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遠處跑來一個同樣帥的過分的男人。
確切的說應該是少年。
年紀與佔米差不多,不過相比老實內向的佔米,多了一絲痞氣,嘴里叼著香煙,吊兒郎當,一副古惑仔模樣。
“佔米,你老豆又犯病了,你快回去看看吧!”少年跑過來對著佔米焦急說道。
“什麼?!”佔米一驚,當即沒有片刻猶豫,丟下攤子就往家里跑去。
“阿明,你幫我看著攤子!”
抹了把臉上因急速奔跑而流出的汗水,少年走到車仔面攤子後面,扭頭對著霍文峻咧嘴一笑,打了聲招呼︰“峻哥!”
霍文峻笑了笑︰“阿明,幾天沒看到你,是不是又跟著你那個大佬去收賬了?”
劉建明,無間道里那位在警隊平步青雲的社團臥底,又是一位未來的大佬。
不過此時的劉建明還是一個17歲的熱血少年,也是佔米從小玩到大的死黨。
這家伙從小就崇尚熱血江湖,結果被忽悠著進了一個不入流的小社團,也不上學,天天就是游手好閑。
听到霍文峻的話,劉建明嘿嘿一笑沒有回答,顯然是默認。
霍文峻搖了搖頭︰“說了多少次,混社團沒前途的。”
劉建明立即諂媚的湊了過來︰“如果峻哥你肯教我功夫,那我就跟你混了。”
自從霍文峻用搏擊技能教訓了一個來搗亂的古惑仔後,劉建明這家伙就態度大變,從原來的不屑一顧直接變成了狗皮膏藥,一口一個“峻哥”喊得熱情無比。
也不顧自己其實比霍文峻還要大上幾個月。
“想學功夫九龍有那麼多武館可選,何必跟我學?”霍文峻淡淡地說。
劉建明撇了撇嘴︰“我雖然不會功夫,但我看得出來,峻哥你的身手可比那些花拳繡腿的家伙強多了。”
霍文峻沒有理會他的馬屁。
不過這小子眼楮倒是挺毒,按照他精英級的搏擊技能而言,實戰能力的確要強于一般的武師。
至于具體有多強,他自己也沒有準確的判斷。
很快,霍文峻就沒有工夫再搭理劉建明了,今晚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
一直忙到凌晨一點才收攤。
而佔米一直沒有再回來。
第二天晚上。
霍文峻架好檔口後,轉頭看向一旁的攤位,今天出攤的還是劉建明。
不由問道︰“阿明,佔米老豆怎麼樣了?”
劉建明沒有了昨日的歡脫,愁眉苦臉道︰“不好,昨天佔米送他老豆去醫院,醫生告訴他必須盡快動手術,否則他老豆熬不了幾天了,但是”
說著他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霍文峻听佔米說過,他老豆得的是慢性腎衰竭,一直通過藥物治療,但听醫生的話其病情恐怕已經加劇,甚至轉變為了尿毒癥,這樣情況就危險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換腎。
“是不是沒有合適的腎源?”霍文峻皺眉問道。
“腎源倒是有。”
劉建明搖了搖頭,神色間透著擔憂和苦澀。
“但醫生說按照佔米老豆的情況,換腎需要十萬塊,這幾年雖然佔米起早貪黑,可又要生活又要給他老豆買藥,只勉強存下了五萬塊,加上親戚借的兩萬和我的五千塊,還差兩萬多塊”
霍文峻聞言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佔米是單親家庭出身,因為老豆的病,原本成績突出的佔米無奈輟學,白天打工晚上出攤,三年來堅持不斷,所賺的錢都花在了老豆身上。
劉建明一陣唉聲嘆氣,看著佔米憂心忡忡的模樣他也難受,奈何自己就是個窮鬼,又是有多少花多少的瀟灑性子,根本存不住錢,這五千塊還是找他大佬借的。
此時又有客人上門,霍文峻沒有再多說。
等準備的羊肉全部賣完,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收拾完檔口,讓兩個幫工先回去,霍文峻走到劉建明面前。
後者也正準備收攤,借了霍文峻的光,今晚生意還算不錯,不過距離湊齊手術費還差得遠。
“阿明,明天帶我去醫院找佔米。”
听到霍文峻的話,劉建明豁然看向他,露出一絲驚愕。
翌日上午。
霍文峻與劉建明來到了九龍仁愛醫院。
當他們找到佔米的時候,他正默默坐在病房門口,憔悴的臉上帶著頹唐之色。
“佔米!”劉建明跑上前喊了一聲。
“阿明,你來了。”佔米漠然的抬起頭,眼神呆滯。
不過當見到後面的霍文峻時,表情終于起了變化。
“峻哥,你怎麼來了?”
霍文峻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伯父怎麼樣了?”
佔米苦笑一聲︰“醫生說必須要馬上做手術,不然”
說著聲音忍不住哽咽起來,痛苦的垂下頭,雙手插入頭發里。
“還差多少?”
“我找親戚又借了幾千,”佔米語氣中透著絕望,“但還差兩萬塊”
突然,一個油皮紙袋遞到了他眼前,隨即霍文峻沉穩冷靜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這里有兩萬八,剩下的八千就給伯父買點營養品,方便術後恢復。”
佔米倏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霍文峻,對方嘴角那一絲淡淡的微笑仿佛利箭,瞬間射穿了他心中的陰霾,也深深烙印進了他的心里。
一旁的劉建明同樣震驚的看著霍文峻,事前對方並沒有告訴他過來醫院的目的,他還以為就是出于朋友的關心來慰問一下,哪知道霍文峻竟然還帶了這麼多錢。
“峻哥這錢我”佔米盡管一臉感動,但依舊有些猶豫不決。
他想拒絕,因為他覺得自己與對方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不應該拿這錢,但想到病房里的老豆,又沒有勇氣拒絕。
霍文峻一把將紙袋塞進了佔米手里︰“給你就拿著,人命關天,救人要緊!這些錢你以後慢慢還我就是了。”
旁邊劉建明也回過了神,見狀同樣勸道︰“佔米,為了伯父你就收下錢吧,大不了以後我跟你一起賺錢還給峻哥!”
深吸口氣,佔米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緊緊捏住了油皮紙袋,眼角浸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他本不是能言善辯的人,但這份恩情他已經深深記在了心里。
“峻哥”看著這個在他絕望中伸出援手的男人,佔米無限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