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你繼續用這種眼神褻瀆小葉, 我就讓你那雙沒用的眼楮再也使用不了？”
藍染凝視著黑瘦少年的眼神驟然變得更冷了幾分, 靈壓更是不要錢似的朝著他傾瀉而去。
跟之前的稍有保留不同, 這一次藍染是真的放開了渾身的靈壓, 于是已經在藍染的靈壓下被折磨了好半天的黑瘦少年終于再也忍不住，雙腿一軟,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葉下意識地眨了眨眼——
听這聲音挺狠啊，不知道那兩只膝蓋碎沒碎？
想是這麼想，葉卻一動沒動, 剛剛黑瘦少年的眼神她自然也察覺到了，所以大概能把黑瘦少年的想法給猜個八九不離十, 他都打算用自己去威脅藍染了, 葉會替他說情才那奇怪呢！
甚至本來因為黑瘦少年識趣所以對他產生的那一絲絲好感也早就隨著黑瘦少年的一個眼神而消失殆盡了。
雖然還不到藍染這種想要殺人的程度，可是卻已經跟看一個陌生人差不多了。
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藍染的身上, 所以黑瘦少年並沒有察覺到葉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早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熱度，而黑瘦少年更加不知道的是, 自己失去了一個多麼好的機會。
跟一步步取得藍染的信任相比, 從葉這邊入手攻克藍染其實才是最好的辦法，明明已經有一條捷徑擺在眼前了, 黑瘦少年卻因為一個念頭的偏移，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了。
等到很久以後終于有一次無意中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之後，那個時候早就已經變得沉穩又冷硬無比的男人，硬是露出了苦澀的表情出來。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黑瘦少年耳中听著藍染幾乎是好不加掩飾的威脅, 心里狠狠一震, 連苦笑都擺不出來了︰
“對不起……”
都被人戳破自己的小心思，而且暗中的計劃在還沒有展開之前就胎死腹中了，換成是誰都沒有辦法保持完全的冷靜，更別所黑瘦少年這種對于活著非常執著的存在了。
“我剛剛只是一時沖動，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就著跪著的姿勢，黑瘦少年干脆腰一彎，一個頭狠狠地磕了下去︰
“讓我干什麼都行，只求你們能夠饒了我的性命！”
黑瘦少年的頭死死地抵在地上，怎麼都不敢把頭抬起來，在生命都快要沒了的現在，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只要能夠活下去，別說下跪求饒了，黑瘦少年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什麼都肯干的。
而且比起之前的劫道者，黑瘦少年就要聰明多了，雖然他仍然是做了傻事，可是在求饒的時候用的卻是“你們”而不是“你”，明顯把葉也放到了求饒的對象里面了。
是的，黑瘦少年在藍染出聲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到底失敗在哪里了——
這個冷酷的男孩如此在意那個女孩子，恐怕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而不是自己這個敵人都稱不上的人身上，所以自己看著那個女孩的眼神只是有了一點點的不對勁，就立刻被男孩給現了！
這能怪得了誰呢？誰也不能怪，誰讓自己那麼粗心不小心暴露了呢？
男孩的心里滿是苦澀，卻只能狠狠地吞下自尊低下頭顱……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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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了你？”
藍染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可是聲音確實冷的快要結冰了一樣，他已經改變主意了，不想繼續留著這個黑瘦少年的性命了。
之前之所以決定留著黑瘦少年不殺他，除了不想讓葉失望之外，也有想要在身邊留個熟悉這個城市的人好辦事。
成年人閱歷多不好掌控，這種十幾歲的少年對于藍染來說確實是個很好的控制對象。
然而，在意識到黑瘦少年想要用葉威脅自己的那一瞬間開始，藍染心底的殺意就已經再也掩飾不住了絲絲外泄了——
熟悉城市的少年少女有的是，沒有必要非眼前這個黑瘦少年不可！別說藍染還沒有從他的身上現什麼必須留著他的優勢，就算是有，在跟葉的安危放到同一個天平的左右之後，那點優勢就顯得太過于微不足道了。
“不是說什麼都願意做嗎？”
雖然已經決定要殺了黑瘦少年了，可是作為他之前想要利用葉的懲罰，藍染仍然不想讓他死的那麼干脆。
“現在你就可以證明給我看看了。”
藍染的話讓黑瘦少年一頭霧水，忍不住抬起頭來朝著藍染望了過去，想要弄明白他到底想要自己做什麼來證明自己的誠意。
對上藍染那雙完全沒有了感情波動般的雙眸之後，黑瘦少年只覺得心底一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從腳底一直竄向了腦門，一時之間讓他的呼吸都屏住了——
他……到底想要自己做什麼？
俯視著跪在自己腳下的黑瘦少年，看著他眼底越來越深的恐懼，藍染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個沒有絲毫笑意的笑容︰
“很簡單啊，既然之前你用那麼惡心的眼神看著葉，那麼那雙眼楮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藍染說的是那麼輕描淡寫，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跪在地上的黑瘦少年那種血液都要結冰的絕望表情。
“我不想被血弄髒自己的手，所以怎麼讓我滿意，你就自己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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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黑瘦少年如果再不知道藍染想讓自己親手把自己的雙眼給挖出來的話，那麼他就真的是白痴了。
用自己的手挖出自己的雙眼？
黑瘦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看到了上面沾滿了鮮血、還是自己鮮血的樣子！
于是黑瘦少年的雙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抖的頻率越來越高，直到全身都一起抖了起來，如果不是心底的那一絲堅持，黑瘦少年早就被藍染的殘忍給嚇得癱倒在地了。
雖然在78區生活了那麼多年，手里不是沒有沾過血、身上更是受過不少傷，可是親手挖出自己雙眼這種殘忍的行為，還是有些出了黑瘦少年的承受底線。
就算藍染把他的兩只眼楮打瞎他也不會如此恐懼，都是受傷，自己動手和別人動手，那種痛苦和煎熬是完全不同的。
比起後者只有痛苦來說，前者對精神上的折磨就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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