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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眾人都被田中喜久惠的話嚇了一大跳。
野利也擔憂地出聲道“喜久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怎麼可能會想要殺了我和西山先生呢?”
面對著這樣信任她的 野利也,田中喜久惠眼中浮上些許自嘲,不過在這之余她又感到了由衷的慶幸與放松。
一個月以來,爺爺去世的噩耗一直纏繞著她,讓她無法安眠。田中喜久惠甚至不記得最初看到爺爺被嘲諷時的痛苦了,就好像無論如何也要讓那兩個人付出代價,卻從未清醒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你們還不知道吧。”田中喜久惠看向 野利也,哀傷地說,“其實我是春井風傳的外孫女。”
“什麼?!”
最驚訝的就是西山務了,他偶像的親外孫女竟然一直都在聊天室內,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他驚訝的。
而田中喜久惠的後一句話卻讓西山務僵立在原地,渾身冰冷。
“欺騙童子這個賬號最初是我爺爺的,他……他在一個月前由于逃生魔術的事故去世了。”田中喜久惠的眼中染上了哀傷,“因為受到聊天室內大家熱情地追捧,我爺爺明明已經是高齡,卻依然堅持表演逃生魔術。”
“你是說那個表演逃生魔術失敗的魔術師就是你爺爺,就是春井風傳大師?!” 野利也目瞪口呆,上下嘴唇都合不住了。
其他幾個人的狀態不見得比他好。
黑田直子神情恍惚道“難怪春井風傳先生和那個魔術師都是一個月前去世的,原來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一個陌生人的死亡並不能給人帶來很大的觸動,而如果去世的是一位偉人,是你的偶像,那就完全不同了。
這件原本只是被大家當作談資的事故,忽然間就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我們呢?” 野利也依然不敢置信地看向田中喜久惠。
田中喜久惠猶豫了片刻,才如實說出自己的動機“因為在我爺爺去世後,你和西山務曾在聊天室里嘲笑他,對吧?”
“……” 野利也啞然。
他早就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因為嘲諷對于他和西山務而言實在是家常便飯,他們從不會考慮被嘲諷的對象及家人的感受,也從不記自己到底嘲諷了什麼。有時,這種不太友好的話語已經成了臉頰肌肉的記憶,已經成了很難控制的口頭禪。
“砰——”
西山務重重地跌倒在地。
這樣一個年紀不小的大男人,竟然就這樣當著大家的面捂臉痛哭起來。
從小就一直憧憬著春井風傳的他,簡直無法接受偶像因自己的舉動而去世,更無法接受在這之後還出言不遜的自己。
“可是……”黑田直子張了張嘴,“如果他們知道那就是春井風傳的話……也就不會這麼做了吧。”
是啊,如果。
如果春井風傳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身份,他會在聊天室內收獲一堆粉絲,這些粉絲也會在他表示自己想再表演一次逃生魔術時阻止他, 野利也和西山務也不會嘲諷這樣一位前輩。
只是這個世上最缺的就是早知道,事實已經發生便不會有如果。
“抓走我吧!抓走我吧!!”西山務忽然大喊出聲,“讓警察把這樣卑劣的我抓走吧!!”
在場唯一的警察懷著同情以及一丟丟看好戲的心態看向他“西山先生,可悲的是,在這個故事中你和 野先生都沒有違反法律。唯一應該去警察署自首的人……”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西山務已經抓住了他的褲腿,異常憤怒地嚷嚷著“你竟然想說田中小姐!明明犯了錯的是我們!她沒有錯!”
……
原來偶像的魅力這麼大的嗎?
另一邊, 野利也的狀態要比西山務好一點點,至少沒有失態。
他非常鄭重地對著田中喜久惠鞠躬,頭都快要貼到膝蓋上了“我為自己對春井先生不尊敬的行為道歉!請你……不,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能至少做點什麼彌補之前的錯誤!”
“對對對!”西山務趕忙松開信繁,轉而要去抓田中喜久惠,卻被她有些嫌棄地後退一步躲開了。西山務愣了愣,隨即也不在乎,竟然跪著直接開始磕頭。
田中喜久惠恍惚地注視著眼前這遲來的道歉,忽然意識到她其實從始至終要的就是一句對不起罷了。
那她為什麼要殺人呢?
這世上解決問題的方法從來都不只有一種。
終究是她太狹隘了嗎?
“我們分手吧。”田中喜久惠忽然輕聲說。
野利也微愣,緊接著便苦笑了起來。
果然,他們所犯下的錯誤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諒。
然而田中喜久惠卻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說出一刀兩斷的話的。
她最後看了一眼 野利也這個她從一開始就抱著復仇心態接近的男人,這個他們在網絡上聊得很開心,今天見面後才半真心半假意確定關系的男朋友,隨後轉向信繁說
“拜托您幫我報警吧。”
“喜久惠!” 野利也失聲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和逃生大王的錯,只要我們不說,你完全沒必要自首!”
田中喜久惠卻輕輕搖頭“做了什麼事,就要負怎樣的責任。你們應該為對我爺爺的不敬而道歉,我也應該為自己曾經生出的殺人的念頭而受到懲罰。”
西山務頹唐地癱在地上,低聲抽泣著。
只是卻沒有人嘲笑他的丑態。
“沒辦法報警。”信繁忽然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他晃了晃手機說,“電話線斷了,吊橋著火了,手機沒有信號。”
黑田直子哀怨道“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必須自己走出去了……誒,土井塔君呢?”
她的問題終于讓大家注意到了失蹤的土井塔克樹。
田中喜久惠愣了愣,想起了什麼“說起來,紅色鯡魚應該是聊天室里唯一猜到我爺爺身份的人,在演出之前他曾經還寫信鼓勵過我爺爺。”
“你們看——”荒義則指著走廊最近頭大聲說,“那不就是……等等,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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