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我們不盡心盡力，實在是天道縹緲，若是沒有仙緣，便是百年虛度。”
道理是那個道理，誰都知道天道縹緲。
可是趙高現在被嬴政逼著要找個不死藥給他。
嬴政逼他，他只能逼這些修士了。
一群修士享受的時候，都是理所當然。
可是真要說起他們的本職工作，一個個都是天道縹緲。
“本官知道天道縹緲，不然的話要你們做什麼？你們參悟天機這麼多年，不說得出個什麼成果，至少也要有點收獲吧，如若不然，本官也不好交代啊。”
“大人，在下查閱了諸多顧忌，據傳西域昆侖有上古遺跡，可能是西王母的道場，若是不然，派人去那西域昆侖一探究竟？”
趙高听聞此言，點點頭，讓身邊人記下。
“還有嗎？”
“據說有人在東海盡頭看到了有神獸鯤鵬，馱著一座名為浮丘的島，在東海之中游蕩，想那浮丘島神異非常，若是能尋覓到浮丘島，或許會有仙人的線索。”
修士之中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西域有仙山，一派則認為仙山在海外。
兩邊修士各自引經據典，陳述各自觀點，爭論不休之下，趙高做出決定。
既然他們都覺得自己的觀點是對的，那就讓他們全部去各自的方向尋找仙山仙人。
其實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即便是指出方向。
真的能找到仙人的概率也是小之又小。
所以沒有誰真的想離開咸陽城這個花花世界，跑去苦寒之地尋找什麼鬼仙人仙山。
可是現在真由不得他們，不願意去的，那就拿出一點真的成果出來。
拿不出來，那就給我動起來。
……
金肆並未離開咸陽城太遠，只是在山中立了一棟房子，就此住下。
這時代山中虎豹豺狼數不勝數，所以尋常人根本就不敢涉足此地。
偶爾會有一兩個修士或者武者敢踏足此地。
不過也沒誰真的遇到過金肆。
日子也就這樣過去。
近來因為金肆人形態的修為越發精進。
身體的變化也逐漸停了下來，保持在中年狀態。
這日，金肆所居住的住所附近，來了個修士。
那修士本事不弱，踏風而行，這山中的野獸也奈他不何。
修士跨過山岳，正好看到位于山中深處的房子。
修士落到院中，發現這房子有人居住的痕跡。
“在下崔子文，貿然闖入貴府，還請貴主人海涵。”修士大聲叫道。
可是問屋內並無動靜回應。
崔子文想了想，在這深山中居住。
多半也和自己一樣是修士。
而且想來有幾分本事。
崔子文也沒有貿然進屋。
而是就在院中坐下，靜待主人歸來。
傍晚時分，金肆馱著兩頭猛虎回來了。
看到院子里的崔子文的時候楞了一下。
“老先生是何人？在我家中有何貴干？”
“老夫崔子文，是途經此地，發現閣下的住所，來此本是想討一碗水喝，怎料閣下不在家中，所以在此等候，唐突來訪，還請恕罪。”
崔子文在說的同時，上下打量金肆。
看著金肆像是普通獵戶。
身材高大魁梧，光頭，穿著也是破舊隨意。
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崔子文本以為自己想岔了。
可是再看著兩頭老虎，分明就是被極其高明的手段，直接震碎了魂魄。
渾身上下毫發無損，可是卻已經沒了氣息。
這等手段，即便是自己都不見得能夠用出來。
“閣下可否行個方便，讓老朽在此休息一晚。”
“你要住一晚那便住吧，不過我希望老先生嘴巴嚴實點，莫要對外說出此處見聞。”
“哦？這是為何？是怕外人打擾閣下修行？”
“我在外面殺人越貨，在此藏身，你若是對外說出我的住所，保不準引來官差緝拿。”
“既然如此，閣下何不如將我滅口？”
崔子文看金肆神色輕松，倒也沒將金肆的話當真。
見金肆要與他開玩笑，他也附和著開玩笑。
“看老先生身手不凡，在下估計是打不過，所以就先恐嚇恐嚇。”
“閣下倒是真的世外高人，老朽居然沒看出閣下深淺，想來是真正的身懷絕技之人。”
“互相吹捧的話就免了，你要是想吃點好的，就過來幫忙。”
崔子文也不見外，拉起袖子就與金肆一起，將這兩頭老虎開膛破肚。
崔子文看著是個仙風道骨的修士。
實際上完全不拒庖丁血腥。
而且看他的手段，還頗為純熟。
折騰了半個時辰，已經有一大鍋的肉湯，旁邊還架著肉烤著。
崔子文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倒出美酒與金肆分享。
“金先生是何宗門道場？”
“我就是個野修士，無門無派。”
“金先生這修為，怕不是無門無派可以解釋的。”
“哦？崔先生能看出在下修為？”
“就是看不出來，所以老朽才覺得金先生深不可測。”
“崔先生很厲害嗎？”
“呵呵……老朽可是活了三百歲，金先生，你覺得天下間有幾個能活三百歲？”
“這麼一說，確實就感覺崔先生很厲害了。”
女媧也就活了三百歲。
倒不是說這位崔子文老先生比女媧的修為更高深。
僅僅只是因為他對養生之道更有研究。
女媧那純粹是依靠自己的修為，一次次突破自家壽命的極限。
而崔子文則是依靠養生以及丹藥。
就好像女媧和伏羲比，伏羲就活了大幾十年，可是這不是說女媧比伏羲更厲害。
“不過人終歸是人，人力不及天數。”
金肆雖然沒明說，可是崔子文已經听明白了。
其實他自己也已經有所預感，自己的壽元所剩無幾。
怕是不出數年，大限將至。
“老朽是憑著自己的身體狀況推測出來的，金先生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我的眼力比較好吧。”
“天人五衰，精、氣、神、魂、體，老朽雖說三百歲，可是身體依舊強健，精氣神旺盛，與常人無異，所以金先生是看到老朽的魂？”
崔子文看著金肆︰“據說雙眼修到極致，能夠洞穿陰陽，老朽以前是不相信，畢竟這三百年來，老朽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修士，也有那麼幾個修為通天測地的大修士，卻無一人真的能夠做到，可是如今老朽信了。”
“沒你說的那麼玄，看多了就熟能生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