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艙內一眾旅客驚恐的注視中,信繁動作熟練地打開艙門,將自己掛在了外面。
“東西。”他的聲音消散在風中,根本听不清。
琴酒也是憑借唇形才能勉強判斷梅斯卡爾在說什麼。
他取下自己的行李,里面有一根很結實但也很輕的繩子。
將繩子固定在飛機上,信繁拽著另一端自飛機上一躍而下。
風很大,刮得信繁臉疼,他根本無法睜開眼楮,只能憑借經驗向著下方的飛機而去。
伴隨著“ ”的一聲,信繁同時感覺到了巨大的沖擊力。他勉強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將繩子的另一端鎖在了飛機上。
老實說這套動作簡直刺激得要命,但或許是因為腎上腺素的作用,信繁不但感覺不到緊張,反而精神得像是打了雞血。
琴酒順著這條由特殊材質制成的繩子成功落在了信繁身邊。
“好了,該你了。”信繁對飛機機艙里多余的那個人道。
那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該我干什麼?你們不會打算讓我也跳下去吧?”
“不是跳下去。”信繁笑著指了指頭頂,“是上去。”
“!!!”
這樣更恐怖啊啊啊!
信繁耐心地解釋道“上面那架飛機現在處于無人駕駛的狀態,你得上去讓飛機平安落地。懂?”
機艙里這個人就是信繁專門要求琴酒準備的飛行員,他雖然也是組織成員,可一直作為飛行員被培養的他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驚心動魄的事情。
然而信繁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時間,他將繩子鎖在飛行員身上,接著便按下了收縮鍵。
飛行員頓時以非常可觀的速度向著波音而去。
見飛行員連滾帶爬地進了機艙,信繁滿意地關上艙門,對一旁看熱鬧的琴酒道“至少他沒撞上引擎對吧?走吧,我們去比勒陀利亞。”
琴酒再一次見識到了梅斯卡爾的可怕之處。
竟然能將他帶來備用的伸縮繩用在這種地方,梅斯卡爾果然十分奇葩。
信繁倚靠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手里端著一杯冰鎮過的白蘭地,無比享受地在心里輕嘆。
唉,果然還是私人飛機比較舒服。
感謝朗姆,讓他能逼迫摳門摳出天際的琴酒破費一場。
“伏特加,我和梅斯卡爾的機票是誰訂的?”與只會享受的梅斯卡爾不同,一上飛機,琴酒就開始工作。
手機沒信號?
沒關系,作為勞模,他怎麼可能沒有一兩部衛星電話呢?
突然接到大哥電話的伏特加很懵逼“是、是我訂的。”
琴酒皺眉“你在哪里查找的機票信息?”
“組織的網站,這里比較放心。”
琴酒額頭青筋猛跳。
這個蠢貨!
組織的網站說安全也安全,說不安全這里可是最容易被朗姆動手腳的地方。伏特加居然敢不經過核實相信內網提供的信息!!
等琴酒“罵罵咧咧”地放下電話,信繁輕抬眼皮“有人不想讓我們去非洲,或者,至少他不想我們準時到。”
“我們會比預計時間晚兩個小時。”說這句話的時候,琴酒的臉色黑得可以滴墨水。
“兩個小時啊。”信繁輕輕晃動杯中的冰塊,意味不明地說,“兩個小時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了。”
“伏特加這個蠢貨!”琴酒忍不住再次痛罵。
“嘛,也別都怪伏特加。只能說某人摳門的屬性被別人利用得很徹底。”信繁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殘余的幾枚冰塊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八小時四十二分鐘了,降谷零還是沒有給他發消息。
……
與此同時??南非??比勒陀利亞
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跑道上。
跑道盡頭,早已有三輛私家轎車在靜靜等待了,轎車旁還有幾個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
飛機停穩,舷梯放下,降谷零和庫拉索依次走出機艙。
等候在轎車旁的一個中年男子連忙快步上前“一路辛苦了,不過我們暫時還不能去酒店,朗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們談。”
降谷零不著痕跡地瞥了庫拉索一眼,見他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的樣子,于是主動開口問“朗姆?他不是在日本嗎?”
“是啊。”中年男人頷首,“但有一個人在南非,而且與我們的任務有關。”
說著他已經打開車門,向降谷零和庫拉索做了個請的手勢“上車吧,到了地方再詳談。”
降谷零坐在了副駕駛,這個位置與開車的中年男人很近,方便他注意他的面部微表情,這將更有利于套取情報。
——盡管之前在飛機上的數個小時,降谷零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從庫拉索那里得到有用的情報。
“那個人在哪?”庫拉索忽然淡聲問。
中年男人似乎與他認識的樣子,一听便恭敬地回答“在一處私人別墅,有幾個人看著他,放心。”
“那邊呢?人已經失蹤了這麼久,那邊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降谷零隨意地打量著路邊的街景,似乎對庫拉索和那人的對話完全不感興趣,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听著。
“他們的人剛撤離,肯定只能從別的地區派人過來。我們對此都有安排,您放心吧。”
庫拉索聞言點點頭“也是,你肯定會安排好的,是我多慮了。”
“哪里哪里,我可沒有那個本事。”男人笑得滿臉的肥肉都在抖動,“這次的任務可是朗姆親自安排的。”
降谷零收回視線,在這個狗腿的男人臉上停留了一秒鐘,然後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面的庫拉索。
“你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降谷零問。
庫拉索迎上他的視線,似乎不大情願道“不知道。”
降谷零挑眉“你的表現可一點都不像。”
“我的確不知道任務的具體內容,我只是對我們即將見到的那個人恰好知情罷了。”
“誰?”
庫拉索輕輕勾起唇角“一個你認識的人。”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庫拉索這個笑容,降谷零忽然感到渾身發涼,像是墜入了冰河。
他認識的人……難道是淺野信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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