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拒絕的籌碼
第三座大道在識海空間內轟然倒塌，碎裂的速度並不快，表面開始龜裂出現裂痕，大道之中充裕極致的能量像是炸彈一樣隨時有可能爆發，緊接著下一刻才是大規模的碎石掉落而下。
在半空之中消弭。
這種過程對于寧城而言就是一種煎熬，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適應了兩座大道的碎裂, 處理第三座大道的時候應該會比較有經驗。
亦或者說能適應這種痛苦，只可惜寧城還是太小看菩提道果帶來的影響了。
每一座大道的碎裂對于寧城而言都是一種全新的煎熬。
寧城想死的沖動無數次攀附上他的思想高低。
若不是世界樹在一旁喚醒著寧城那僅存的一點意識，他很有可能直接選擇自爆，一死了之。
不過即使有世界樹的聲音疏導與能量傾注，對于寧城而言，這種撕裂感與無力感依舊存在。
他除了咬牙祈禱最終的融合能趕快過去以外, 別無他法。
“該死, 再給我選擇一次, 我一定不會吞服！”寧城內心默念著，剛說完，更可怕的疼痛感接踵而至。
剛承受著這種可怕的疼痛感，還未多想，寧城的身體達到極限，昏厥了過去。
在昏厥前，寧城感受到的依舊是疼痛，可是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寧城有一種解脫般的興奮。
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還未等寧城松一口氣，世界樹能量化作一股暖流，世界樹“體貼”地將要昏迷休克的寧城從錘死邊緣給拯救了回來。
“世界樹，我日你！”
恢復清醒的寧城並沒有感謝世界樹，反而問候了他全家，自己好不容易能喘息幾分，一下子又被世界樹拉扯回痛苦的邊緣。
“過程不能中斷，否則一切前功盡棄，你碎裂的大道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
听到世界樹的解釋, 寧城收起了罵罵咧咧的心, 全神貫注的承受這一份撕裂之痛，他的身體表面不由自主的留下血汗。
這些汗水從寧城的毛孔分裂而出，每一滴汗水凝成豆大一般才滴落而下，血汗很快將寧城完全污染成一尊血魔一般的存在。
甚至已經看不清楚他原本的模樣，遠遠望去，像是一個沾染了血氣的血魔怪物一般，異常驚悚。
從寧城的口中再也听不到一個清晰的字符，有的只是嘶吼與不找邊際的謾罵...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
在寧城盤膝的地方，周圍竟然多了一灘血池，這都是從他的身體里流出的，他端坐在血池中央，身體顫抖著...
此時他的狀態介于昏迷與瘋狂的邊緣。
他忘卻了自己究竟還有多少大道碎裂，腦海中除了承受這一份痛苦再也沒有更多的想法。
“你，想死嗎？”
在瘋狂的思想中，出現了世界樹的聲音。
“殺...殺...殺了...”
寧城含糊不清的說著。
“殺了�K穡俊筆瀾縭魑實饋 br />
“殺你媽。”
寧城咬著牙說出了這三個字。
世界樹沒有再出聲。
寧城依舊還在堅持著，從開始到現在，寧城腦海中浮現了很多人的身影。
有家人，有兄弟, 有自己的孩子, 還有三界的一切...
似乎只要想起這些, 他就可以咬牙堅持下去。
不過很快，寧城發現這都是徒勞，美好期盼的幻想很快就會因為自己的意志不堅定消散破滅，當一張張可愛的笑臉從寧城幻想中的世界消失。
整個世界重新歸于平靜，有的只是空白。
寧城的周圍，蛻變失去了色彩，成為一方純白空間。
除了那一灘駭人的血池以外，周圍再也听不到一點聲音。
寧城不知道自己在這種狀態下又經歷了多久。
直至耳旁再次出現一道聲音，很輕柔和煦，如春天吹拂過綠葉的風一樣。
“很痛苦吧？你可以選擇放棄。”
聲音就在耳旁，寧城卻沒有力氣去看，究竟是誰。
聲音很熟悉，不是世界樹，也不是寧城的親人，應該是一個很遙遠的人。
這聲音再次出現︰
“只要你放棄了，一切就結束了，我可以為你承擔這一份痛苦，只要你點頭。”
隨後，一股暖流注入寧城的身體之中，他得到了恩賜般的喘息機會。
寧城側過頭，想要看清楚此人究竟是誰。
卻發現，在身邊壓根沒有人，除了自己。
“怎麼樣？給你思考的機會不多了，你已經足夠強大了，我可以幫助你度過這個難關，只要你學會放棄。”
“你依舊能擁有萬道融合的能力，有機會踏足真神之境，只要你能同意。”
聲音溫柔和煦，似乎只要寧城點頭，他就可以舒服不帶有一絲痛苦的達到真神之境。
這是一個誰也無法拒絕的籌碼。
可寧城卻沒有回答。
因為他總感覺，這一道聲音太熟悉的，他一定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當寧城的眼前恢復了清明，他這才看到，在血池之中，交互輝映著一個人的身影。
這身影像是小東，但他的眼神與小東完全不一樣，邪魅且妖異，是使魔皇！
這聲音，來自使魔皇！
“滾！”
寧城沒有猶豫發出了低吼。
“何必呢？只要讓我成為你，我就可以借助強大的能量為你阻斷一切痛苦，到時你可以輕松獲得這一份能量，你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只不過是接納我，成為我的一部分，我便是你，你便是我，這樣不行嗎？”
“滾！”
寧城再度說道。
“哈哈哈哈，性格執拗的小家伙，本皇見過太多如你一般的人，不過他們最終都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在你的世界里，有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啊。”
使魔皇從勸說逐漸演變成威脅，似乎只要寧城再度拒絕，他就會出手一般。
寧城緩緩閉目，大道再度崩塌，他沒有拒絕，不再選擇交流。
如果使魔皇能動手，他早就動手了。
沒有必要在這里與自己交流打著嘴炮，很顯然他想要自己的同意，或者通過某種契機才能佔據自己的身體。
所以寧城決定，無視他。
果不其然，在寧城閉目後，周圍的聲音消散一空，如同幻境一般不復存在。
一切，如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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