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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內衣箱的朱玉濤驚詫，腦門上全是黑人問號！
怎麼是這個家伙？他不是那個模特嗎？
還沒等他想通這些問題，一旁的宋科和宋旺基齊齊失態，兩人都看到了站在旁邊，美得如同女明星，高挑秀麗，一臉冷漠高傲的甦欣宜。
“你……你不就是那個……missshe的代言女模嗎？”
“哈哈！見到真人了！次……你好你好！”
宋旺基差點說出“操”這個意大利招呼語來，幸虧改成你好，對著甦欣宜伸出手，彬彬有禮。
甦欣宜的高冷範兒讓她氣場十足，連嘴都沒有動一下，仍然冷冰冰地掛著大墨鏡，假裝沒看見。
反正宋旺基這種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尷尬，不握就不握唄，能親眼看見真女神就夠了。
楊石磊笑道︰“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欣欣，我旗下的簽約模特。”
蛤？
宋科和宋旺基心里美滋滋，興奮的要命，他們可是親眼見過missshe女模在網上的真容，甦欣宜的那些照片差點把他們美翻了。
兩人還私下說過，要是這個女模肯拍內衣，效果絕對爆棚，保證能讓他們“都市伊人”內衣的銷量成倍增加。
一路憧憬著過來，沒想到這個楊總見面就送這麼大一份禮物，竟然真把模特帶來見他們了。
這是當面驗貨的節奏咩？
真打算讓她當內衣模特啊？
好好好，那必須上天啊！
“咱們先回公司吧，請跟我來，我的大老板已經等著了。”
楊石磊帶著眾人往停車場走，甦欣宜坐在副駕駛，三個大男人坐在後排，對楊石磊的安排挺滿意的。
豪車座駕，美女相伴，負責人親自接送，這樣已經夠誠意了吧？
還有更大的誠意在後面呢！
甦文海已經磨好了刀，坐在酒店里，擺起了鴻門宴，耐心等待著這群人。
眾人一見面，朱玉濤看到甦文海，臥槽又是仇人，他差點跪了……
“噫，這不是朱總監嗎？”
甦文海第一個認出來的就是朱玉濤，還以為他才是帶頭人，主動握手示好，熱情的很。
同時，老甦還責怪楊石磊︰“小楊呀，你看看你，這都辦的什麼事？咱們上周校服招標才見到朱總監，那可是同一個戰壕的親密戰友！你也不早說是朱總監，上周我們就可以一起吃飯談事了啊！”
朱玉濤也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滿臉尷尬。
一听甦文海又提起上周的校服招標，心里憋屈，他恨不得掀桌子︰“怎麼會是你們啊？”
想想都覺得委屈，自己在飛機上可是發了狠話，要來和紅楓這群人掰扯掰扯，好好裝一次逼的！
早知道是和佳怡服飾這幫人談判，他還來個屁啊，從虎門飛到紅楓，這是千里送臉給對方打，他很有可能變成裝逼不成反被⺪的悲劇！
楊石磊在一旁咳嗽兩聲，介紹道︰“甦總……這位就是伊人服飾網店的宋科，宋老板，這位宋旺基先生是宋老板的堂兄。朱總監是他們的親戚，大家都是一家人。”
“甦總您好，叫我小宋就可以了。”
“一家人就更好了啦，我們都是一家人！來來來，坐下再說，大家都坐！”
甦文海很熱情招呼著，安排座位，甦欣宜很乖巧地在末座打下手，通知服務員上菜，還幫眾人清洗餐具，倒茶水。
鴻門宴從來就不存在好心，無形的刀正懸在空中，隨時可以斬下。
昨天晚上，楊石磊和甦父準備了幾個對策，今天的接風宴，最主要是摸清楚對方底細，下午去廠里細談時，才能佔據，敢砍敢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但宋科和宋旺基兄弟似乎被這個叫“欣欣”的女模特給吸引住了，連正事都沒太上心，將大量注意力放在甦欣宜清洗餐具，遞給他們，給他們倒酒的小事上，他們在不停說著謝謝。
所以，獨自應戰的朱玉濤就慘了！
這位意氣風發的中年小伙子，他在飛機上那麼叼，說自己ps技術，各種設計，營銷，什麼活兒都能干，把四石設計鄙視的一文不值，還說了楊石磊一堆壞話。
結果這時候，他卻被甦文海和楊石磊聯手進攻，裝逼不成反撅 ，但是悲劇了，菊花也被封住，連個屁都崩不出來。
甦文海哈哈一笑，關切問道︰“朱總監啊，你掛在《我去上學啦》官網的英倫風校服，有沒有被其他學校買走啊？唉，我們的兩套校服都簽了，早就開始生產了哦！”
買你妹啊！成本600塊一套的校服，除了節目需要，哪個學校還會買？我花20萬買來的機會，戴小聖明明答應幫我說話的，就這麼被你們給毀了！你不要老提醒你的兩套校服，什麼投標a，備用b，你這是赤果果的嘲笑啊！
甦文海豎起大拇指，得瑟夸著︰“這位小楊，是我們佳怡服飾的首席設計師哦，你們倆是同行，應該好好親近親近。對了，那兩套校服都是他設計的，他還開了個網店，叫四石設計。”
他他他……他不是模特嗎？怎麼又變成佳怡服飾的首席設計師了？這個四石設計竟然是你們公司設計師自己的網店……我去尼瑪的，模特小哥，你是全能的哇？
甦文海又湊過來，顯擺道︰“啊，听說朱總監也搞了個網店？幾鑽了？生意好不好做？我的佳怡服飾旗下還有個小牌子，叫jays，小楊也幫忙弄到網上賣，我們也算是自產自銷了，生意還不錯，半個月不到就兩皇冠了！哈哈，朱總監覺得怎麼樣？”
臥槽！宋旺基坑我！jays也是你們的，四石設計是你們的，校服是你們的，全都是你們的！
朱玉濤一個勁悶頭喝水，連話都不想說，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了。
這臉都被抽腫了！
想想這幫人的身份，他突然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特別尷尬，好像沒什麼卵用！
按照原計劃，宋家兄弟倆請他制版出圖，以及負責新品內衣的更新迭代，約定“都市伊人”的整體收益，宋家兄弟佔9成，他這個設計師佔1成，至于四石設計，只負責網絡營銷外包，給他們幾萬塊就可以打發走了。
可現在看來，四石設計似乎有更強大的設計能力，而且還是成熟的前店後廠模式，能給宋家兄弟提供更大的幫助，他朱玉濤很有可能要出局啊！
怎麼辦？坐以待斃嗎？
不，校服之仇他還沒有報，這次又新添內衣之恨？
不，絕對不行！
就算自己會失敗，他也不讓甦文海和楊石磊贏得輕松！
吃完飯，再戰！
………………
熱情的鴻門宴之後，楊石磊先安排客人住進隔壁的酒店，讓客人們稍作休息，洗漱休整，約好下午1點半，一起去廠內參觀。
楊石磊迅速回廠，來到甦父的辦公室，緊急想對策。
“設計，生產，流通，營銷，最關鍵的是這四個環節。”
“流通和營銷環節，我們有的他們也有，他們還是外貿出口大戶，國內外鋪貨渠道可能比我們還要多，這個只能勉強算平手。”
“生產環節，我們沒有熟練的內衣工人，良品率肯定不高，這一塊我們只能讓出去，先讓宋旺基家的工廠做，我們爭取一年後接過來。”
“那麼只剩下設計環節了，甦總，這上面我恐怕要掉鏈子，需要你幫我撐一撐，捧捧我。”
“什麼？我以為最穩妥的就是你的設計能力，你竟然給我說掉鏈子？你昨天怎麼不說？”
“我也沒想到啊，我還以為他們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搞到黛安芬的圖紙，最多也就是個幾十人的家庭企業，誰知道他們是做內衣外貿的大廠，比我們大得多！”
“說這些沒用，四大板塊，兩個打平手，兩個不如人家，你怎麼做到蛇吞象？”
“唉……我……”
楊石磊最煩的就是這一點，他的手機里不是沒有好內衣模版，好多世界知名品牌的內衣系列，他都有視頻可看，可參考。
但是，這些全都是高端的全系列產品，能開一個完整內衣t台秀的，他現在最需要的其實是平民版本的低端內衣，因為“都市伊人”的初期定位就該如此，沒名氣的話，內衣再高端也沒人買啊！
另外，服裝設計和內衣設計是兩碼事，楊石磊他能目測罩杯，但他不太會內衣制圖……
各種不利因素都來了，看樣子，有可能合作要黃，對方現在是不了解他們的底牌，要是知道了，對方肯定看不起他們，更不談合作了。
<101nove.com計劃吧，希望能忽悠住他們。”
楊石磊有點不好意思︰“嗯，我會盡量吹好牛逼，您做個好捧哏就行。”
下午，等三位客人參觀了佳怡服飾廠，大家來到辦公室，將內衣樣品拿出來，聊需求，談想法，也涉及到了兩家公司的合作。
“談了一下午，大家都累了，我最後說幾句吧。”
甦文海笑眯眯道︰“生產，渠道，營銷，這三方面我們基本上達成了共識，下面就看設計水平了。在我看來，服裝企業的靈魂就在于設計師，靈秀的設計才能讓服裝企業從漫山遍野的同行中脫穎而出，成為能夠代表‘中國制造’的標桿。”
他指著朱玉濤︰“朱總監是我特別喜歡的設計師，中國服裝設計師協會，時裝藝術委員會的執行委員，響當當的硬牌子，國內同行們認可的專家。”
他又指著楊石磊︰“小楊，服裝設計行業的後起之秀，雖然沒有獲得過官方的任何榮譽，但已經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具體我就不說了，總之，我也特別看好他。”
朱玉濤臉黑的呀……校服招標被一次次拿出來打臉，偏偏他還只能硬扛著，不能吭聲，誰叫他輸給楊石磊了呢？
宋科問道︰“那甦總的意思是？”
“不吹不黑，用實力說話！”
甦文海道︰“我想讓他們兩人各自拿出一份設計方案。誰的方案更有靈氣，更能代表時代潮流，誰就是‘都市伊人’內衣的主設計師。當然，你們要是覺得這些低端產品就足夠打市場了，我也就不談了，讓小楊隨便給你們拍幾組照片，咱們晚上一起吃個散伙飯就是。”
甦文海嘴里不屑的這些低端產品，全部擺在辦公室的圓桌中間，六排，總共30件內衣。
這些都是乃爾美，豪挺，杜蕾絲，黛安芬ladies等多款內衣的高仿品，是宋旺基家里工廠這幾年的全部技術結晶，全是中低端產品。
但出口品質，穩定可靠，拿來改頭換面，貼上“都市伊人”的牌子，進攻國內中低端市場肯定夠了，可要想往高端內衣方面發展，沒可能，必須再找更優秀的內衣設計師，甚至是吞並其他內衣廠的技術。
只不過，楊石磊和甦文海兩人一窮二白，連這些低端內衣技術都沒能掌握，所以他們一直在吹牛逼，扮豬吃虎，只要走出第一步，先吞了這些基礎款，把攤子支起來，楊石磊再慢慢消化內衣技術，慢慢推出高端產品，這就是c計劃戰術！
幸運的是，宋科兄弟也不願意只賣低端貨，所以慢則兩年，快則三個月，換設計師是遲早的事。
朱玉濤和楊石磊只能留一人，現在問題就是看楊石磊值不值了。
他們和朱玉濤討論後，同意了︰“行吧，先看看兩位設計師的水平再說。拿什麼方案進行比較呢？”
下面變成了兩個設計師之間的對決，楊石磊笑了笑︰“朱老師是前輩，您說拿什麼方案？”
朱玉濤在飛機上就公開說過，要和四石設計的人比技術，而且楊石磊是他在校服招標上的死敵，他當然要狠狠殺一殺楊石磊的威風！
他傲然道︰“我虛長你十幾歲，怎麼好意思欺壓你這個晚輩？你說吧，不管什麼方案，我都接！”
“好，朱老師真威武霸氣！”
楊石磊豎起大拇指，他最喜歡這種愛裝逼，真性情的男人︰“那咱們比校服吧！”
噗！
幾人差點笑噴！
校服？什麼鬼！是在提醒大家，記住校服招標會上的勝利者是誰嗎？
朱玉濤也愣住，惱怒道︰“我們是在談內衣設計，你說校服干什麼？和內衣有關嗎？”
楊石磊慢悠悠道︰“當然有啊……情趣款的校服，也可以是內衣公司的產品吧？”
哦哦哦？
朱玉濤傻眼，宋科和宋旺基對視一眼，摸著下巴嘿嘿嘿笑起來，楊總監真會玩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