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名捕

486 游園會

類別︰ 作者︰水紅xl 本章︰486 游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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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x;江若寧的視線落在外頭︰未曾失憶的自己,也許只將河老太太一人視作親人,其他河家人雖有情,卻不足為親人,他們許是連阿歡在她心里的份量都比不了。

    “河土柱,你聲聲要我回青溪縣見河老太太最後一面,你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河土柱跪在中央,頭死死埋在地上。

    原來,早有幾年前,江若寧就瞧清了他們兄弟幾人,也只拿河老太太一人當成親人,其他人都是因河老太太得利。

    “啟稟公主,我我祖母當真病重”

    江若寧冷冷地道︰“孰真孰假,孰是孰非,本宮自會查明,一旦查出你誑騙本宮,別以為本宮不敢殺手”

    嗖

    她一個漂亮的轉身,拔出一側侍衛的佩劍,劍光閃閃,冷光四溢,一劍對準了河土柱的胸口。

    沒有不忍,沒有心軟,漂亮的鳳眸里掠過濃濃的寒氣。

    河土柱雖然機靈、嘴巴利索,可這會子也嚇了一跳,渾身一顫︰“妹妹我我不想來的,都是我岳父和舅兄逼我來的。”

    “大膽”碧嬤嬤走了過去,揚手就是兩記狠重的耳光,“一介草民,竟妄稱公主為妹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河老太太能養育公主,是她之幸,亦是她的榮耀,你去如此顛倒尊卑”

    河土柱顫顫栗栗地道︰“是草民說錯話了”

    他不知道江若寧失憶,她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江若寧厲聲道︰“說他們讓你來京所為何事”

    “我舅兄舅兄說早聞公主素有美貌之名,他他想算計公主做駙馬”

    江若寧收回寶劍,“阿歡,于家父子對當朝鳳歌公主大不敬,犯有褻瀆皇家公主之罪,目無君上,其心當誅,這件案子就交給大理寺了。你轉告朱大人,令他按律例辦案”

    還辦什麼案她不是已經給于家父子定罪了。

    江若寧道︰“也就是說,河老太太很健康”

    河土柱垂著頭,“是這只是岳父、舅兄的計策,想哄公主回青溪縣”

    江若寧不由得苦笑起來,“你這岳家還不如古家呢。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本宮回到青溪縣,隨行的宮人十余人,侍衛更有數百人,就憑他們,也能算計本宮麼一旦實施他們的計劃,怕是你一家老小也要受到誅連。”

    于家憑什麼認為自己的計策能成功

    就算是由江若寧親近的人相助,她身邊如此多的人,想計劃得逞,那也難如登天。

    江若寧道︰“可見,這光會識幾字還不行,本宮就罰你去大理寺牢房住上一些日子。阿歡,告訴鄭剛鄭大人,送河土柱一部大燕律例,他什麼時候能熟曉律法,什麼時候放他出大理寺牢房,莫讓他做一個目無律法的狂民”

    兩名侍衛將河土柱拖下,尚歡揖手退去。

    江若寧有吩咐,她就得去。

    薛玉蘭福身道︰“今日之事,虧得碧嬤嬤提醒。”

    碧嬤嬤道︰“公主和嘉柔縣主皆是關心則亂,一時沒想到那里。”

    從奉天府到京城有八百里之遙,病重不請郎中,反而來京城,又一來一往可得耽擱不少時日,若真想見最後一面,就算來稟報,也是來不及的。

    江若寧看著面前的河嘉祖、李觀,“有勞二位學子走一趟來人,送二位學子去西桃園。”

    小馬對二人道︰“咱家送二位學子。”

    李觀一直在暗中打量、觀察︰江若寧看著他時,眼里平靜如水,不悲不喜,與看著河嘉祖是一樣的眼神。她真的忘了他,完全將他忘了個干淨。

    他的心無法自抑的痛著,糾結著,卻不能道破。

    若寧,我們彼此真心相許過

    李觀出了院門,立在一邊,吐一口長氣,只覺寒透了身心,他努力想要踏上仕途,是為自己一展宏願,還是為了離她更近,亦或是為了擺脫李家大房、二房的壓迫了利用,讓他與弟弟一家過得很好。

    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已經迷糊了答案。

    相別兩載余,彼此間相隔了萬千重山。

    明明離得這般近,卻無法跨越阻礙。

    李觀快走幾步,追上小馬的腳步,從衣袖里塞了一個荷包到他手里,笑著打千,“請問公公,鳳歌公主怎會失憶她當真不記得青溪縣的一切”

    小馬輕嘆一聲,不動聲色地將荷包收好,“歡鄉君尚歡年幼時身中往生蠱,後雖解蠱,卻憶不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我們公主與她師姐妹情深,陪著歡鄉君去尋記憶,不想得遇惡人,為救瑯世子,公主身中往中蠱。醒來後,對過往之事再不記得,別說是青溪縣,那些日子,她連皇上、容王都認不得,就連身邊服侍的宮人,也都認不得”

    至于後來認得,也是身邊人告訴她,幫她找回一些記憶,如果這些她過往相熟的人和事不出現,她就會永遠地忘記。

    青溪縣、李觀及那些過往,就被江若寧給忘掉。

    不遠處,靜立一個著水紅衣裙的少女,欲語還休,一張漂亮的滿圓臉,一對彎月眉,不大不小的杏仁眼蓄滿了默默情意。

    河嘉祖嘴角含笑,神色里帶著幾分未明的曖昧,“少游,我在前面等你。”

    溫令姝垂首走近,“我先前瞧你去了小憩院,可是鳳歌公主尋你有事”

    李觀面帶傷愁,還記兩年多前分別時,江若寧一次又一次地說,不想與他分開,還勸他在京城書院讀書,那仿佛是上輩子的事,卻又明明如此清晰。

    “你說她失憶,我總是不信,但今日得見,看到她望著我時那平靜無波的眼神,還有她對待陌生人一樣的態度,卻由不得我不信。”

    溫令姝柔聲道︰“少游,事到如今,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吧。她早已記不得你了,記不得你們之間過去的美好。少游,這兩年,我一直在等你我心里只有你待你金榜題名,去我家提親可好”

    李觀未應,他心里的人是江若寧。

    那個陪他走過最困難、最無助的女子。

    他們也曾相互鼓勵,他們曾在一起描繪他們的未來。

    他們曾說,她要著書,他要雲游天下,她說會一直陪著他,陪他看江南的春雨,大漠的日落,塞外的飛雪,無論他去哪兒,她會伴在他的身邊,他們相約,今生要攜手共度。

    李觀淡淡地道︰“我心里很亂”抱拳揖手,帶著歉意地翩然轉身。

    今日的他,穿著這銀灰色繡有詩詞的錦袍,越發顯得俊美不凡,氣度不俗,讓溫令姝一見就不能自己。

    她突地沖著他的背影道︰“少游,我對你的心,不比她曾經對你的少半分,更過之而不及,你和她之間結束了,你就不能正眼瞧瞧我嗎兩年的夜夜,在京城盼你歸來的人是我溫令姝”

    在他的面前,她不再是京城貴女口中的“嘉慧郡主”,她願意為他御下所有的偽裝。

    李觀放慢了腳步,溫令姝很好,可他的心里裝不下旁的女子,有一個江若寧已經足夠,為她喜,為她悲,她怎麼就忘了他呢,將他與青溪縣都忘了。

    蟬羽立在不遠處的桃花樹下,喚聲“郡主”,不由滿是心疼,“李公子待郡主一直這般淡漠,郡主,你還要堅持嗎太太和五爺見天追問奴婢關于李公子的事”

    溫令姝緊拽著衣袖,“這一輩子,我只嫁李觀。”

    “郡主”以前的鳳歌公主深愛著李觀,而今自有的郡主也陷進去了,李觀有才有貌,風度翩翩,即便在這才俊匯聚的京城之地,他還是這樣的吸人眼球。“郡主,你對著他的畫像瞧了兩年多”

    “總有一日,我不用再對著畫像發呆,我要看著他真人。”

    溫令姝似在告訴蟬羽,更是告訴她自己。

    情意,就在不知不覺叩動她的心弦。

    薛玉蘭跟在江若寧的身後,她可是听說過李觀的名字,她記得江若寧未失憶時,她就曾在西偏殿的大榻上,很是歡喜地告訴她與溫令姝,“我喜歡的是李觀他是一個翩翩公子,很有風度”那時候,她還覺得身為女兒家不應該這樣大咧地說出來,可鳳歌卻說,“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大聲地說,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是我的,這樣旁人就不會與我搶。”

    可今日,公主見著李觀了,她不認得他。

    他們曾經那樣心系彼此過,還約定要結為夫妻,怎麼就變成陌生人了

    薛玉蘭覺得很難接受,她覺得是上天與他們開的玩笑。

    甦巧小心地伴在薛玉蘭的身側,薛玉蘭走,她就走;薛玉蘭停,她就立在一邊。她瞧出薛玉蘭有心事。

    甦巧終究忍不住︰“縣主,怎麼了”

    薛玉蘭道︰“甦巧,你看到那位李觀公子了”

    甦巧笑了起來,“不是碧嬤嬤尋來的麼郡主瞧見了,奴婢也瞧見了。”心里暗道︰李公子是長得不錯,更難得的是他的風度翩翩、舉止不俗,屬于那種一見就會留下好印象的人,更可貴的是,他進退得宜,不卑不亢,見到公主沒有膽怯,更沒有巴結討好之意。

    薛玉蘭想告訴甦巧︰那個人是公主失憶前的意中人。

    但她,不能這麼說。

    薛玉蘭想著李觀與江若寧的事失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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