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突然起了風沙,大伙兒早早回來了,躲在房間里沒有出去。
我看了眼窗外的情形,輕嘆了口氣︰“明天可能走不了。”
楚南棠不在意道︰“多呆一天倒也沒有什麼關系。”
嗯。”我輕應了聲。
次日午時,沙塵暴停了,原本計劃明日起身,改成了下午。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我和楚南棠去龍見月的房間看了看,誰知才剛踏進去,只見他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穿著一身干淨整潔的現代裝,這衣杉是楚南棠的,他體形要粗壯些,看著有點緊,但卻不妨礙他的英俊。
一頭長發已經整理成了短發,見到我們時,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頭。
我這樣,會不會很奇怪?”他不安的問了句。
我失笑︰“不會,咱們大伙兒都這樣穿,倒是你之前的穿著,走出去才會覺得奇怪呢。”
听到我這樣說,他暗暗舒了口氣,輕應了聲︰“這就好。”
楚南棠想了想說︰“看來你已經想清楚要跟我們走了?”
龍見月輕應了聲︰“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現在是哪番光景,而且……一個人在這里確實會覺得寂寞,所以我願意跟你們離開。”
歡迎。”楚南棠朝他遞出了手,龍見月疑惑的看著他,楚南棠上前與他握了握手︰“像這樣,是友好的意思。”
龍見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點了點頭,示意自個兒懂了。
他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等大伙兒都準備好了,他與我們一道上了車。
小白與黎清染依舊坐在立晟的車里,楚南棠的車里,坐著我,張教授,還有龍見月。
龍見月對車子感到好奇,摸了摸坐椅,又看了看前面的方向盤︰“這個……是鐵皮馬,居然會動。”
听罷,連張教授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年青人,這不是鐵皮馬,這叫車,加油就能動,能開很遠很遠,可比你們那時的馬靠譜多了。”
靠譜?”
靠譜就是很可靠的意思。”我替他解釋道。
龍見月恍然大悟︰“這很有趣,看來現在的世界日新月異,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
你到了城里,就會發現更多有趣的東西,可以慢慢來。”
楚南棠笑著說,車子加快了速度,在十一點之前,希望趕到前面的市區訂下旅店過夜。
比預期的晚了半個小時到了市區,好在現在正是旅客少的時期,所以房間還多得是。
我們訂了幾間雙人間,白憶情雖與立晟不對付,但是對于龍見月,他似乎印象更壞,寧願與立晟共一間。
清染單獨一間,張教授與龍見月一間,我和楚南棠一間。
一進房內,楚南棠一邊脫下外套,一邊擔憂的說道︰“夫人,你說把龍見月與張教授安排在一間,會不會不太妥?”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哪里不妥?”
楚南棠一臉嚴肅的說︰“那龍見月在張教授的眼里,就是塊活化石。”
噗……哈哈哈哈哈……”听罷,我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只要張教授不拿放大鏡趁他睡覺觀察他就行了。”
楚南棠抿唇用力點了點頭︰“還真有可能。”
我去給你放水洗澡。”
好,辛苦夫人了。”
等放好水,我叫了他一聲︰“南棠,水放好了。”
我將香皂放好,正要出去,他突然進來難得一臉無賴的將我抱在懷里。
夫人,一起洗。”
太,太擠了,浴缸很小。”
他低笑了聲,咬耳低語,聲音帶了些禁欲的沙啞︰“小才好。”
我臉上一熱,他抬起修長的十指,替我解開了衣服的扣子︰“我替夫人寬衣。”
直到被脫光光後,他抱起我一同泡進了浴缸里,浴缸容下兩人剛水,三分之二的水一下溢了出來。
他向來溫柔,但是今晚的他很狂野,很霸道,有著我不容抗拒的狂熱。
耳畔激蕩的水聲,伴隨著越來越快的節奏,攀上了頂峰。
水已經半涼,我累得倒在他胸口一動也不想再動。
他的光扶上我的小腹,滿是期盼︰“你說,這里會不會因此而懷上第二個寶寶?”
我但笑不語,他這樣子覺得有點孩子氣。
水涼了,我抱夫人去休息。”
他將我從浴缸抱出,打開灑花沖了沖水,拿過大浴巾嚴初裹住回了房間。
本來很困,但是與他這樣躺在床上,又一時半會兒沒了睡意。
他從背後輕輕抱著我︰“看到龍見月,讓我想到了自己當時的樣子,估計也和他差不多吧。”
你還是比龍見月好多了,南棠,做鬼好,還是做人好?”
他還真的認真的考慮了半晌,才說︰“都有好處啊,做鬼更自由,更沒有約束。做人唯一的好處,就是能更好的照顧好夫人,陪著夫人,保護好夫人。”
沒有別的好處嗎?”
有啊,可是比起那些與夫人無關的,那些好處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我打了個哈欠,見我如此,楚南棠輕哄著我︰“睡吧,已經很晚了。”
嗯,晚安南棠。”
晚安,夫人。”
……
半睡半醒間,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哭,恍惚間自己走到了一個密室里,一個穿著紅裙子長頭發的女人,蹲在昏暗的牆角低低的哭泣。
你是誰?怎麼在這兒哭?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我伸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她突然轉頭看向我,一張腐爛得只剩下骷髏的臉,嚇得我連連後退,隨後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這大動作把楚南棠也給吵醒了,立時翻身詢問︰“夫人,怎麼了?”
我喘了幾口氣,抹了把額際的冷汗︰“沒,沒什麼,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話音剛落,外頭突然傳來一道尖叫聲,是黎清染的。
楚南棠沒多想翻身而起,叮囑道︰“我去看看,夫人不要出去。”
好,你自個兒要小心。”我惴惴不安的目送著他離開了房間,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他去了十來分鐘也不見回來,此時凌晨四點,頭有些昏沉,才睡了三個小時。
突然外邊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我下意識詢問了句︰“是南棠嗎?”
外邊的人沒有回答我,‘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我驚恐的又問了句︰“誰?!”
依舊沒人回答,我翻出包里的匕首緊緊的握在了手中,瞪大著眼楮看著那人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那人一身黑色的斗篷,帽子壓得極低,臉上還戴著黑色的鐵面具,包裹得十分嚴實,根本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
你是誰?別過來……”
把青銅古盒交出來,我就不殺你。”
他朝我伸出了手,我背後滲出了一層冷汗,連連退到了牆角︰“我不知道什麼青銅古盒!”
他完全不信,看樣子是知情的人,已經確定這個青銅古盒的存在,或者說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古盒的用處。
交出來!”
你是什麼人?”
他猛然扣過我的脖子,力氣大到讓人無法抵抗,我拼命的掙扎也無濟于事。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青銅古盒在什麼地方?”
我想再拖延一點時間等到楚南棠回來,此時被他扣著脖子講不出話來,只能朝他點了點頭。
他將我丟開,我立時得已喘息,連連咳嗽了幾聲。
你要是敢叫,我會一刀殺了你。”
他的聲音完全听不出來是誰,似乎經過了變音器的處理。
不,不在我這里,在張教授那兒。”
嗯?”這聲質疑冰冷到了極點,我悄悄咽了咽口水︰“我沒有騙你,如果你相信我,現在我就去取來給你。”
他突然拿出一把手槍,抵在了我的腰後︰“去取來。”
我緩慢的走出了房間,此時走廊里沒有一個人,燈管接觸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