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沁花了幾天的時間,幾邊跑著負責招兵買馬,忙得差不多了,這才打道回府。
剛回到七福縣的軍營時,就看見吳國公手臂上一邊抱著一個小娃娃,樂得嘴都要咧到後腦勺上去了。
“舟舟月月。”
兩小只听到甦沁的聲音,驚喜的回過頭,“娘!”
甦沁責怪地看了兩小只一眼︰“娘之前怎麼跟你們說的?不是不讓你們來軍營嗎?”
兩小只齊齊地縮了下腦袋,不敢吭聲。
吳國公立馬不樂意了,朝甦沁瞪了一眼︰“你怎麼當娘的?一走這麼多天,到家就開始訓孩子,真當自己是長輩就一點道理不了?”
甦沁翻了個白眼︰“我哪里不講道理了?老吳,這里是什麼地方?軍營!哪家的軍營會把孩子帶進來?這里又不是甦家的後花園游樂場,讓他們滿軍營跑算什麼事?還有沒有點規矩了。之前我就已經跟他們說過原因了,他們這叫明知故犯!”
兩小只老老實實地低著頭,像兩只小鵪鶉一樣。
吳國公登時心疼得厲害,“規矩是人定的!再說也是我帶他們來軍營的,除了你之外,我也沒見哪個人不樂意!”
說著吳國公還隨意指了個人過來︰“來,你過來,你跟她說說,你們對我這兩個孫孫來軍營有意見嗎?”
被點名到的那個士兵連忙不停搖頭。
吳國公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看見了嗎?有意見的人只有你!舟舟月月,走,曾外祖帶你們去騎馬,咱不理你們那個不講理的娘。”
兩小只心里竊喜,但又不敢表現出來,乖乖地趴在吳國公肩頭上,偷偷拿眼去瞧甦沁。
甦沁氣得直瞪眼,合著她倒成了壞人?
越想越氣不過,于是甦沁扭頭去找程彥安。
她進去的時候也沒看,掀了帳簾就開口埋怨︰“老吳帶兩個孩子來軍營的事情,你怎麼就不攔一攔?你啊——”
甦沁飛快的轉過身,努力不去想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
“你什麼毛病,大白天的你光個膀子有病嗎?”
程彥安拿起衣服往身上套,慢條斯理地道︰“這里是我的軍帳,我在自己的軍帳里換衣服,應該沒什麼關系。”
甦沁理虧,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問道︰“你穿好了嗎?”
“好了。”
甦沁轉過身,瞪著眼楮看他,“你這叫穿好了?”
這廝竟然只穿了一件貼身的白衣,衣帶半系半敞,衣料很薄,隱約可見衣服底下的硬朗線條。
他應該是剛剛沐浴過,頭發隨意地披散著,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平日里的嚴肅正經,多出了幾分魅惑。
前段時間做的那個夢再次出現在腦海里,讓甦沁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回頭說說老吳,讓他以後別再帶舟舟和月月來軍營了,不合適。”
說完,甦沁轉身就要跑,她怕再待下去一會兒要丟人。
不知道為啥,她覺得這廝好像變得好看了!
程彥安本身就長得不錯,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臉似刀削,這樣的長相不說是世間無雙吧,但也絕對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
可現在的程彥安,臉還是那張臉,可就是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了。
奇怪,之前也沒有感覺啊,怎麼離開了幾天,感覺他的變化這麼大?!
甦沁摸摸自己的臉,突然想起到了一件事情。她的這張臉,也是一直在變化!在她穿越過來之後,隨著修為的增長,她的容貌一直在改變。
變的不是五官,而是整體的精致程度!
那種變化若要認真說起來的話,就像是每一個細胞都在改變,變得完美,變得無可挑剔,所以整體上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人越來越好看了,但卻又說不上到底哪里變了。
她是因為修真的緣故而發生改變的,那程彥安又是因為什麼?
靈泉水嗎?
甦沁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靈泉水的功效確實強大,但甦母喝的比他多多了,但甦母的外貌並沒有發生較大的改變,只是看起來年輕了一些,精神了一些。
所以程彥安的變化,可以排除是受靈泉水的影響。
可除了這個可能之外,還有什麼可能呢?
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修真者?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甦沁笑著否定了,她可以肯定程彥安是個普通人,他身上沒有半分修真者的靈力。
程彥安要是修真者,她表演倒立吃喝拉撒!
甦沁向來不會難為自己,想不通的事情立馬就扔在腦後不再想了,時間到了,真相自然就顯露出來了。
剛走出帳,程彥安就追了出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甦沁翻著白眼回頭︰“程副帥,你最好還是注意點影響……咦,你衣服穿好了?”
這麼快?他怎麼做到的?
程彥安忽略了她的這個問題,“嚴將軍要來七福縣。”
甦沁立刻半眯了眼楮︰“嚴狗賊要來?他來做什麼?找你?”
程彥安點點頭︰“我估計也是,他現在肯定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程彥安對嚴嵩的那些感激之情徹底沒了。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程彥安,嚴將軍還會那樣對他嗎?顯然是不會的。
他們知道他的身份,房間瞞著他,一直給他機會讓他成長,目的是什麼並不難猜。
無非是想在他能力達到頂峰之後,公布他的身份,用他吳家後人的身份吸引更多人的投靠,讓大鄴百姓對嚴家軍更加認可。
在那之後呢?
他們會做什麼?擁護他上位?還是卸磨殺驢?
他不想去細想,但他對嚴嵩的最後一點感激之心都沒了。
至于師父杜重華,他卻是有些復雜。杜重華對他真的很好,這一點不需要質疑。否則也不會護著他那麼多年,雖然他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他相信杜重華對他的好,雖然也可能有因為他身份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出自真心。
可瞞著真相的人里,也有他。
甦沁轉頭問他︰“你打算如何面對他們?見還是不見?”
程彥安雙身負在身後,看著落日余暉道︰“為何不見?他們既敢來,我便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