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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7章 解脫之法
“什麼玩意？在蜃蟲的夢里？？？”
王鐵柱一臉地詫異，如果這話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自己少說也要上去給他兩巴掌，讓他想清楚再說話。
但偏偏是從自己的師傅嘴里說出來的，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應該是真的了。
“沒錯……”
寰辰尊點了點頭肯定道。
“相傳蜃蟲作為能夠自由創造幻境的妖獸，有著聯通夢境與現實的能力，它喜歡把自己的夢混雜在棲息的幻境領域中。
據說能在幻境中，找到蜃蟲之夢的人，就會擁有夢想成真的力量，這也使得有無數人前往幻蜃蟲森尋找那傳說中的蜃蟲之夢。”
“然而，在經歷了相當長時間的探索之後，蜃蟲之夢沒找到，陷入幻境中被困致死的人倒是不少。
從此之後，去尋找蜃蟲之夢的人越來越少，直到現在，連蜃蟲之夢的這個記載，也快要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
“擁有夢想成真的力量？”
王鐵柱當然不會那麼天真，蜃蟲不過是一種妖獸，怎麼可能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不過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如此，應該是好事才對，那為何師傅剛剛說，不知我是不幸，還是有幸呢？”
“這個嘛……說你有幸，是因為你得到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能夢想成真的力量，說你不幸，是因為走進了蜃蟲之夢的人，便很難走出來。”
“什麼？！”
王鐵柱聞言一驚，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寰辰尊所說的前半句話上。
“找到蜃蟲之夢的人，果真擁有夢想成真的力量？”
“那是自然……”寰辰尊一臉正經地點了點頭。
王鐵柱看著面前的師傅，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師傅……您怕不是在逗我吧？”
听到這句話，寰辰尊再也忍不住，不由得捧腹大笑起來，許久之後，才笑眯眯地看著王鐵柱說道，
“不錯嘛！道心很堅定，沒有被這句話騙過去。”
“嘁！”
王鐵柱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但凡見過那些為修道，付出種種代價的人，都不會認為這夢想成真會是一件真事吧？”
“唉……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有多少人能像你這般清醒呢？”
不知為何，寰辰尊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抹傷感。
“其實，找到蜃蟲之夢的人，擁有夢想成真的這個說法，倒也不完全是錯的，真的可以夢想成真，只不過，只局限于在蜃蟲之夢中……”
“由于蜃蟲擁有強大的制造幻境的能力，在它夢里，你可以獲得你想要的一切，財富，權力，修為，等等等等。
只不過這一切，都只存在于蜃蟲之夢後，在你甦醒的那一刻，它們便會化作泡影消散，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听到這里，王鐵柱忽然驚覺，詫異地問向寰辰尊。
“師傅，難道說，從沒人說自己找到過蜃蟲之夢，是因為那些成功找到的人，都已經深陷在那美夢之中，不肯甦醒？”
“沒錯，你很聰明……”
寰辰尊微微點了點頭。
“那些去尋找蜃蟲之夢的人，一定都有著各自無法實現的願望，他們既然在夢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又怎麼會願意輕易離開呢？
所以，即便是知道那只是夢，即便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他們就是不願意從中走出來，選擇一直留在了蜃蟲之夢中，逐漸變老，最終死去……”
王鐵柱看著寰辰尊，沉默了一番後，猶豫著問到。
“師傅，您……是不是也去找過蜃蟲之夢？”
“沒錯。”
出乎他的意料，自己的師傅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是為了……見到師娘嘛？”
“是啊……”
寰辰尊抬起頭，望向了天邊的一朵白雲。
“當時在失去你師娘後，為師悲痛萬分，瘋狂地在藏書閣翻閱古籍，本想想到重新開啟那個秘境的方法。
卻無意中看到了有關蜃蟲之夢的記載，鬼使神差地，為師便來到了這幻蜃蟲森中，成功地進入到了蜃蟲之夢中。”
“所以您見到師娘了？”
“見到了……她還是那麼溫柔，那麼美麗，她沒有指責我沒把她救出來，只是同往常一樣輕輕抱著我。
那種溫暖，讓即便是當初已經劍心大成的我，都產生了動搖，想要永遠留在那里，然而，我最終還是走了出來，你可知為何？”
王鐵柱搖了搖頭，“徒兒不知，請師傅明示。”
“呵呵……因為你師娘常說的一句話。”
“因為一句話？”
王鐵柱有些不敢置信，什麼樣的一句話，能讓師傅拋棄失而復得的愛人，從溫柔鄉里走出來呢？
“你師娘在的時候，經常在我耳邊念叨，說人不能只為了自己而活，要為了自己身上的責任而活。
或許是因為我對這句話的印象太深，讓夢中的她也說了出來，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如果我就這樣留在夢中，那麼豈不是辜負了師傅的栽培，她的期待，還有眾多師兄弟們的信賴？這樣背叛一切的我，真的配得上如此溫暖的結局嗎？”
“所以，我輕聲念著這句話，推開了夢中的她，走出了蜃蟲之夢，回到劍宗，從師傅手中接過了重擔，帶領著師兄弟們重新振興劍宗，而這，也是你師娘想要看到的……為師說的這些，你明白嗎？”
王鐵柱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徒兒明白了。”
“嗯，明白了就去做吧，別讓為師失望。”
“是，那徒兒先告退了。”
王鐵柱收回神識，睜開眼楮，看著周圍的幾人，咧著嘴笑道。
“我已經知道離開這里的方法了，你們稍等片刻。”
說罷，不等眾人反應，他便重新閉上了眼楮。
等王鐵柱再次睜眼之時，眼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到處充滿五彩氣泡的夢幻之地，而是一個裝修古香古色的典雅房間。
看著眼前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王鐵柱突然感覺鼻子有些發酸。
“玄玄大陸……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