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說的沒錯。
只憑她的口供,確實無法證明烏丸蓮耶躲在橫須賀軍事基地。
不過....
這至少也是個線索,暚誠默默記在了心里。
“那個.....”
山村操從門外探進半個腦袋,偵查了房間里的氣氛,弱弱的問道︰
“你們聊完了嗎?”
他在經過長時間的掙扎後,終于記起了自己的職責。
對啊!
他是警察啊!
警察還能怕一個犯人嗎?
身上的制服就是他最強有力的保護傘!
沒什麼好怕的!
但當他看到老婦人的背影,瞬間就慫了炮。
“聊完了,進來吧。”
暚誠看了看小川成志,又看了看老婦人,沒有點明犯人的身份,打算讓他們自己說。
該來的總會來的,小川成志清楚,老婦人也清楚。
沒等山村操詢問,早已做好準備的小川成志便主動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他不可能讓自己80歲的奶奶替自己坐牢,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至于逃脫罪責什麼的,他也不是沒想過,可事到如今,他或許可以狡辯逃走,接下來呢?
老婦人會不會替他擔下責任?
想到最後,他忽然不想逃了。
沒有任何意義。
嚓!
當冰冷的手銬加身,小川成志打了個哆嗦,恍惚的神志陡然清醒了許多,他目光復雜的看了眼背對自己的奶奶,深深鞠躬,最後沉默的走出病房。
“我也有罪。”
老婦人突然說︰
“我殺了一個人。”
“誰?”
山村操迅速回過頭,眼楮一亮︰
“時間?地點?姓名?”
“50年前,在群馬大學荒牧校區舊校舍後的深井里,我殺死了一個叫小川草芥的男人。”
“嗯嗯....等等,50年前?!”
山村操有些凌亂了,他抓耳撓腮的想了想,忽然合上本子,欲哭無淚的說︰
“早就過追訴期了,而且當年還沒有前橋警署呢,這事兒不歸我管,我也管不了....”
50年前的案子已經不能算陳年舊案了,當時的曰本百廢待興,戰後一片廢墟,滿目破敗,殺人越貨不說家常便飯至少也算常見,何況曰本殺人追訴期是20年,只要過了這個期限,就不會在對你進行責任追究。
但也有例外。
“這50年里你還犯過其他案子嗎?”
山村操問道︰
“偷東西什麼的也算,只要違反了法律。”
“....沒有。”
老婦人瞥了他一眼︰
“我這一生只違反過那一次法律。”
“哦,那沒事了。”
山村操聳聳肩︰
“且不說當年有沒有人報案,只要你在追訴期間沒有進行二次犯罪,追訴期就不會刷新,現在已經過了50年,警方不會再追究你的責任了。”
“什麼?!”
老婦人眼楮一瞪,怒氣顯而易見︰
“這什麼破法律?!我殺了人還能被原諒嗎?!”
“你別罵我啊.....”
山村操後退兩步,苦著臉說︰
“法律又不是我制定的,抱怨的話跟我說沒用,至于原諒不原諒的,這事兒你得去找死者家屬,不過我想過了50年,知道這件事的死者家屬應該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