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和巴九靈的表情依舊帶著懷疑，阿特克特從團隊空間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小一看到那個小盒子就認出來了，那是專門用來裝藥材的小盒子，也是她平時接觸最多的東西。
“一個專業人士，一個嗅覺辨識力強力怪，你們自己比較比較就知道了，多余的解釋完全是沒必要的。”
見阿特克特這麼篤定的樣子，巴九靈和小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打開了藥材盒子，很輕松就辨認出了每種藥材，這些都算是冬之城森林里面比較常見的好藥材了，只是要跟什麼進行比較呢？
總不能是她們剛才用來涮火鍋的那些肉吧？
阿特克特看到巴九靈和小遲疑的樣子，夾起一片肉在她們倆鼻子前方晃了晃，然後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這些肉？！這些肉的味道，不是湯底的味道嗎？居然是這樣的，我還以為之前吃到的藥材的味道是來源于湯底，沒想到……”
作為一個非常專業的煉丹師，通過嗅覺進行藥材辨認是一個非常基本的素養。
那塊肉不過是在小的鼻端晃了兩下，她就敏銳地分辨出了其中所蘊含地各種‘珍貴’藥材的味道。
當然，這個珍貴是相對于四季大陸目前的藥材水平而言的，如果放在萬千位面去看的話，這些藥材的珍貴程度只能算是普通，只不過因為冬之城特殊的生長環境有一定的藥效上的獨特性而已。
“跟這個盒子里面的藥材完全一模一樣，難道冬之城的那些野獸都是吃這些藥材長大的嗎？沒錯了……除了這些不怎麼美味的藥材之外，別的可吃的東西大概都被冬之城的居民鎖定了吧？跟冬之城的居民爭搶那些普通的食材，或許就是將自己當作是一種食材送上他們的桌子吧？”
巴九靈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面前地那盤肉，思維開始發散。
冬之城所出現的這種情況，並不是偶然，這是一種非常正常的狩獵者等級序列導致的資源流動。
頂級的狩獵者通過狩獵次一級的狩獵者，達到資源通吃的狀態。
雖然冬之城的那些人並不知道該怎樣去利用冬之林里面的珍貴藥物資源，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利用那些藥物資源。
冬之林里面的動物會尋找這些具有珍貴價值的藥材，來填飽肚子，或者增強自己的體制，以期能夠在冬之林殘酷的環境中生存繁衍下去。
而那些被它們消化吸收融入體內的藥材，在它們被捕食之後，就成為了冬之城的人類的大補藥，被動物們攝入的藥力，最後卻成為了人類的補品。
這大概就是頂級狩獵者在自然界中最大的優勢吧。
頂級狩獵者並不需要知道自然界的每一種產物的用法，他們只需要知道射什麼能吃，哪里能吃，怎樣好吃就足夠了。
當然，因為通過消化系統攝取到的能量是有限的，這樣的過程往往會造成一定的浪費。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比起吃草，吃優質好肉是頂級狩獵者的最佳選擇，花最小的代價，攝取最多的營養。
“頂級狩獵者啊！贏家通吃，輸家獻祭……”
自然界如此，在人類社會難道不也是這樣嗎？人們劃定游戲範圍，設立游戲規則，然後根據游戲規則進行一場耗時巨大，過程復雜的比賽，最後贏家通吃。
只不過在人類社會里面，事情會變得更加有趣一些。不同于簡單容易明白的食物鏈法則，人類社會里面的狩獵者和獵物是會經常調換位置的，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有獵物忘記自己獵物的身份，狩獵者忘記自己狩獵者的身份，最後因為遺忘了游戲規則而中場出局。
巴九靈一邊想著，一邊搖了搖頭。
進入公司之後，她最大的興趣就是查閱關于別的文明的資料，一方面是為了確認今後的旅游路線，另一方面則是單純的興趣使然。
在看過了這麼多文明的更迭進化歷程之後，她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個種族能否通過初級文明到中級文明的門檻，並不取決于他們文明的本體是什麼，而是取決于他們能不能在跨國這個門檻的過程中做到一件事情。
有人會說用打敗所有競爭者來定義這個過程，有人會用滅殺所有反對者來定義這個過程，也有人會用同化所有異類來定義這個過程。
但是巴九靈認為這些說法全都不夠準確。
用競爭來定義這樣的過程會顯得偏狹，因為在文明競爭上位的過程中，競爭不過是一種手段，而不是最後的結果和目的。
用滅殺來定義就更加不準確了，因為滅殺不過是一個結果而已，用以描述過程就有失偏頗。滅殺的是文明，而非是種族，但是只強調結果，而忽視其中的過程，是愚者的思維。
用同化來定義貌似是準確的，但是如果去看那些無法進行同化，而被消除的那一個的部分，就會發現同化和競爭一樣，偏狹，不夠全面。
如果讓巴九靈來定義初級文明晉升中級文明的過程的話，她大概會偏愛兩個詞語，一個是獻祭，一個是蠶食。
將同場競技的其他種族的文明當作是祭品，用來換取自己文明的延續。
或者將其他文明當作是養料，用來填充文明成長的饑乏。
這兩種描述，仿佛會更加準確一些。
如果說初級文明晉升中級文明，像是一種對外的擴張，那麼中級文明晉升到高級文明，則更像是一種內部的質變。
當文明向外擴張到達一定境界之後，他們甚至可以觸摸到自己位面的邊界，因此也會產生一些問題。
那個時候的文明就像是一個氣球被吹脹到了極點，卻暫時沒有爆炸一樣，繼續擴充下去，顯然就會陷入分崩離析的狀態，再一次回到中級文明，甚至是初級文明的起點。
所以中級文明晉升高級文明的過程，在許多文明位面之中就像是一個循環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起點，再一次重新開始。這也是為什麼在許多位面都會有第幾文明紀元之類的說法，他們可不是因為被位管司重啟了文明，而是因為晉升高級文明失敗，重新回到原本的起點。
初級文明的晉升是向外的，所以只要內在的能量和張力夠大，那麼這樣的晉升幾乎就是板上釘釘，毫無意外的事情。
那麼中級文明這樣必須發生質變的晉升，應該怎樣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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