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東郊,有一片棚戶區又稱民工房,地處城鄉交界處是由當地村民修建,因為房租便宜,早些年聚集了不少進城打工的勞力。
可隨著城市建設的進度,政府也開始著力于城鄉規劃,整治這些違法亂建的現象。
如今的棚戶區,早已無人居住,一間間空置的房屋,村民們也懶得去拆,等著拆遷後政府出錢去處理。
今夜星光閃閃,愛你的心滿滿
不對!
今夜星光燦爛,渣小光如往常一般,小心翼翼的背著個黑白條紋的編制口袋,在這片棚戶區狹窄的巷道內穿梭著。
一年前,他家里藥廠發生爆炸,整個園區被夷為平地還死了不少員工,雖然渣溢事過後昏睡不醒,法院沒辦法判他入獄,可賠錢罰款一樣沒落下。
甚至連銀行也急著跑來催債,渣家百年積累,就這麼無端化為烏有。
為了醫治渣溢,小光和媽媽四處借錢游走全國,討過口要過飯輾轉了一年,又回到了蓉城。
可是家沒了,錢也不多了,借錢借的連親戚朋友都躲著他們一家,還好遇上個好心的流浪漢,才在這片荒廢的棚戶區尋了個落腳的地方。
可這里畢竟是違規建築,偶爾會有人來查看。
在這里暫時落腳後,渣小光每天一大早就得出門去工地搬磚,收工後又一路撿著破爛回來,為得就是避開村民,以免被人發現趕出棚戶區。
可今晚星光燦爛,漆黑的狹窄巷道內,居然有著燈光!
“難道?是被人發現了嗎!”
這片棚戶區,除了小光一家,偶爾也會有一兩個流浪漢路過,但都會被村民們及時趕走。
小光一家也是摸清了情況,趁著月色村民極少出門的習性,偷偷潛入這片區域,選了個偏僻隱匿的小屋落腳。
可這麼晚了,誰會跑來這棚戶區視察!
放下編制口袋,渣小光躡手躡腳的朝著亮光慢慢走去,一路尾隨著想看看對方來這棚戶區的目的。
卻發現對方是一名衣著光鮮,滿頭白發的老人,正用手機照明,一間房挨著一間房的在尋找什麼。
“是誰!”
老人一個轉身,手機燈光朝著渣小光的方向就射了過去。
小光感覺自己已經夠輕手輕腳的了,不想對方依舊察覺到了他,他躲在黑暗中,身體緊貼著牆壁,連呼吸都及其的小心。
“渣小光!是你嗎,別藏了,我听到你腳步聲了。”
我去!
居然連名字都叫對了。
難道自己早出晚歸依舊暴露了行蹤,他這麼晚還在這棚戶區,就是為了攔截自己?
可對方衣著光鮮,滿頭白發,既不像村里的人,也不像什麼政府機關職員
正當渣小光糾結不安時,對方又喊話了。
“我是你爺爺渣世仁的朋友,我叫阮繼鋒,科美集團董事。”
“你們家的事我最近回來後才听說,我找你們有段時間了,我是來幫你們的,出來吧小光,我知道是你。”
科美集團小光知道,可爺爺在他五歲那年就失蹤了,他不確定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十多年我一直在找你爺爺,對你們家的事關心太少,你爸的病我也听說了,我幫他安排了弘德內院。”
一听宏德內院,渣小光內心一緊,可他依舊不敢露面。
“宏德內院,你應該知道吧渣小光,我找你們可花了不少時間,這次機會要是錯過了,你爸的病可就沒醫院能治了。”
“你說的,是真的?”
宏德內院渣小光又怎會不知,這一年他們一家走訪了多少醫院,每家醫院最後都讓他們去宏德內院試試。
可內院不肯接收他們,那可是有錢也不一定能求醫的地方。
即便渣小光藏著不露面,就阮繼鋒這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的喊叫聲,遲早得驚動村里的人。
“我都快八十歲的老頭子了,犯得著大晚上的跑來騙你個小孩子嗎!”
“可我家,沒什麼錢了!”渣小光神色憂愁,可阮繼鋒卻笑了,“就我跟你爺爺的交情,談什麼錢,他的兒孫就是我兒孫,錢的事你小孩子甭操心,爺爺我養你全家。”
“真真的嗎,我爸爸真能進宏德後院!”正當渣小光激動之際,阮繼鋒轉而說道,“當然能,不過我有條件。”
“哦!”
果然。
對方話雖說的漂亮,可天底下就沒白吃這樣的好事。
渣小光雖然有些失望,可依舊抱有期望。
“老爺爺你說條件吧,我好回家去商量商量。”
“這事兒,你個小孩做不了主,帶我去見你爸媽。”
“行吧!”
渣小光想不出對方想要欺騙自己的理由,而且他也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
那可是宏德後院啊。
如果連宏德後院都治不好爸爸,那就沒有醫院能有這能耐了。
“你們就住這兒?”
一路引領著阮繼鋒在棚戶區狹窄的巷道里穿行著,最終來到了小光一家的住處。
這是一間從工地撿來的鐵皮泡沫夾層,搭建的活動板房,因為沒有窗戶空氣顯得混濁,看著就像是堆放雜物的小倉庫。
屋里雖是點著蠟燭,可只要一關上門,只有門縫能透出些許光亮,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小光,他是?”
狹小的房間里,左右各有一張平板床,兩床之間挨著牆是一張方桌。
韓英平時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照顧自己臥床不醒的老公,平日里吃的喝的,都是小光夜里偷偷帶回來,事先準備在家的。
小光白天在工地打工,工資雖是日結,可渣溢每天保命用的營養液,一天就是一百來塊,他們一家是能有多節約就得多節約。
此時,韓英正坐在渣溢床邊,舉著蠟燭留意著掛在牆上的營養液,這一瓶應該快要輸完了,她擔心空氣流進老公體內里,每次都這樣舉著蠟燭,眯起雙眼注視著。
可今晚,小光回家還跟了個老頭,她也擔心會被人趕走,又得花錢租房子住。
“媽,他說是爺爺的朋友,叫阮繼鋒,科美集團,是來幫我們的。”
“阮?繼鋒!”韓英看著眼前老人,思索片刻後,想了起來,“我記得,當年我跟小光他爸結婚時,老先生你好像來找過我公公。”
“哈哈哈,就是我。”
阮繼鋒大笑著,也不嫌棄小光家簡陋,一屁股坐到了另一張板床上。
“媽!”見韓英記得這老爺爺,渣小光更加激動了,“老爺爺說,能送我爸去宏德後院,不過他有個條件,要找你商量。”
“宏德後院!”
韓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渾濁的雙眼這就看向了阮繼鋒。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阮繼鋒一擺手侃侃道來,“當年,我老婆懷孕,渣溢三歲過生日那天,我跟渣老頭定了門親事,結果我家老太婆生了兒子,這事兒後來也就沒提了。”
“既然定了婚約,兒子輩不行就孫輩兒來,正好我孫女兒也成年了,雖然渣老頭不知死哪兒去了,但當年約定事就我來做主。”
“老爺爺,我爺爺還活著嗎!”
五歲後,小光就沒見過爺爺了,周圍人都說他死了,可阮繼鋒卻說這十多年一直再找他。
“鬼知道他是死是活,那天找到了,我告訴你。”
“哦!”
其實這麼多年,渣小光也不報什麼希望了。
“我們家現在這種情況,你孫女兒”
對于阮繼鋒開出的條件,韓英心中有所顧忌。
畢竟渣家落魄到了如此田地,居然還有人趕著上門嫁孫女兒,即便是這阮繼鋒信守承諾,可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孫女要不是有病,估計是不會同意的。
雖說只要答應了對方,渣溢有可能去宏德後院,可如果他孫女兒不健全,韓英也不想毀了小光的後半生。
“我孫女兒要是不同意,我這當爺爺的,敢來找你們說結婚的事兒嘛!”阮繼鋒看出了韓英的心思,怕她有所顧忌,這又補了一句,“我孫女其實你們也認識,她叫阮詩蕊。”
“阮!阮詩蕊?不會不會是那個童星出道的阮詩蕊。”
渣小光驚愕之際,這才想起,阮詩蕊他爸,不就是科美的老總嗎。
“不錯,就是我孫女兒。”
阮繼鋒很豪邁的回著。
渣小光做夢也沒想到,這跑來提親的,居然是當下大紅大紫的阮詩蕊,她爺爺?
關鍵,阮詩蕊本人還同意了!
人生突然一個大逆轉,搞得渣小光很懵逼。
自己居然要娶女神當老婆了!
不是做夢吧?
渣小光伸手,在大腿上重重的擰了一把。
疼。
很疼。
“小光,你的意思”
韓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逆轉給搞蒙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下不知該怎麼面對,甚至也感覺是在做夢。
“既既然,人家,都答應了,我我還能!有什麼意見?關鍵是我爸,他得去宏德後院。”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給我當上門孫女婿,我安排你爸進宏德後院。”說完阮繼鋒也不多留,起身後拍著渣小光肩膀提醒著,“收拾收拾,這地方不是人住的,宏德那邊會給你爸媽安排住處的。”
“謝謝老爺爺。”
送走了阮繼鋒,渣小光獨自在黑夜里,激動的連嘴角都開始抽搐了,他強忍著笑容,面容扭曲的壓抑著內心的歡騰。
而房中,終于等來希望的韓英,守在老公床邊高舉著蠟燭,本就渾濁的雙眼被淚花浸透,視線變得更加模糊。
但是,離去的阮繼鋒,走出棚戶區後,趕緊的摸出手機,給一人打去了電話。
“是我,阮繼鋒。”
“我有個人,你給我安排進宏德後院。”
“不是同盟的人,這有什麼不好辦的,別忘了,這是你欠我們阮家的,而且,我要你安排的人,可跟渣世仁有關。”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好歹也是宏德股東之一。”
“朱九堂,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你可真夠狠的,行,我答應你,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我就離開。”
“對了,你最好快點,明天我就把人送進去。”
掛了電話,阮繼鋒這又匆匆的離開了。
第二日,渣溢被送去宏德全面檢查,小光跟韓英帶著不多的行李,被阮繼鋒安排進了宏德後院七號院。
“各方面我都打點好了,你跟渣溢就安心在這里住著。”進了七號院,阮繼鋒往這客廳沙發上一坐,指著韓英囑咐道,“渣溢這身體只要一天沒恢復,就沒人敢轟你們出去,至于小光,一會兒就跟我去把婚事辦了,你就留在這兒照顧沙溢吧。”
“阮爺爺,不用這麼快吧。”
客廳里,渣小光抱著行李,像個傻小子一樣,害羞的低著頭。
阮繼鋒兌現了承諾,結婚的事兒自然也就是真的了,可,可這也太快了吧。
畢竟渣小光今年才二十一,阮詩蕊也才十九,能娶女神當老婆,又能抱住老爸性命,那怕再等三年渣小光也願意啊。
“你們小年輕不急,我老頭子急。”渣小光不過客氣客氣,可阮繼鋒火了,“我老頭子都快八十了,還能有幾年活的,早點把婚事辦,給我生個重孫,我那天死了也能瞑目。”
“小光,听老爺子的。”
未來的兒媳婦是個大明星,韓英也為兒子高興,何況阮繼鋒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猜想,阮詩蕊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同意婚事的。
人家女孩子都點頭了,作為男子漢的渣小光,再這麼扭扭捏捏的,就太沒擔當了。
確定下婚期,把七號院收拾一番後,渣小光就跟著阮繼鋒離開了。
二人連夜開車,搭乘飛機,然後又換快艇,最終在東海登上了一座還未開發完善的小島。
“這是我專程為婚禮,在島上買的一棟別墅,你先在這兒待上幾天,等我孫女兒行程安排好了,就過來跟你結婚。”
安排好渣小光,阮繼鋒也不多留,又匆匆離開了。
當渣小光再見到阮繼鋒時,是五天後的一個夜晚。
“阮爺爺,這是抗的什麼呀!”
這幾日,渣小光興奮的夜不能寐,可歸來後的阮繼鋒肩上扛著一人長的麻布口袋,關鍵,里面裝的好像是個活人。
“能是什麼,你媳婦兒。”將肩上麻袋往沙發上一放,阮繼鋒招呼著渣小光,“小子,還不快來幫忙!”
“老爺爺,這到底什麼情況呀。”
渣小光不敢動,阮繼鋒自己把口袋解開了,當看到被他綁來的人,還真是阮詩蕊時,小光趕緊上前,扯掉了阮詩蕊嘴上的膠帶。
“爺爺,你瘋了嗎!我可是你孫女兒,我不嫁人。”
嘴上膠帶剛一被撕下,阮詩蕊的情緒就失控了。
“老爺爺,你這是可是綁架。”渣小光擔心著,這又趕緊把膠布給阮詩蕊貼了上去,“這婚我不結了。”
“你要是毀了婚約,你爸就得滾出宏德,小子,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
渣小光為難了,可綁架逼婚,這怕是犯了兩條法律吧!
這要是再有了孩子,估計又得多條罪名了。
“實話告訴你,別看這兒修了不少別墅,其實就是個孤島,你們倆不把孩子生了,誰也別想離開。”
這阮繼鋒,前後判若兩人,渣小光真的好無語,心里也挺可憐阮詩蕊的,居然有這麼個爺爺。
“犯法的事兒我可不做啊。”
渣小光原本挺硬氣的,可當阮繼鋒一腳在客廳地板上,踩出個大坑後,他看著碎掉的大理石地板,整個人都傻眼了。
“渣家和阮家的婚事,是我跟你爺爺一早就定下的,不管你兩同不同意,孩子必須生。”
阮繼鋒不僅發了狠話,而且也下了狠手,可阮詩蕊的性子也很剛烈,她說不嫁就死活也不嫁。
隨後的一個月里,阮詩蕊絕食頑抗,人也一天天的看著消瘦,餓暈了,就被阮繼鋒抱上床打上點滴,強行注入營養液。
日子一久,渣小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可阮繼鋒身子硬朗,還練了一身硬功夫,他硬踫硬的斗不過呀。
“老爺爺,你就繞了我們吧,這婚我們不結了,實在不行我給你當兒子。”
這些天,渣小光偷偷扎了個木筏,趁著阮繼鋒沒注意,背著阮詩蕊就跑了,結果還是被這瘋老頭給發現了。
“不是,我沒想佔你便宜。”看了眼背上的阮詩蕊,渣小光立馬改口,“我是說給你爺爺當孫子,親孫子。”
“老頭子我不缺孫子,我只要我孫女懷上你的孩子。”
這老頭絕對是失心瘋犯了。
渣小光實在沒折,只能使出殺手 了。
“老爺爺,你要是再逼我們,我讓你連孫子都沒有。”
放下阮詩蕊,渣小光從褲兜里,摸出了一早準備好的一塊木片,將木片鋒利的邊角按壓在自己左腕動脈上。
“尋死?你有這勇氣嗎!你就不擔心你爸從宏德被人趕出來。”阮繼鋒注視著小光手里的木片,還伸出手指招呼著,“要劃趕緊的,我還得給你們準備午飯。”
都到這一步了,渣小光很尷尬呀,自殺這種事,他可從沒想過。
“要是不敢,就把人給我背回去,趁早懷上孩子,你們也好離開,我事兒還多著啦。”
“誰,誰說我不敢了。”
小光說完用力一抹,一條紅線在他左腕上漸漸顯現。
“渣世仁的孫子,有魄力啊。”
阮繼鋒豎起拇指稱贊著,就把阮詩蕊給抱回了別墅,渣小光一路血流的跟著,又是拉又是扯的。
可一點兒用都沒有。
“行啦小子,你這苦肉計不錯。”
在別墅二樓安置好阮詩蕊,阮繼鋒又把渣小光擰到了一樓。
“誰,誰給你玩兒苦肉計了。”
渣小光辯解著,可阮繼鋒早已識破了他的伎倆。
只不過,小光這苦肉計是想嚇唬阮繼鋒,而阮繼鋒所說的苦肉計,是針對阮詩蕊的。
“你們家好歹也是學醫,你若真想自殺,就應該泡在熱水里再割脈,時間過了這麼久,傷口估計都愈合了吧!”
渣小光看了看自己左腕後,偷偷把手放到了身後。
“我雖然十多年沒回家,可這孫女兒我還是了解的,你已經感動她了,剩下的事兒我會幫你。”
“你就是個騙子,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
遇上這麼個怪老頭,渣小光很氣憤,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阮繼鋒給打暈了。
等他再次醒來時,他跟阮詩蕊已經被阮繼鋒這個瘋子,五花大綁的固定在了同一張床上。
而且,兩人的手臂上還都插著針管,輸著營養液。
之後的幾天,阮繼鋒都會在房間里燃上一盞香薰,久而久之,渣小光的意識漸漸變的模糊,什麼也不記得了。
等到他意識清醒後,阮詩蕊已經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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