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滿一愣,側頭望住她︰“恩?”
東野尋也低頭看著她,抬起手摸著她的頭,說︰“我不知道她是否參加葬禮,或者……解爸爸是否會同意她去。我不想插手他們的事……”
從某方面來說,歐陽義薄也算深愛了東野文清一生,哪怕傷害多過愛。如果連喪禮都不去,太過殘忍。
谷小滿咬了咬唇,低聲說︰“那封遺書呢,也該給清姨啊。”
東野尋沒有再接話。
——
翌日,還未起床,東野尋電話響起,瞄了眼,陌生號碼。
他接通,“喂,哪位?”
“東野公子,我是歐陽總的助理。方便見個面嗎?”
“什麼時候?”
“方便的話,就現在吧。”
“好。”
……
谷小滿聞聲推門走進來,見他神色復雜,湊上去問︰“誰的電話?”
東野尋擰緊了眉心,看向她,開口︰“我爸的助理,打電話過來約我見面。”
“什麼事?”谷小滿遲疑著問出來。
東野尋斟酌著詞匯道︰“不清楚,見面就知道了。”
他心里隱隱能猜出來。
兩人走出家門,才發現下雨了。
東野尋開了雨刷器,轉著方向盤,專注于前方的路況。
“你開車技術不錯。”谷小滿稱贊。
東野尋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隱有笑意,“我十三歲就會開車了,解爸爸教的。那時候他剛買了一片廢棄的馬場,尚未開發前,沒事就帶我和源哥去馬場練車。滿十八歲後,他又找人給弄了個駕照。”
谷小滿點頭,說︰“暑假也教我練車吧,我哥和時哥哥在美帝拿了駕照。現在就剩我沒駕照了。”
她少有的孩子氣,語氣里透著不滿。
“好。”東野尋痛快應允,心下卻覺得好笑。
到達目的地時,谷小滿沒有下車,“我在車里等著。”
“好,我馬上回來。”東野尋下了車。
在咖啡館見到歐陽義薄的助理,一位斯文而年輕的男子,他主動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我姓付,是歐陽總的助理。”
東野尋握住了他的手,“付先生,幸會。”
付助理微微側身,介紹︰“這位是陳律師。”
“陳律師,您好。”他主動伸出手。
陳律師握住了他的手︰“您好。”
入座後,陳律師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打開後,放到了他面前,“這是一份個人股權轉讓書,歐陽總已在三年前把沈海集團名下51%的股權轉讓到了公子名下。”
東野尋幾疑听錯。
他怔了須臾,顫著手,拿起來了文件。
“個人股權轉讓合同,甲方出讓人,歐陽義薄。乙方受讓人,東野尋……”他一行行掠過,呼吸越來越重,喑啞著嗓子說︰“怎麼可能,這種形式的轉讓,沒有我在場,而且這根本不是我簽的字……”
“東野公子,這已經是份具備法律效力的合同。”陳律師簡單說明。
東野尋怔忡,心里一陣冰涼,一陣滾燙。
怎麼可能?
他沒辦法相信。
歐陽義薄那麼憎惡他這個兒子。
毋庸置疑,歐陽義薄此舉,將他心目中以往對父親的所有認知打得粉碎。
沒等他徹底消化,陳律師又淡淡地扔出一句︰“另外,還有一份遺產繼承合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