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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三個人，有兩個是林西認識的。
一個是她爸，另一個是梁鵬，還有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身材不算豐滿但腹部隆起，一看就是懷孕了。
“很巧。”馮可不用刻意，也是緩緩開口。“秦瑤住的別墅，就在呂斌家的那個小區。”
呂斌是馮可的合作伙伴。
後面的照片，有梁鵬從車上往下拿東西的，有梁鵬對另兩個膩歪的人視若無睹的……其余的，則都是林四秦和秦瑤的合影。
秦瑤抓著林四秦的胳膊不知道說什麼，看樣子是在撒嬌。
林四秦輕輕吻著秦瑤的額頭。
秦瑤用拳頭捶林四秦的胸口，滿臉委屈。
林四秦扶著秦瑤往別墅走，看不見表情，但看動作就很小心很呵護。
林西一張張地看著，臉色越來越沉。
最後一張照片，是梁鵬從別墅走出來了一段距離，又回頭看了一眼。
林西的視線，從手機上離開，轉向馮可。
“還有嗎？”
馮可點頭。
“我們要查的是秦瑤，又不是……你爸。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這些，應該……夠了！”馮可本來說話就慢，又要顧及林西，這一段話，說得千回百轉。
林西第一次沒有嫌棄馮可說話太慢。
馮可說的不錯。
她的確不需要看太多照片，她本來關心的也不是秦瑤，而是她爸。
馮可其實心里也很清楚，沒有人會忽然想調查一個陌生人，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想緩解一下尷尬。
林西心里有些冷，更多的是茫然。
接下來她該怎麼做？要告訴老媽嗎？她爸是單純地想找個情人，還是真的會跟老媽離婚？
林西怔住。
忽然有些相信，梁鵬說的是真的！
畢竟秦瑤已經懷孕了。
一個介入別人家庭的小三兒懷孕了，說她不想上位，誰信？
反正林西是不信！
如果她爸為了離婚，竟然反咬一口，先下手為強，那還真是……讓人寒心！
可她爸身上的灰霧……
她替老媽不值，她自己也灰心，可那到底是她爸！
萬一她爸有生命危險呢！
手機鈴聲響，打斷了林西理不開的千頭萬緒。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喬涵”兩個字，林西的，她眼皮跳了一下，趕緊接听。
“林西。”喬涵的聲音傳過來。“你媽媽在我這里。”
“我馬上過去。”林西立刻說。
她媽平時胃就不太好，吃冷了吃辣了吃硬了吃飯不及時了，灌了冷風了生氣了，都可能引發胃病。
“還是老毛病，不用住院，打了針就可以回家。現在有人陪著她，應該是你們鄰居。你別太急，慢慢過來就行。”喬涵輕聲說。
“謝謝。”林西說著掛斷電話。“馮可，我得去趟人民醫院。”
“呂斌在下面等著，我們送你過去。”馮可說著站起來，一邊給呂斌打電話。
林西剛剛讓人送回來的，車應該不在。
林西很快趕到醫院。喬涵正忙著，林西也沒去打招呼，直接去找老媽。
沈怡心正躺在病床上打吊瓶，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短發微胖的中年女人，正輕聲跟她說著話。
“劉姨。”
“小西來了。”中年女人一笑，露出嘴角的兩個梨窩，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美女。
“謝謝劉姨。”林西把包放在一邊，俯身看著沈怡心。“媽，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好多了。”沈怡心輕笑。“這麼晚了，我本來跟喬大夫說不用告訴你，她又沒忍住。”
喬涵當然會告訴她，這是她跟喬涵早說好了的。
“是啊，你媽沒什麼事了。這里有我，你工作忙，回去吧！”劉姨也說。“反正我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事。”
劉姨前幾年離了婚，唯一的女兒園園在上大學，只有寒暑假才回來。
她在一所初中教歷史，課時不多又不當班主任，白天工作輕松，晚上精力充沛，是個非常熱心的人。
“劉姨，你也要上班，早回去休息。我明天正好有別的事，請了一天假。”林西說。
“劉姐，你回去吧！”沈怡心對劉姨笑。“多虧了你。”
“跟我不用客氣！”劉姨笑得很爽朗，又想起了什麼。“要不要通知老林？”
“不用通知他，他現在也沒時間！”沈怡心臉上帶著笑，語氣平靜。
劉姨只當是公司忙，說了聲“那行”，就告辭了。
劉姨一走，沈怡心的笑容就收了起來，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楮。
林西看著她媽。
沈怡心一點都不老，看著也就三十出頭，平時林西撒嬌，都會叫她“沈姐姐”。
可，保養的再好，也是快五十的人了，當然比不上那二十多歲的鮮嫩。
林西又開始恨她爸了！
可老媽正病著，她就是有什麼話，也不能這個時候說。
沈怡心打第二瓶藥的時候，喬涵抽空過來了一趟。
見沈怡心似乎睡著了，喬涵也沒再多問，只是跟林西說了幾句話。
“你媽媽平時挺注意養胃的，很多東西都不吃，這次估計是生了氣。她剛來的時候，不僅臉色不好，情緒也不太對。等她好了，你勸勸她，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比不上健康。”
“好。”林西答應著，也不跟喬涵再多客氣。“我媽要打幾天針？”
“止住疼就行，不用再打。你媽媽說家里沒有藥了，我給開好了，你去藥房拿一下。她這不是大毛病，關鍵是平時注意。”
“好，我等下去。”
“有事打電話。”喬涵說著，對林西笑了笑，又詢問了幾個病人，方才離開。
“听說喬大夫快五十了，看著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喬涵剛一走，就有病人家屬小聲說。
立刻有人附和。
“可不是嗎？我第一次來，還以為她是實習生，不太信任她。”
林西沒參與到大家的議論中，只是笑了笑。
林西認識喬涵兩三年了。
醫生一般不會和病人家屬深交，兩個人之所以能成為朋友，是因為都有些以貌取人。
世人常說女人善妒，其實有時候，美女之間是惺惺相惜的。
最初林西沒想到喬涵已經四十六歲，女兒都上大學了。
不說，她還以為喬涵是同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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