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走,一邊低喃,“錦玉,沒有查出什麼,他是真的沒有查出什麼,還是不敢查出什麼?”
蕭錦寒劍眉緊皺,長身玉立的站在那里道,“父皇,兒臣有事起奏!”
皇帝仿佛沒有听見他的話,走到龍椅旁邊,坐下,將卷宗放在桌子上道,“銅山之行,你辛苦了,回去歇著吧!”
蕭錦寒不肯走,凜眉看著皇帝道,“兒臣,有事起奏!”
皇帝抬起眼皮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寒兒,為父最為欣賞你的,就是你的能忍,所以退下吧!”
蕭錦寒再次開口,聲音冷冽,仿佛飽含了某種決心,他一字一頓的道,“孩兒,有事起奏!”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寒親王看上費綾羅那套說辭,瞞得過天下人,卻瞞不過皇上。
錦衣衛和東廠的耳目,遍布京城,再加上他對風紅袖,從無遮掩之心,所以他不信,皇上不知道他對紅袖心思。
皇帝笑了一笑,有些冷,卻也有些威嚴的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錦玉那邊,查不到銅山銀礦的事情,眼看著,工部尚書的職位,就要空缺出來了!”
銀礦一事,歸工部管轄,現在銅山銀礦出了這麼大的漏子,蕭錦玉未能查明案由,理應獲罪。
工部尚書職位空缺出來,剛好給江靳騰了位置,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但是……
蕭錦寒沉默的站在那里,皇上道,“行了,你回去吧,後天就是大朝會的日子,且看大朝會之上,錦玉如何自辯!”
蕭錦寒終究沒有開口,轉身走了出去。
帝王心,海底針。
皇上這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蕭錦寒心情晦澀,回到寒王府的時候,沈平之已經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寒王府門口等他。
他一見他道,“三小姐有信給你,你要不要看?”
蕭錦寒伸手,“拿來!”
沈平之將木蝙蝠遞給了蕭錦寒,蕭錦寒走到一邊,撿了個干淨的地方,在石獅子腳下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他看完信箋,眉頭皺的更緊。
沈平之好奇,“怎麼了?是不是三小姐嫌你長得丑,所以要跟你分手?”
他這個失戀的單身漢,只能以打擊蕭錦寒為生了。
蕭錦寒白了他一眼,“沈平之,你覺得,皇上是偏向我多一些,還是偏向蕭錦玉多一些?”
沈平之翻身下馬,走到蕭錦寒身邊,坐下,他清了清嗓子道,“他偏向蕭錦智多一些!”
蕭錦寒擰眉,“為何?”
沈平之笑了一笑,“蠢貨,皇上面上最愛你,給了你親王封號,讓你手持兵權,可是呢,兵權不是你獨掌,另外一半握在裴將軍手中,那就是等于蕭錦玉的靠山,所以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蕭錦寒冷笑著搖頭,“你說皇上有心栽培蕭錦智那蠢貨,我還真不相信!”
沈平之眯眸,“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接近事情真相,蕭錦寒,你小心一點吧,我覺得最近京城,平靜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