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巴九靈有點愣住的表情，小指了指桌子上隨意散落的菜花，又拈起一朵散落在一小團花菜旁邊可憐兮兮的小菜花，往那一團菜花中間放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那團菜花。
可憐兮兮的小菜花立馬就被那一點點外力搖了下來，而原本的那一團菜花依舊緊緊連在一起，完全沒有分離的意思。
“看，原本將他們連在一起的力量消失了，所以這一朵小菜花即便是想要重新融入這個團隊，也會隨時因為一點點外力的作用失敗。”
小語氣很平淡地說著，嘆了一口氣，稍微坐直了一點身體，身上的氣勢不自覺地發生了一點轉變。
“在這種明顯有著主心骨的團隊里面，主心骨一旦消失，原本的團結瞬間就會成為一個笑話。他們不僅會分散，而且會因為原本的恩怨抱成團，甚至會彼此對立。像龍一這種後來才加入團隊，而且直接連于主心骨的小花，呵呵，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任何一個小團體都會將他排斥在外。”
感受到小身上的氣質變化，巴九靈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壓迫感，反而覺得這樣的小比之前要真實了一些。
畢竟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的資深員工了，那樣孩子氣的一面或許也是不自覺用出來的保護色吧。
巴九靈自己也是中途加入團隊的，所以從某種程度上，她完全能夠理解小用天真無害的面具粉飾自己的舉動。
這樣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不管是主動選擇還是被動選擇，在這個過程中，龍一可選擇的余地其實並不大。團隊對他的排斥肯定不是後來才產生的。畢竟，說一千道一萬，按照生靈的天性來說，不管在什麼地方，突然天降一個少主都是一件非常惹人煩的事情。那種敵意即便不顯露在外面，也是掩藏不住的。”
巴九靈又拿起一朵菜花，指了指其中一朵直接連接在主干上，但是卻一枝獨秀的小花，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
車左這樣的安排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
一方面他是希望通過團隊合作的方式，讓麾下的人跟龍一多接觸，便于龍一收買人心，只不過這一點能夠成立，顯然是必須建立在龍一真的比較擅長這種事的基礎上……可是事實證明，龍一雖然在自己的母位面活了一輩子，但是因為身份地位的關系，對于這樣的事情不能說一竅不通，只能說是七竅通了六竅。
大概是因為仙俠文明位面沒有認知心理學之類課程的緣故，車左用自己的經驗想要完全套用在龍一的身上，只能說……知識短板限制了他的決策能力吧。
另一方面，車左也將這件事當作是對龍一的一個考驗，想要成為他的接班人，統管一個位面上所有的精英，不經歷一些考驗顯然是不合理的。
如果沒有發生位面核心爆炸事件的話，在車左實時的掌控之下，他的計劃即便是出差錯，也不會直接跑偏。
可是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天不遂人意的感覺吧。車左因為母位面的事情跑出去搞事情的時候，他的後花園也徹底亂套了。
“車左麾下那些人每一個都是經歷過時間考驗的精英，想要通過一起執行幾次任務就讓他們蟄伏的難度，大概就像是煉制出大師級別的丹藥吧。可是龍一不過是一個煉丹師學徒，別說是完成任務了，恐怕連任務是什麼都摸不到。”
小搖了搖頭。她前段時間剛剛恢復了自己做煉丹師學徒時候的記憶，對于那種煉丹師學徒看大師級丹方的感受依舊非常強烈，不自覺地就用來進行類比了。
“如果當時沒有發生位面核心爆炸事件的話，龍一現在的狀態或許會完全不一樣吧。”
巴九靈略帶感慨地說。
如果不是龍二他們團隊初創，自己剛好又在那個時候想要找一份悠閑的工作打發一下時間，自己恐怕也不會被吸納到團隊里來吧？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進入團隊的話，現在應該過著怎樣的日子呢？
谷<spa> 大概平平淡淡地在世界上行走一圈，然後就找一個地方隱居，然後不斷重復這樣的生活吧？
她雖然是半妖，但是跟魯二這種先天壽數有限的物化半妖不一樣，她天生是半人半鬼，形象隨了人族，壽數卻是隨了鬼族，只要世間的陰陽二氣不絕，她的壽數就不會減少。
換句話說，只要她想要活下去，那麼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鬼族本就是這樣的種族，因為某人一念不散而生，因為某人萬念皆空而滅。鬼族是依靠人的執念而存活下去的生靈。
而巴九靈她自己就擁有人的血脈，所以只要她尚有生的念頭，屬于鬼族的那部分血脈就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只是，這個秘密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也從未想過要告訴任何人。
對于她來說，這個秘密的出現，就是她憂郁無助的生活的開端。
【小巴，你要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里，無論是誰都不能告訴，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這個秘密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要永遠活著，永遠開心地活著。】
母親當年最後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巴九靈有點愣愣地盯著眼前的酒壺和酒杯。
“巴巴，如果你還想喝一壺的話，就喝唄~阿夢說了，以後我們團隊里面的四季酒不限量供應。”
小顯然以為巴九靈發呆是因為心疼四季酒的緣故，滿心想要安慰她。
“不限量供應？”
巴九靈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變得有點遲鈍了，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小為什麼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這個方向。
她們剛才……應該是在感慨龍一的經歷吧？
“對啊，不限量供應！阿夢前段時間研究新食譜的時候，找到了提純四季酒材料的方法，只要進行一定程度的提純的話，即便之後那些材料的純度沒有現在這麼高，也可以保證能夠釀出原汁原味的四季酒。”
提純？
這個提純指的是什麼提純？
巴九靈突然有點在意阿夢最近get到的這個新技能。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四季酒的精髓並不在于材料本身的味道，而在于材料所提供的四季精髓。
所以……
“阿夢現在已經擁有提取萬物精髓的能力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