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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淑妃也道︰“貴妃原比我想的周到，這話是正理。也是最要緊的。元兒也要懂事些，如今你府上只有正妃與兩個侍妾，切莫亂了規矩。”
這就差只說先生嫡子了。
大皇子自然明白︰“兒子謹記母妃教誨。多謝辰母妃提點。兒子兒媳年輕，少不得要听您的教誨，日後還請辰母妃多提點許氏。”
許氏之前，還不太喜歡搭理雁南歸呢，心想畢竟是沒有皇子的人。
可去年國宴，陛下的意思太明顯，這一位遲早是要封後的，那就不能等閑待之了。
又加上，正經要嫁之前，宮里的事也知道了不少。寧淑妃也專門派人，敲打過了，就怕她不懂事惹了貴妃生氣。
畢竟還年輕，這接連知道了太多消息，過去那種高高在上就少了一大半，反正是不敢在雁南歸跟前裝模作樣了。
此時听著大皇子這話，更是恭敬︰“兒媳年輕，要辰母妃多多指點教導才是。”
這多少有些諂媚了，倒是把寧淑妃這個正經婆婆晾著了。
何況，太後還在呢。
等他們小夫妻去了玉芙宮的時候，眾人總算是散了。
萬春宮里，襄賢妃更衣後，就道︰“許氏畢竟還是年輕。如今陛下傳出想立後的心思，這寧淑妃母子，表現的太明顯了。”
“是啊，好歹也是寧家的出身呢。這是知道自己沒戲，就這麼往上貼？莫不是指著貴妃扶持大皇子？”藕花道。
“誰知道呢，反正是客氣的很。”菱角也撇嘴。
“老三如今希望不大了，老大自然積極。”襄賢妃嗤笑。
“憑他們怎麼積極，估計也是不行的。咱們八皇子還小呢，陛下也夸他是個好孩子呢。過個幾年，再看結果就是。”藕花道。
“其實……若是立後，娘娘您……畢竟在府里就盛寵，如今也不是沒有機會吧？”菱角道。
“這話，以後別說了。”襄賢妃斂住眉眼。
這些話，是妄想。不再是過去了。
她很清楚，寵愛一去不復返。或者說，陛下不再需要自己了。
陛下如今要立後，是需要，也是……心之所向。
這時候去爭後位，不明智，也沒有勝算。
這些事想起來，令人悲傷，可這就是事實。
人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只是，輸了也不服。為什麼呢？憑什麼呢？
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就會差這麼多？
她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樣，陛下不能立大皇子。”
如果立了，八皇子還有什麼機會呢？
“是。”菱角兩個應了一聲，心想這事，娘娘能做主麼？
雁南歸回去，自然也是說起這位來的。
“娘娘，奴婢看著，這大皇子妃如今還是懂事的。倒是比第一次見您時候懂事多了。究竟做女孩子時候，和做了皇子妃不一樣。”降香道。
“她懂事也好，不懂事也好，我倒也不關心。又不是我兒媳婦。倒是寧淑妃只怕對他們寄望很深啊。”雁南歸換了衣裳，斜躺在美人榻上。
“是啊，如今恪惠妃出了事，她自然是得意。只不過，一時半會的，陛下不肯立太子的話，著急也沒用。”芫花道。
“呵呵，只怕是她自己不這麼想。”雁南歸道。
“她如今，倒是要支持我，陛下如今已經開始接彈劾我的折子了。”畢竟國宴座次，那是很重要的，不得不說，陛下是有點任性。
所以少不了有言官上書。
這時候，寧淑妃支持雁南歸，那當然就是支持陛下啊。
想的倒是挺好的。
只是可惜，陛下不會這時候立太子，其余皇子都還小，總要看一看資質的。
舒乘風過來的時候，雁南歸睡著了。
舒乘風走過來，看著她的臉皺眉︰“這是瘦了吧？”
“回陛下，年前就忙，娘娘這些時候睡得不足。”白薇道。
“嗯，就別叫她了。”
舒乘風說罷就進了書房。
白薇也跟著伺候。
“今日見著大皇子妃了？說了些什麼？”
白薇就將今日的話都說了一遍。
舒乘風听了，點了點頭，就去看雁南歸的書畫去了。
書房里，干淨整潔，書都在架子上。雁南歸日常看的書還是很雜的。
畫最近的一副也是去年初冬時候的了，給七公主畫的小老虎，頭很大，身子小，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過卻很可愛。
最下面還畫了一個腳印，像是小貓的，又像是小老虎的。
“你們娘娘很有童心。”
“是啊，娘娘說，這樣的畫小孩子喜歡。”白薇道。
舒乘風又去看書，找了一本，就坐在書房里看了起來。
雁南歸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膳時候了。
百合道︰“陛下在書房呢。”
雁南歸應了一聲起來，就走過去︰“看什麼呢？”
“睡醒了？這幾日你累，想多睡就少管些事。”
“這時候我不管？你放心？”雁南歸打哈欠，走過去坐在他身上︰“也沒什麼，就是睡得少，過年時候不都這樣麼？”
舒乘風攬住她︰“辛苦你了。”
“過年啊，你睡得好？”雁南歸反問。
“也是。”舒乘風也無奈的笑了一下。
“對了，大皇子那府上的人，不全。未免他覺得我插手，我就叫內事府直接安排好了。不過，我要想插手，不管怎麼安排，都是能插手的。”雁南歸道。
“你是他長輩，該出手就插手。”
“呵，你倒是會說。我真要插手了，你不生氣？又不是我生的，我管那麼多呢？今兒我也敲打了他們，听我的就好，不听也沒關系。反正年輕人總是要走彎路的。你年輕時候不也一樣？”
“說什麼年輕時候，你如今就老了？”舒乘風捏她的腰。
這頭，兩個人說著話。
那頭，用過了午膳回府的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也坐在一處說話。
“今日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見，但願是沒出錯才好。”許氏笑道。
“挺好的。”大皇子也笑了笑︰“以後這後院的事，就交給你了。咱們府邸也是新的，各處都是要好好磨合的，你費心。”
這話，交托的意思，比提點的意思可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