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治不好了嗎?”她問出來,“如果出現心衰,還能心髒移植嗎?”
沈時听了她的話,一時間如墜冰窖,心都沉到了冰窟。
程成嘆息︰“chd合並肺動脈高壓,不能只做心髒移植手術,需要心肺聯合移植,能否進行移植,也要看心髒功能是幾級……”
他了一堆專業術語,沈時幾乎沒听進去,但他听懂了最後幾句話。
木棉的情況很不樂觀,不適合手術,只能吃保守治療,盡量延長壽命。
他沒出來的另一層意思︰回去好好生活。
“我還有多少時間?”木棉冷靜地問。
程成沉默片刻,看著她︰“醫學界對肺動脈高壓的診治不斷在進步,現在一些新藥和新療法都陸續被研發出來。”
“我還能活多久?”木棉重復。
“嫂子,你現在還沒有出現心衰的癥狀,我們可以通過藥物治療,誘導病情逆轉也不是沒有可能,醫學是不斷進步的,心態最重要。”
……
回到家,門剛合上,沈時就抱緊了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嘶啞著嗓子︰“棉,我們去美國,那里有全世界最權威的醫學專家。”
木棉的心顫了顫,他的嗓音干啞而沉重,喉嚨里像含著沙子。
不知情的人,大概會誤以為活不久的是他。
木棉搖搖頭︰“沒用的,很久以前我就對自己的病做過很多了解。很不幸,我是最糟糕的一種。”
沈時看著她︰“不管怎麼樣,美國的醫學是發達的,跟我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病情加重。”
事到臨頭,木棉反而比他能接受現實。
“阿時,沒有用的,手術禁忌癥,去哪里都一樣的。請你不要告訴我姐姐。”
她也不過是表面冷靜,內心卻仿佛滋生著一頭絕望的怪獸,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可是心里的難受和絕望,無論如何都不能帶給沈時。
眼下這種情況,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可偏偏還是到來了。
“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木棉請求。
沈時無聲點頭。
夜色已深,道路光影斑駁,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交相輝映,數不盡的車輛在夜色中流水般呼嘯而過。
古城的深夜,美食街、行人、古老的巷和高高的城牆,路邊的吃攤,宛如一本古老的典籍,訴著幾千年的風雨纏綿。
木棉靜靜地靠在沈時懷里,這一切真讓人留戀,看得見,摸得著,讓人覺得心里很踏實。
她忍住心底的難過,抓緊沈時的手,看著他笑。
日子不慍不火地往前走著,眨眼又是一年。雖然用了最好的藥,竭盡所能的延緩病情,然而木棉的病依舊往不好的方向奔去。
除了偶爾咳血,她開始感到疲勞,胸痛等,因為不想讓沈時擔心,她只能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病情。
這她正陪沈承希玩耍,當孩子把球踢到她面前時,她已經看不清東西,整個人開始往下墜。
最後留在腦中的畫面,是沈時奔向她的身影,恐懼的神情,以及顫抖的嗓音。
“棉——”他失聲喊著她的名字,孩子嚇得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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