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思憶是被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弄醒的。背後好似靠著一個大暖爐,可腹部像墜入了冰窖。
“這是什麼鬼地方?”她不滿地嘟囔。血祭秘術消耗極大,丹田破了無法凝練真氣,需要消耗身體的本源。她盤算得聯系老爸,多弄些靈草丹藥補回來。
江楚湊上前問︰“思思,你現在覺得如何?”
“啊!”樂思憶睜開眼一聲尖叫,身體往後縮。
江楚的雙眼如鮮血一般,眼瞳和眼白都是紅色。上次隔著水幕看時只覺得怪異,親眼見到後嚇得頭皮發麻,感覺非常滲人。“江殿主,你的眼楮怎麼了?”
“還能中氣十足地叫喚,一定沒事。”白狼趴在一旁有氣無力地說。它全身白毛裹著一層泥漿,泥漿干透粘在毛發上,整條右腳的白毛變成黑紅色。
樂思憶意圖站起來,江楚抱著她不撒手。
“你傷口還沒痊愈。”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悶悶地說道,“別怕,等一會我的眼楮就會恢復。”
樂思憶推推江楚,他反而把她抱得更緊。她整個人窩在江楚懷里,而他的頭枕在她的脖間。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江楚吹出的呼吸。鬧得她的脖子癢癢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沒見我師尊受傷了嗎?快弄個淨身術,查看傷勢。”樂思憶輕聲說道。
白狼委屈地瞅著她︰“終于有人記起我了,還是徒弟好!”
妖獸只會本源術法,所以白狼只能用冰系術法。而它有潔癖,無奈江楚抱著樂思憶不撒手,江飛宇沉浸在糾結之中,都沒注意到它。
“是我疏忽了。”江飛宇從幽暗的角落出現,埋頭幫白狼處理。
樂思憶打量四周,他們在密林之中,此時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寂靜無聲。有她師尊在,真沒有妖獸敢出現在這附近。
她的身邊放著一盞靈氣燈,靠著昏暗的燈光,她看到頭頂是有著百平方米大小的遮天傘。丹田被毀,她現今沒有了修為,視力恢復到普通人的水平。
她睡在江楚的身上,感覺到背後的火爐正是江楚身上的熱氣。真不知道他一個冰系單靈根,身上如此的火熱。
她的丹田處敷上厚厚的萬應百寶丹,丹藥並沒有很好的收住傷口,還能在其上看到血色。最上面是一層薄冰,替代紗布的功效,凍住她的傷口。
以後她的傷口一直會不容易愈合,這是使用血祭秘術的後遺癥。今後一定要把自己保護好,她可不想失血過多而死。
樂思憶從儲物手鐲里拿出靈氣燈、床、被褥、桌椅、塌、茶具等各種家具,一瞬間空曠的野外有家的感覺。不管身在何方,她總不會讓自己受罪。
白狼大呼小叫︰“思思,你丹田都破了,怎麼還能從儲物手鐲里取東西?”
打開儲物法寶需要真氣或者神識。只要引氣入體,體內就會有少量的真氣。神識則是到了金丹期才能修煉的本領。
“我天生自帶神識。”樂思憶拿出鏡子查看容貌。
女修最怕修為被毀後容顏變老。好在她年紀輕,修為消失對她沒有影響,臉蛋還是洋溢著青春少女的氣息。
听到她的回答,在場的人只有白狼‘哦’了一聲。
江飛宇用淨身術幫白狼整理干淨,處理好它的傷勢後,又自覺地把家具擺好。
白狼被抱到榻上,露出腿上的猙獰的劍傷。傷口在恢復中,骨頭依稀可見,可想而知當初這一件砍得有多深。
“師尊,傷到經脈了嗎?”樂思憶擔憂地問。
白狼幽怨地瞅著江楚︰“就差一顆桑果的距離,本長老的腿就斷了!回去一定找江老頭算賬。”
江楚的微微一顫。
“為什麼不是找晉哲算賬?”樂思憶不解。
白狼沖著她噴道︰“是江楚這個臭小子砍了本長老一劍!不找他師傅算賬找誰!”
樂思憶鄙夷地說︰“您老連江殿主都打不過,還能打得過宗主?不過江殿主怎麼會誤傷您的?”
“你自己問他!”白狼伸出前爪指著江楚,神情悲憤不已。
江楚估計打算長在她身上,一點都沒有松手的跡象。
樂思憶皺著眉頭抱怨︰“我難受。”
江楚驚得從她脖間抬頭,首先檢查她丹田處的傷口,然後才問她︰“覺得哪里不舒服?”
他的雙眼恢復不少,只剩下淡淡的血絲。
樂思憶瞧著手上的同心咒紋沒有消失,膽大地說道,“你抱著我不舒服,把我放到床上去。還有,我現在是凡人,我肚子餓了要吃東西,給我煮靈米粥。”
樂思憶把水缸、爐子、靈米等一套廚房設備弄了出來。把江楚和江飛宇指使得團團轉,在百平米的範圍內,隔出了廚房、客廳、四間臥室以及,一個衛生間。
現在她是凡人了,吃喝拉撒一樣都不能少。修士修煉時可運氣排毒,除了女修每個月的那幾天,闢谷後不會有解手的煩惱。
江楚師徒在忙的時候,樂思憶向白狼詢問她昏迷後發生的事情。白狼眼神閃爍,只是告訴她,他們半年後離開南大州。這半年里,邪修不會找上門來。
從江楚和江飛宇異常的沉默中可看出,他們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他們不說,她也沒有繼續追問。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她可以順利的返回地球,修真界的事情少插手少受傷。
樂思憶放下此事不談,聯系紀浩淼詢問弟弟和海少爺的情況。
“我現在帶著他們來看你。”紀浩淼火急火燎地關了傳音。
等他牽著兩個小家伙過來看她的時候,正看見江楚端著碗,眼眉溫柔地喂她吃東西。他直接愣在原地,都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姐姐!”寧思翰像個小炮彈一樣沖向床上的樂思憶,“姐夫好可怕!”
寧思翰繞過江楚爬到床上,死命抱著樂思憶的手,躲在她身後露出小腦袋,怕怕得盯著江楚瞧。
“少胡扯,你哪來的姐夫。”樂思憶敲敲他的頭不滿地說。
寧思翰對她翻白眼︰“你偉大的舍身救江殿主。爹說趁著姐姐傷沒好,讓江殿主以身相許。不然姐姐就白流那麼多血了。”
這是什麼爹!
“別听我那不著調的爹亂說,”樂思憶急忙對江楚解釋,“我只是路過,真不是故意救你的!”
“哦,”江楚平靜地點頭,“我們要在這住半年。我打算在附近開墾菜園,你把想吃什麼把種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