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1章你算老幾
“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修仙者了，應該知道斗氣是毫無益處的。”
簑衣老者臉上露出些許譏誚的神情，語氣卻十分平靜︰“不過，你修行速度極快，如此不珍惜也屬正常，但是你的瓶頸也來得快。”
夏天隨口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有瓶頸？”
“在老夫面前，你何必裝腔作勢。”
簑衣老者呵呵輕笑，微微眯著的眼楮里透著能將人看穿的冷光，“你卡在渡劫期應該有段時間了吧，確切地說，你卡在逆天第七針，應該很久了。”
夏天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個算不上瓶頸，我已經知道怎麼突破了。”
簑衣老者听到夏天這話，隨口反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的情況？”
“為什麼要好奇？”
夏天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不管是你怎麼知道，反正已經知道了。
但是逆天八針，並不是知道了就能修練。
就算能夠修練，也不可能達到我現在的境界。”
說到這里，夏天直接瞥了簑衣老者一眼︰“比如，你就不行。”
“果然是個有慧根的。”
簑衣老者並不為夏天的冒犯而生氣，相反還有些欣喜，“不錯，逆天八針老夫也修練過，但是我連第一針都沒練成。”
“很正常。”
夏天一臉本該如此的表情，淡淡地說道︰“那些自稱練過的人，其實連逆天八針的皮毛都沒有摸到。”
“你的天賦確實令人驚嘆，但是逆天八針並不是完美無缺的。”
簑衣老者對于夏天的傲氣略微有些不屑，緩聲提點道︰“老夫雖然沒有修練過逆天八針，但是論起對它的了解，當今沒有人能比我更全面，連你也不行。”
夏天隨口道︰“練都沒練過，就敢說了解，你是老年痴呆了嗎？”
“因為逆天八針是我整理改良出來的。”
簑衣老者呵呵輕笑，擺出一副前輩特有的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即便是夜帝本人在世，也不可能比我更了解逆天八針。
因為他更在乎的是整部逆天真經。”
夏天嗤笑道︰“你說是就是啊，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
“老夫沒必要撒這種謊。”
簑衣老道有些不屑地微微搖頭，輕聲說道︰“你到現在應該都還不知道逆天八針的由來吧？”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已經听好幾個人說過了，老頭兒，你也要講故事了嗎？”
“我講的不是故事，而是經歷。”
簑衣老者不無認真地說道︰“大概兩萬多年前，我與夜帝在所謂的真仙界相遇。
後來發現居然是一個假的真仙界，其實是一個殘墟，也是在這個殘墟當中，我們還真發現了幾具真仙的尸體，然後從他的存物袋中，取出來了一部分東西。”
夏天道︰“你們這是去撿別人的垃圾了。”
“可以這麼說，不過這也沒什麼好羞恥的。”
簑衣老者神情淡然，不以為意地說道︰“即便是真仙的垃圾，也夠我們這些修仙者受用無窮了。
不過，彼時因為我們劫力不夠，只從存物袋中搬出來極少的一部分東西。
經過商議，所有的書藉玉簡歸他，所有的丹藥和法寶都歸我。”
“後面多半又因為分贓不均翻臉了吧。”
夏天隨口猜測道。
簑衣老者沒有理會夏天的話，繼續說著自己的往事，一副頗為懷念的模樣︰“我靠著那些東西，在修仙聯盟開宗立派，很快就站穩了腳跟。
不過，夜帝的野心太大了，竟然想整理好那些功法，用來巔覆整個修仙聯盟的道法基礎，自然就引得聯盟中所有高階修仙者不滿。”
夏天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老頭兒，你這破故事還要講多久？
我要回去找扶搖老婆呢，沒空陪你一個糟頭老子在這里廢話。”
“不用急。”
簑衣老者輕笑道︰“扶搖仙子正在往這邊趕，你听完我講的故事，她就到了。”
夏天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那就快點講，我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超過了，就別怪我揍你了。”
“你應該了解一下逆天八針的由來的。”
簑衣老者搖了搖頭，略微有些失望地說道︰“只有把這個捋清楚了，你才能追本溯源，找到這套針法的真諦，不至于被我定下的那些規則束縛住。”
夏天道︰“你定下的規則？”
“一針生，二針死，三針肉白骨，四針洗髓，五針丹成，六針神，七針仙，八針可逆天。”
簑衣老者臉上浮現出些許傲然之色，笑著說道︰“這套詞兒，就是老夫整理改良完整套針法之後概括出來的。”
“那你的文化水平不咋樣。”
夏天撇了撇嘴︰“一點也不壓韻。”
“誰說的，其實挺合轍壓韻的。”
簑衣老者很不同意夏天的說法，直接說道︰“你知不知道光總結每一針的功效，我就花了幾百年的時間。”
說著，又有些感嘆地看著夏天，頗有些居高地說道︰“你能如此順利地修練這門功法，就應該對老夫感恩戴德，如若不然，你根本摸不著頭腦。
你既然修練了逆天八針，那你就是我事實上的弟子，你應該跪下來，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祖師。”
“別扯了。”
夏天根本不入套，直接了當地說道︰“我只有三個師傅，那就是鬼醫張明佗，暗皇呂仁還有殺神艾倫。
其實在修仙這一塊兒，神仙姐姐幫我最多，但她是我老婆，不算在師傅之列。
除了他們之外，沒有誰配當我師傅。”
簑衣老者失望搖了搖頭︰“我听說你們那邊有句俗話，叫做吃水不忘挖井人，看來你並不是一個飲水思源，懂得感恩的人。”
“要我對你感恩？”
夏天回答相當直接︰“你算老幾，你也配？”
“哎，看來你是不想知道逆天八針的真正神髓在何處了。”
簑衣老者嗤笑著說道︰“逆天八針的神奇之處，其實並不是針法多麼神奇，修仙路徑多麼便捷，最重要的神髓在于，它有道暗門可以越過渡引天劫這個階段，直接飛升到真仙界。
這個你應該很感興趣吧？”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垂釣者特有那種的自信神情︰“只要你做我弟子，入我門中，老夫就把這神髓告訴你，如何？”
“不感興趣。”
夏天十分隨意地說道︰“我不需要知道什麼暗門明門，我想要飛升的話，我有自己的方法，輪不到任何人來支配。”
簑衣老者默然無語。
“老頭，故事講完了嗎？”
夏天笑嘻嘻地問道。
“咻！”
簑衣老者忽然動了動手中的釣竿，發出了極輕微的聲響，一絲絲殺氣悄然飛了出去。
下一秒，整個河面驀然乍沸，翻騰起數百丈高的巨浪。
然後，他又動了一下釣竿，那滔天巨浪倏地恢復了平靜，好像剛才的動靜完全不曾發生過一樣。
“看明白了嗎？”
簑衣老者微微側頭，看向夏天。
夏天撇了撇嘴︰“老頭兒，你覺得這種把戲能嚇唬得了我？”
“看來你對逆天八針的理解，還是不夠深啊。”
簑衣老者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連我這一式變化都沒看出來，你對第七針的理解都欠些火候，一千年內還是別想嘗試第八針了。”
“我想試就試，關你屁事。”
夏天听著這話相當不爽。
“啪！”
簑衣老者驀地甩起釣竿，勾起一大片的河水，沖著夏天便撲了過去。
這滔滔大浪，別說夏天了，估計連整條船都會被沖激得不復存在。
“跟我玩這個？”
夏天一點也不怵，指間亮出銀針，便是一式針外針。
冰火劫力急速運轉，化作一個靈氣漩渦便迎著大浪而去。
“你這一式變化倒有點意思。”
簑衣老者眼楮一亮，露出些許感興趣的神色︰“能走到這一步，你確實是逆天八針最好的試煉胚子，你若不做老夫的弟子，那就只能做我的棋子！”
“啪！”
又是一聲輕響。
釣竿從水中脫出，像是劍一般，斬出來道道劍氣，毫無意外地全部沖向了夏天。
夏天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些河水竟然有股子詭異的吸力，可以源源不斷地汲走他的冰火劫力。
而那些飛斬而來的劍氣，又極為刁鑽，讓他不得不閃身躲避。
不過，夏天仍舊不慌。
縹緲步、羅煙步、咫尺天涯、縮地成寸……
這些身法逐一用了出來，甚至隱隱有種把它們都融合在一起的感覺。
“臨陣變招，隨機應變。”
簑衣老者這時候才笑了起出來，點頭贊嘆道︰“有意思，真有意思，雖然你沒有如老夫預想中的那般進化，但是這種意外，倒是更加符合當年夜帝推衍的終極神髓。”
“再來！”
想到妙處，他抬手對著天河一招︰“水神通，魚龍變。”
河水如同一條游龍，緩緩騰身而起。
周身的鱗，片片亮起。
四周開始彌漫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壓迫得整個空間都要崩碎了一般。
巨大的水龍張開大嘴，將夏天直接吞入腹中。
“水神通，歸墟潮！”
驀地，整天條水龍又化作絲絲縷縷、點點滴滴的水汽，如霧如煙，天地都變得縹緲起來。
傳說，天河之水，無窮無盡。
這時候，卻都往夏天的身體中滲進去。
“呵呵，你若不死，那便說明老夫的想法是對的。”
簑衣老者袖手立在小船上，喃喃地說道︰“若是失敗了，只怕又要花費幾千年的功夫，去培養下一個道源之種了。”
“ ！”
就在關鍵時節，驀地水龍頂上裂出一個圓洞。
接著，有一只大手從中伸了出來，直接把夏天連同水龍一起抓住了。
“誰！”
“竟敢壞老夫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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