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爸爸年輕的時候家里窮,沒辦法,為了更好的生活做了很多昧著良心的事兒,有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夜風吹拂,操場寂靜。
趙長安在邊上听到徐三說他年輕的時候‘年輕的時候家里窮,沒辦法,做了很多昧著良心的事兒’,實在是忍不住偏轉了頭撇撇嘴。
‘沒辦法’?
前些年,包括這些年,老百姓都很窮,怎麼沒有去做‘昧著良心的事兒’?
自己家里前幾年,窮得揭不開鍋,自己父母就是再窮,也沒有想過要去做‘昧著良心的事兒’!
搞得他自己特麼的有多委屈似的,靠!
再說別說徐三年輕的時候,就他現在這四個廠子,敢說是干淨的?
雖然手續齊全,各種費用都是一分錢沒有少的繳納,不過沙場和采石場本來就是一本萬利,利益糾紛集中的肥肉,尤其是和當地村民之間,罕有沒有矛盾沖突。
窮鄉僻壤的村民們一個個窮得叮當響,可看著一個外地佬過來開山挖沙,在他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財源滾滾,怎麼可能不眼紅?
就那個石門溪沙場,去年徐三就指使‘老道’朝一個當地村子里有名的‘刺頭’家里潑大糞,半道拿著死蛇威脅恐嚇人家上高中的閨女。
那個‘刺頭’是一個練家子愛好者,怒著掂著一根白蠟木棍子,一個人沖到石門溪沙場,把正在把酒言歡的‘老道’‘大頭’‘騾子’和他們一群小弟,全部放倒,一個個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不過到最後那個‘刺頭’還是服軟了,論打架他誰都不懼,可他有老婆有女兒。
這群潑皮無賴一個個都是臭蒼蠅加狗皮膏藥,鈍刀子割肉太難纏,不得不賠了一大筆醫藥費,並且保證不再當‘刺頭’,這件事情才了結下來。
“爸也認命了,可你媽是無辜的,”
“徐三你別誤導小孩子,讓她對社會產生偏激!余朵是不是無辜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一句話,我們既不會放過她,也不會冤枉她!”
電話那邊,傳來鐘建國的厲聲警告︰“你是幫她,還是在害她?”
“鐘哥威武!”
站在徐婉容身邊的趙長安在心里面直呼訓斥得好,這個徐三到現在居然還抱著僥幸心里玩花招,也不想想別人就比他愚蠢麼?
“你媽是因為我一時糊涂,才做了那些錯事;不是因為爸爸,她也不會以身犯法。我和你媽都會爭取立功,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樣你媽在里面才能安心,出去的時候,才有個著落。”
“爸~”
徐婉容聲音哽咽,極力壓低了的聲音里全是恐懼︰“爸~,你別嚇我!”
“這個徐三啊!”
趙長安有些無語的從徐婉容手里奪電話,不過這次還是沒能奪走,只能摟著她,握著她抓著手機的小手,離近自己。
“徐叔,蓉蓉跟你打這個電話的意思不用我說了吧,這些垃圾您是在沒有理由保他們。現在我的話放在這里,鐘哥可以作證,速記筆錄也是證明,除了你的罰金和賠償以外我能收到的你的財產,我會一分錢不少的給蓉蓉。可前提條件是,你得把自己家掃干淨,我不可能去為了這點財產,——不是我趙長安吹,這點財產我還真不放在眼里。——去和那些雜皮無賴,往死里耗,我的命精貴著,別說這三個渣子,就是三十個三百個渣子,都沒有我一根毛重要。實在不行,這事兒我肯定是不管了,等我和文燁去了文家村,就帶著蓉蓉回明珠,管這邊狗咬狗!”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