是回到地球,江楚和樂家沒關系。如果他們成婚,即便她詐死,江楚也是樂家的女婿。
江楚緊鎖眉頭,並沒有直接答應。
兩人關系好的時候,江楚讓她等十年。今日下聘書,江楚又說十年後結婚。樂思憶猜測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實在十年之內發生,不管江楚出于什麼目的娶她,一定與此有關。
“江楚,你為什麼不答應?”樂思憶開始撒潑,“逼著我爹娘同意婚事,我讓你成婚你卻猶疑不決。你安的什麼心?”
“你是不是打算利用完我之後就扔在一邊,十年後和別的女修結道侶?”
“江楚,你不娶就別下聘!”樂思憶把聘書用力一扯,‘ ’剛愈合的骨頭用裂了。
樂思憶眼淚汪汪,好疼啊。
“聘書用裂岩蠻牛皮制作,用手勢撕不爛的。”江楚抱她下來,重新給她敷上療骨真水。
“你娶不娶?”樂思憶單手拎著他的衣襟逼問。
“樂谷主剛過世。”
“立婚書,確定名分。儀式可以下次補辦。”
“思思,你還小。”
“過十年我一樣比你小。”
“太倉促了。”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你就那麼想成為我道侶?”
“是你說要我當道侶的,怎麼成了我迫不及待了?我只不過省略了過程而已。”
“思思,讓我考慮考慮。”
“滾!你沒想娶我下什麼聘!”
樂思憶扳回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