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微怔“可是我們晚上就要回日本了……”
“這有什麼關系,每天都有從華盛頓飛東京的航班。”克麗絲•溫亞德似乎根本就沒有听取毛利蘭建議的打算,“我們現在就啟程的話,還能趕明天把你送回來。”
“啊?可是……”
“抓住我。”克麗絲忽然朗聲道。
毛利蘭來不及反應就下意識抓住了克麗絲向她伸來的手臂。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騰空而起,再睜眼時她已經坐在一輛飛馳的摩托車上了。
“啊啊啊?誒?!”
“是不是很有意思?”克麗絲•溫亞德一遍操控疾馳的摩托車,一邊側頭問毛利蘭。
毛利蘭的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緋紅, 她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感受撲面而來的涼風和不斷跳躍的心髒“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您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會有無人駕駛的摩托突然出現載著她們呢?
克麗絲臉上浮現出笑意“一個小把戲罷了,坐穩,我們要加速了。”
“誒誒誒?!”
還要加速?!!
……
“淺野先生!小蘭失蹤了!”
手機中傳來柯南緊張著急的聲音,“她剛才似乎看到了一個跟工藤新一很像的人,追了上去,我現在……”
信繁握著手機,淡定地說“不用擔心,她很好。”
“我現在根本……嗯?”柯南愣了,“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啊……”信繁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抬步朝樓下走去,“因為毛利小姐就在我身邊,我會保證她安全的,你放心。”
柯南松了口氣,但隨即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心中縈繞。
等等,淺野先生和小蘭在一起的話,那剛才那個跟工藤新一很像的人——該不會就是淺野先生易容的吧?
“喂!”柯南連忙找淺野信繁求證,然而對方卻已經冷漠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真是的,淺野先生到底要干什麼啊!
得知毛利蘭和淺野先生在一起,他的確放心了不少,但是淺野先生知不知道他們晚上就要回國了?這個時候把小蘭帶走,難道他要自己送小蘭回去嗎?
而此時的信繁已經離開了那幢大樓。
也許是命運女神的戲弄,讓他恰好在旁邊的小巷中看到了綁架良家少女的貝爾摩德。
準確來說貝爾摩德現在還算是信繁的搭檔——他們一起來美國參加tense集團舉辦的高峰論壇來著。可是貝爾摩德這條咸魚,一到美國就將大量的工作推給信繁, 自己則清閑地躲到一邊,經常一天到晚不見人影。
沒想到居然跑出來跟干閨女“約會”了,真是可疑。
當然,信繁相信貝爾摩德是不會傷害毛利蘭的,她對毛利蘭的寬容甚至超越了對工藤新一的。但現在的局勢對紅方不太有利,貝爾摩德的身份又太特殊,不跟上去看看,信繁是不會放心的。
信繁信手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一上車他就對司機說“跟上前面那輛摩托。”
司機懵了“哪有摩托車?你說的是酒吧門口停的那輛嗎?”
信繁“……”
好吧,他的問題。他竟然忘記自己的目力要比普通人好很多,他能看到的東西普通人未必能看到,何況就算司機看到貝爾摩德她們了,憑他的車技應該也是追不上的。
“下車。”信繁淡聲命令道。
“什麼?這是我的車!喂!你干什麼!強盜,你再不下來我就報警了!!”
信繁抓住了司機的後領,將他從駕駛座上一把揪了起來。
眼前這個司機是白人,而且是一個人到中年的白人,他的體型早已在各種高熱量食物的滋養下暴漲到了一定程度。但在信繁這個看似柔弱的亞洲青年手中,他卻像只小白兔一樣被輕而易舉地提溜起來了。
“喂喂喂,放開我, 我要報警!”
信繁將司機丟到了後座,並好心地給他系上了安全帶“奉勸您消停一點,報警什麼的也請便, 只要不打擾我開車就行。”
因為這會兒耽誤,等信繁獲得計程車的駕駛權時,貝爾摩德和毛利蘭已經徹底消失在車流中了。
不過沒關系,有時候找人未必需要看到她們。
貝爾摩德的摩托車速一定遠超上限,她在車流中穿行勢必會引發一些騷亂。只要跟著這些騷亂走,總能找到她們的。
信繁打定主意,于是認準了一個方向,踩下油門——車子頓時以一種恐怖的加速度起步。
感受到清晰的推背感,司機連忙抓緊了安全帶。
必須要盡快報警!
這是他現在心中唯一的想法——他覺得這個亞裔青年就是想讓他死,否則也不會開得這麼快。
“喂?是11嗎,我遇到了公路劫匪!”也許是太害怕了,司機竟然沒有壓低聲音,“我的車子被人劫持了,我們現在在第六大道上……嗯,我的手機開放了定位功能!”
嗯?居然可以打通報警電話?
信繁猛打方向盤,同時身子側向一邊,操控著車輛飛速越過十字路口。
重新回到正道上,信繁敲了敲耳機“你搞的鬼?”
弘樹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不讓他報警,他可能會采用其他方式干擾哥哥的計劃,所以我就擅作主張扮演警察跟他對話了。”
信繁的眼中露出同情之色。
真可憐,司機到現在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呢。
“找到了!”信繁終于看到了貝爾摩德和毛利蘭。
不得不說貝爾摩德這個干媽當得還挺稱職的,她竟然沒忘給毛利蘭戴上頭盔。
只是這個方向——
信繁看了眼旁邊的路標,微微蹙眉。
貝爾摩德要帶毛利蘭去紐約嗎?
……
久坐和疾馳的緊張讓毛利蘭渾身緊繃,她不太自然地挪動了一下,想換個更舒適的姿勢。
感受到身後的動靜,貝爾摩德低聲“抱住我,小心摔下去。”
“啊,不用了吧。”毛利蘭不好意思。
貝爾摩德也沒有說什麼,她只是在拐彎的時候猛地提了速,毛利蘭就立刻自覺地抱緊了她的腰。
唔……克麗絲•溫亞德小姐的腰真的好縴細,但奇怪的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軟,反而很有力量的樣子。
“我們要去哪里?”毛利蘭低聲問,“如果很遠的話,我想我還是給爸爸打個電話說一下比較好。”
“這種事你無需擔心,有人會告訴他們的。”
“嗯?是誰?”
貝爾摩德沒有回答毛利蘭的問題,而是問“餓了嗎,要不要到前面的加油站休息一下。”
“不了。”雖然很不舒服,毛利蘭還是堅定地搖頭,“相比這個,我更想知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貝爾摩德輕笑“不是說了嗎,由我做向導帶你游覽。你們在華盛頓呆了這麼多天,但應該還沒來得及去紐約吧?”
“我們……”
“如果你想說之前你們計劃一起去百老匯的事情,據我所知因為委托的緣,你們最終也沒能好好看演出不是嗎?”
毛利蘭臉色微變“是淺野先生告訴你的?”
雖然她不知道淺野先生是什麼時候認識克麗絲•溫亞德的,不過那種事應該只有淺野先生才知道吧。
“你不必知道我的情報來源,你只要好好做我的游客就足夠了。”
毛利蘭拒絕了休息的提議,但貝爾摩德還是在加油站稍作休整。她給摩托車加了油,還給毛利蘭買了一個三明治。
毛利蘭的確很累,在貝爾摩德去買東西的時候,她就站在路邊做伸展運動。
“給你。”貝爾摩德將一瓶冰涼的礦泉水丟給毛利蘭,“我們還有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紐約。今天晚上在哈德森劇院有一場《魔法壞女巫》的演出,我偶然從朋友那里拿到了兩張票。”
百老匯哈德森劇院?
“演出是什麼時候開始?”毛利蘭鬼使神差地問。
“好像是八點鐘吧,現在才一點,我們可以先去游樂場,像你這個年紀的少女應該會很喜歡游樂場吧?”
“一點……可是克麗絲小姐,現在已經是夏令時了。”毛利蘭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
太像了。
除了人和準確的時間外,現在的情況跟當時她和新一以及新一的母親去看歌劇的情況太像了。
“啊!”克麗絲顯得十分驚訝,“這麼說現在已經兩點了?不過沒有關系,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游樂場荒廢。”
“像您這樣的明星,不忙嗎?”毛利蘭忍不住問。
“工作是為了生活,如果讓工作擠佔了大量的時間,那不就主次顛倒了嗎?”貝爾摩德笑著戴上頭盔,“快點上來吧,我們盡早去紐約。”
今天的克麗絲•溫亞德簡直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親和,與毛利蘭之前對克麗絲的設想大相徑庭。可是她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友好呢?
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很憂傷……
毛利蘭還是乖乖跟著克麗絲•溫亞德去了游樂場,主要是她現在人生地不熟的,離開克麗絲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克麗絲的確是個很好的人,跟她相處讓她很舒服——就像是跟媽媽在一起一樣。
“真是討厭的太陽。”盡管戴著遮陽帽和太陽鏡,某大明星還是嫌棄地抱怨了一句。
承蒙她照顧了這麼久,毛利蘭覺得她也應該表示什麼,于是主動提出“那邊有賣冰淇淋的,我去買兩根吧,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嗯,就香草吧。”
“好,那你在陰涼處稍微等我一下。”
毛利蘭朝著氫氣球旁邊的冰淇淋攤位跑去。
貝爾摩德注視著毛利蘭的背影,默默從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煙,噙在嘴上。
她正準備找打火機,一簇火焰便已經在她眼前亮起,順著火焰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對上一雙暗帶笑意的眸子。
“我打擾到你約會了嗎?”信繁幽幽調侃道。
貝爾摩德深深吸了口香煙,隨後將煙夾在手中,斜了某人一眼“放心,我不會對你的女孩兒做什麼的。”
信繁笑“她可不是我的女孩兒,依我看,倒更像是你的。”
這原本是一句調侃,信繁也沒指望貝爾摩德說什麼。
然而貝爾摩德卻略顯認真道“她的確很像。”
信繁挑眉,看向她。
恰好此時毛利蘭捧著兩根甜筒走了過來,貝爾摩德非常自然地側跨一步,恰好擋住了毛利蘭看向信繁的目光。
這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信繁無奈地笑了笑,隨後退開——他也不想在這里跟毛利蘭見面。
“喏,這是香草口味的。”毛利蘭將左手的冰淇淋遞給貝爾摩德,“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她只隱約看到克麗絲似乎在跟身邊的什麼人說話,只是等她走過來時,他們的對話好像已經結束了。
“不認識,好像是過來問路的。”貝爾摩德一口咬掉了甜筒最上面的尖尖,頓時一股甜蜜的冰涼在口腔中散開。
原來這就是甜筒的滋味啊……
“走吧。”她越過毛利蘭,率先向前方走去,“你不是說想嘗嘗正宗的布朗尼嗎,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錯的甜品店。”
“唔,他家的巧克力蛋糕很好吃嗎?”
“嗯,還有草莓蛋糕和芒果布丁,都是招牌甜品。”
兩個同樣出眾的女性並肩遠去了。
信繁站在貝爾摩德剛才佇立的位置,思考著什麼,神情嚴肅。
貝爾摩德剛才居然認真地附和了他的調侃,是隨口一說還是那就是她想表達的意思呢?
“伊姆蘭,今天是什麼日子?”信繁忽然朗聲問道。
“六月十七。”聲音的主人先是下意識回答了,隨後又忍不住驚詫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哦,六月十七啊。”信繁點點頭,“看來有必要查一下六月十七了。”
“我憑什麼幫你查?”伊姆蘭問。
這次信繁沒有無視他的問題,而是頗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沒有讓你查。”
他剛才那句話是說給弘樹听的,弘樹總是知道他想讓他做什麼。
不得不說,有弘樹在身邊真的很方便,他有許多事情都不必親力親為。
“你還沒有回答我上一個問題。”伊姆蘭無奈道。
“嗯?”信繁一臉理所當然,“你不是專程來幫我的嗎?”
伊姆蘭“……我為什麼要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