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混沌氣流異常沉重，盡量縮小身體，否則你移動起來會很難。”
顧修雲傳來聲音。
對于蟲洞另一端的情形，他不是一無所知，早在空間蟲洞開啟的初期，顧修雲就有分身抵達此處，並將周圍景象觀察了一遍，發現這里只有無比沉重的氣流，其他空無一物後，就不在理會。
畢竟，當時顧修雲最重要的是維持蟲洞穩定，直到太淵古界趕過來，至于蟲洞另一端，只要沒有混沌妖靈來打擾自己，都不是問題。
“大人，這里又是什麼鬼地方，感覺整個身體都被一座山壓著，真是難受。”
野牛妖君竭力縮小身軀，但還是有著百億里方圓，龐大的身軀被混沌氣流從四面八方擠壓，就仿佛有數百個吞噬體系高等至聖在同時施展領域秘術。
當然，這點壓迫對野牛妖君毫無傷害，但移動起來可就費力了。
無論朝哪個方向移動，混沌氣流的阻力都會倍增，且速度越快，阻力越大，可能一個時辰都走不出千里。
……
與此同時，一個個聲音從太淵古界邊緣傳來。
“什麼情況？”
“青衣道友，這是什麼地方，混沌氣流簡直沉重的可怕，我完全動不了了。”
“開天境以下至聖不要出來，古界外面很危險。”
走出古界壁壘的至聖紛紛開口。
除了古祖、不死神色輕松，其余人都露出艱難之態，包括碧玉跟羲皇。
碧玉至聖的殺伐劍氣鋒芒無盡，但面對無邊無沿的混沌氣流，她也只能被困在原地，一時間難以動彈，畢竟，碧玉至聖不擅長防御，肉身強度也不高。
羲皇同樣如此。
命運體系至聖精通天機推演跟意志攻擊，肉身方面向來是短板，如果顧修雲沒修煉混源肉身神通跟古聖神通，情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至于妖祖、青祖以及源獸勢力的頂尖至聖，前者是境界修為不夠，後者是沒有至聖丹珠加持，在混沌氣流中也顯得格外艱難。
“諸位，盡量縮小你們的身軀，”顧修雲提醒道，“這里很古怪，混沌氣流比正常空間沉重了數百倍，幸好只是單純的重，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你們身體小一點，應該就能勉強活動了。”
碧玉至聖立即縮小身軀，凝聚成了微小的一點，果然，周圍的混沌氣流壓迫急劇降低，已經不影響她自由行動，但遁行起來還是極慢，幾乎跟九絕帝君差不多。
羲皇、青祖、混光、冥淵等人也有樣學樣，一個個好奇地觀察周圍情形。
只有野牛妖君依舊是滿臉苦悶。
混沌妖靈身軀磅礡，再縮也縮不到哪里去，百億里方圓已經是它的極限。
至于太淵古界，被顧修雲挪到蟲洞出口外面，就不再動彈了。
那座古界太過浩瀚，平日里沒什麼，此刻陷入混沌氣流中，哪怕是顧修雲都得費些力氣，自然也懶得繼續移動。
“諸位，此處有些詭異，但對我們未必是件壞事。”
顧修雲環顧四周，淡聲道，“這里的混沌氣流沉重之極，且籠罩的範圍極廣，估計不會有哪個妖靈願意進來，算起來也是個不錯的棲身之所，太淵古界就暫時留在這，貧道先探清周圍情形，再考慮日後去向。”
“好。”
“老夫同意。”
“青衣道友此言有理。”
修行者至聖們紛紛點頭，源獸勢力自然更沒意見。
太淵古界留在這里，它們就不需要到處巡查，日子也輕松的多。
至于功勞……羲皇、碧玉之前的威脅還在源獸至聖心中回蕩，誰敢主動提出離開？留在這里，修行界沒理由對它們動手，可一旦離開，當年的舊賬就要翻一翻了。
面對顧修雲，源獸勢力哪怕聯手，都擋不住對方一招。
說話間，古祖望向身後。
那條空間蟲洞依舊穩固，沒有半點崩塌跡象，顯然還能維持很多年。
“顧惜命，這條蟲洞還留著嗎？”古祖問道。
“暫時留著。”
顧修雲道，“空間蟲洞每運轉一天，就要消耗寒漩絕地海量威能，若能將絕地內的能量耗盡，別說幾千道年，就算是幾萬道年，都不可能凝聚出新的蟲洞。”
“到那時，即便地靈族手段通天，也休想借寒漩絕地前往這處。”
“原來如此。”古祖點了點頭。
的確，開闢空間蟲洞消耗的能量近乎恐怖，完全不是一個至聖能夠承受，特別是這種超遠距離空間蟲洞，哪怕地靈族始祖精通空間法則，沒有足夠的能量，也只能望洋興嘆。
此外，顧修雲也不想太早摧毀空間蟲洞。
這條蟲洞蘊含的奧妙無比高深，對他參悟空間法則有極大好處，一旦崩塌，以後就沒有類似的修行寶地了。
……
一番驚嘆之後。
至聖們返回古界，一個個開始埋頭修行，只有古祖、不死跟混光等人留在古界外面。
他們想借這里的混沌氣流磨煉自身。
數百倍壓迫，且是純粹的物質力量，對吞噬體系至聖跟生死體系至聖都頗為有用，如果能更進一步，他們踏入至聖三重境的希望也會大上幾分。
至于顧修雲，真身留在界內，另一半真靈形成分身朝著遠處飛去。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年，命運殺戮盡數達到開天境巔峰，融合真身足有兩千倍真靈，哪怕是一半的分身，也有著千倍真靈，實力遠遠超過頂尖妖君。
放眼世間，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地方，已經寥寥無幾了。
至于妖靈，除非是偽十五絕存在，否則在顧修雲面前都是螻蟻。
嗖！
遁光如電。
即使在數百倍沉重的混沌氣流深處，顧修雲的速度依舊快得驚人，每一步都能跨越千萬億里。
其肩頭，烏紋金豚縮著腦袋，一臉的不情願。
“顧惜命，你自己晃悠也就算了，干嘛要拖上本王，”烏紋金豚鼓著嘴巴，“這里一看就是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沒有奇珍，沒有神藥，本王還不如在古界里面睡覺呢！”
“貧道是為你好。”
顧修雲嘴角微翹，“你如今已經服下神種，正是淬煉血脈的最佳時期，混沌氣流的沖擊對你大有裨益。”
“哼，拉倒吧，”烏紋金豚撇嘴道，“你就是想讓本王當免費勞工，幫你尋找周圍的混沌妖靈。”
“聰明，看來神種不只是提升血脈，對你的腦袋瓜也有好處。”顧修雲笑了。
的確，他帶著烏紋金豚穿行混沌深處，就是想讓這頭小豬幫他探查周圍情形，順便找一找有沒有妖靈的蹤跡。
時隔多年，烏紋金豚已經是十三絕妖靈。
雖然只是個最弱的偽十三絕，但服用神種之後，它的血脈層次急劇提升，神通威力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頭小豬跟其他妖靈不同。
它沒選殺伐防御等方向，反而將全部血脈都用來尋寶，因此感應能力近乎恐怖，即使不施展神通，也能發現千萬億里內的一切生靈，哪怕躲在虛幻世界深處，也避不開烏紋金豚的探查。
而一旦施展神通，籠罩範圍相當于整個混源虛空，只要是這片區域內的生靈、奇珍、神藥，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探查手段之強，比顧修雲的空間法則厲害了何止萬倍。
畢竟，空間法則只是能覆蓋比較大的範圍，至于範圍內藏著什麼，顧修雲就兩眼一抹黑了。
“小黑，你先施展神通，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顧修雲說道。
“沒有。”
烏紋金豚撇嘴，“本王剛走出蟲洞就探查了一遍，這里窮的叮當響，沒有生靈，沒有奇珍，沒有神藥，也沒有秘境險地，只有無窮無盡的混沌氣流，也真是見鬼了，這里的混沌氣流比普通氣流沉重了數百倍，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奇珍。”
“是嗎？”
顧修雲若有所思，隨即道，“那我們再走遠一點，看看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