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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帕子，朕可不還你了。”
舒乘風道。
雁南歸就笑起來，心說你那是說帕子麼？你說的是今日的事吧？
“改日給我好的就是了。”雁南歸道。
舒乘風伸手拉她過來︰“就你膽子大。旁人都不動，就你敢動。”
“我是不敢，可看不得你受傷。血淋淋的，你也是下得去手。”雁南歸哼道。
“無妨，傷口不大。”舒乘風舉起手看了看，右手裹著紗布，確實不嚴重。還能寫字，也不耽誤用筷子。
因為傷的是手掌心，所以疼是疼的，但是基本事不耽誤。
再有別的，自然有人伺候，不用沾水。
雁南歸拉過來看了看，嘆口氣沒說什麼了。
舒乘風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朕替你告假，不必去靈堂了。”
“還是去幾次吧，對外不好看。陛下放心，有什麼事，我就回來了。”雁南歸道。
舒乘風沒說話，點了點頭。
今日他也累了。就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沒有早朝，但是怎麼都要去給太皇太後上香，起來的早。
雲及就在屏風後頭道︰“容貴儀一早就叫了太醫，說是不舒服的很。”
“哼，你去告訴她，不舒服就好好養著。朕能忘記她的出身，也能記得她的出身。叫她自己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舒乘風道。
“何必這樣凶？容貴儀是個很規矩的人了。生在姜家也不是她的錯。如今還懷著孩子呢，這麼說過去，人能受得住啊？”雁南歸笑道。
舒乘風就瞪她。
“雲及啊，你替你家陛下送去些東西，太皇太後都仙逝了，容貴儀只有一個身份，就是陛下的嬪妃嘛。”
雲及不敢。
“罷了，听她的。”舒乘風又擺手。
雲及這才應了。
主要是，容貴儀確實規矩懂事，是不是寵愛是一回事，誰還不喜歡個听話的？
又懷著孩子。
“倒是少見你替旁人說話。”舒乘風道。
“我倒是不想說，只不過，我看著這容貴儀就覺得順心。想必陛下也是一樣吧？太皇太後這一去，少不得您還得抬舉她呢。何必如今嚇唬？”
為了外頭好看，也得晉位容貴儀。又何必鬧的難看呢？
真嚇唬的把孩子掉了不就不好了。
舒乘風又哼了一聲，才與她一道往長壽宮去了。
雲及去了枕霞軒里，問候過之後笑道︰“陛下的意思，叫我送東西來給您。您如今懷著孩子呢，不管如何傷心，都不能傷了皇嗣。陛下叫您好生養著，就不必去長壽宮了，只等出殯的時候去送一程就是了。”
容貴儀忙道︰“是，臣妾多謝陛下。”
有這些話，她就安心多了。
再忙著給太皇太後治喪的時候，舒乘風還是傳話，叫八公主如之前聖旨出閣。
也就是十八這一天。
算是熱孝中出閣，可見陛下這回氣的多狠了。
所以八公主就這麼出閣了，臨走也不過太後和皇後宮中叩頭就罷了。
太後根本不見，只是對著正殿叩頭。
皇後見了一面。賜了朱釵，又說了幾句好話就算了。
北宸殿里，有禮部的幾位大臣。還有內事府的人。
舒乘風坐在那道︰“朕的後宮，也該動一動。朕後宮嬪妃，多出身尊貴者，所以這幾日，朕一直想，後宮位份，要變動一二。特叫你們來商議。”
宋府丞道︰“臣願听陛下的。不知陛下有什麼想法？”
“朕想在二品四妃之下，設一從妃位份。也設三位如何？”舒乘風道。
“從妃一位，前朝時候，也有先例。只因本朝覺得累贅，多有更改，曾經三儀三容也是九位來著，稱九嬪。如今陛下多加一個從妃的位份，倒也不算什麼。只是這加進去了，後頭的位份是不是就該降一級？”禮部的官員問道。
“朕的意思，就是不必降。只增加個從二品從妃的級別。諸位覺得如何？”舒乘風問道。
眾人商議了一會之後，禮部尚書周昂還是道︰“臣以為這樣不妥。若然只加一個從二品，往下倒還好說，往上便有些尷尬了。臣記得前朝時候，還有一和位份，乃是四夫人。”
“哎，不好不好，本朝建立的時候，就是因為這稱呼太亂了，一直沒用。”宋府丞道。
“四夫人可以不用，不如設置一個虛餃？”禮部一位侍郎道。
“嗯，朕想了想，便多設一個端懿貴妃的位份吧，放在一品四妃之前。稱正一品。不過，只要中宮有人，這個位份就要空設。”舒乘風道。
“陛下英明，如此一來，如今的正一品四妃成了從一品。正二品還是四妃，從二品是三從妃。下面不動就是了。”宋府丞道。
其余人也沒意見。就這麼定了下來。
不過半日，聖旨就下來了。
後宮眾人听了，有人高興有人不高興。
靜貴妃就第一個不高興。
她本來是皇後之下第一人，怎麼忽然就多了一個端懿貴妃？
見她這樣，傳旨的人笑道︰“陛下有話，這端懿貴妃只是虛設。中宮有人就不立。”
傳旨的人走後，魯嬤嬤才道︰“娘娘不必多想，您如今的待遇還是不變。這大概是因為陛下要給後宮晉位，又一時不想提太高才這麼設的。”
“要晉位？為什麼又要晉位了？”靜貴妃哼道。
“畢竟登基除服之後，很多人還沒晉位呢。老人們也該動一動，這一回動了啊，以後就難了。”魯嬤嬤道。
“也沒我什麼事了。”既然那端懿貴妃是虛設，她也就沒指望動了。
魯嬤嬤也笑了笑，沒說什麼。
迎福宮里的珍太妃大概是終于熬不住了，好不容易女兒出嫁了，她也撒了手。
所以如今，倒是又說珍太妃跟著太皇太後去了。
只不過，珍太妃的身後事，就辦的極其潦草。
她也沒資格陪葬在妃陵，被太後隨便指了一處就送出去了。
誰也不會不開眼的來說這件事。
等終于將太皇太後也送出去的時候，太後的生辰也早就過了。
今年，注定是這麼過去了。
後宮一時還不見晉位聖旨，估計也是要等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