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大小姐回來的時候,正好听到了山口義男的自述。
“為了那個孩子,我賣掉房子、向親朋好友借錢、借高利貸...付出了一切!”
聲音越來越大,山口義男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他們怎麼敢要求我放棄撫養權...怎麼敢!!!”
水無憐奈震驚的看著他,說道︰
“這可是他們的親骨肉啊,骨髓移植手術又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為何不同意?”
家人,對水無憐奈來說,是一個很沉重的詞語。
父親為她放棄了生命,這件事一直銘刻在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懷。
她還有一個弟弟,哪怕多年未見,她也始終掛念對方,親情是維系她走下去的動力,所以她不能理解父母舍棄孩子的行為。
“因為他們想要錢!”
雙手抱住腦袋,山口義男淚如雨下,痛不欲生的說︰
“在和我離婚之後,他們又懷上了一個孩子,對他們而言,那個孩子才是親生的!”
“做dna檢測之前,其實連齋藤都不知道孩子是他的...”
“可他知道之後,竟然恬不知恥的向我索要1000!否則就不給孩子進行骨髓移植!”
或許是太過憤怒,山口義男思維混亂,就像瘋了一樣,顫抖著不停訴說︰
“為了孩子,我忍了,向高利貸借了1000,給了他們...”
“結果...”
“拿到錢之後,他們去醫院做了dna檢測,確認骨髓匹配可以移植後,簽合同時突然反悔,向我索要孩子的撫養權!”
“你們說,天下有這種道理嗎?!”
面面相覷,眾人都沉默了,只能听到山口義男的痛哭聲。
他不怕坐牢,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所以...你就殺害了齋藤相田?”
有警員忍不住說道︰
“可你想沒想過,你殺人坐牢,孩子怎麼辦呢?”
“我原本沒想殺他。”
山口義男說︰
“前兩天在醫院,我去前台繳費,病房里留下齋藤相田和他妻子,回來的時候...”
“听到他們說,只要殺了我,孩子的撫養權自然會落到他們手中。”
“而且我的所有財產,都是他們的。”
畜生!
眾人忍不住罵道。
這就是兩個利欲燻心,披著人皮的畜生啊!
“我听到了他們的計劃,所以...”
紅著眼眶的山口義男,寒聲道︰
“我設下了這次計劃。”
“如果齋藤相田臨時放棄,自然不會落入我的陷阱,是他先動殺心的。”
“既然他想用花盆把我砸死,就不能怪我了!”
雖然劇本要求山口義男沿著繩子爬進道具室,但他總要故意出現在暚誠或者他的助手視野中,迷惑對方。
這樣一來...
就給齋藤相田提供了機會。
從天台墜落的水仙花盆,砸死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真是可悲啊...”
宮野大小姐輕聲呢喃了一句。
“嗯。”
暚誠點了點頭︰
“貪欲是無窮的,一旦同意了對方的第一個要求,那麼就會第二、第三個,連綿不斷。”
“沒錯,人是有感情的動物,而感情是看不見的,所以才會十分善變。如果那只是友情或愛情也就算了,一旦因為某種契機轉化為妒忌或憎恨,殺意也就隨之產生了。”
“大哲學家,你好。”
微微一笑,暚誠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