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給何搴之難看,安意當時特別過癮,但過癮之後就特想打自己嘴巴了。她跪在地上,真是誠惶誠恐,好怕男主一個惱怒百般折磨地討回來。
何搴之冷笑︰“哦,現在知道害怕了,方才義正言辭的很是清高啊。”
男主這是要找她算賬了!
啊,掉臉面的事都掉習慣了,臉皮早就比燒火的鍋底還厚了,剛才怎麼就不忍忍呢!發了脾氣馬上要自己認錯就很憋屈了,事後還要受罰!她圖什麼啊!
安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男主,觸及到對方目光時又連忙將目光收回,軟下聲音道︰“公子,奴婢想不到辦法在眾人面前討公子歡心,為了保住花魁的形象,只能出此下策。”
下策?”何搴之突然笑了起來,隨手將扇子扔到桌上,一斂衣袍在凳子上坐下,“哈哈,沒有,挺好,這是上策。”
哈?安意抬頭看何搴之。男主喜歡這個調調?找虐類型?沒看出來啊。
你當時還真有幾分盛氣凌人不可侵犯的模樣。”何搴之笑道︰“至少這麼一鬧,我想皇叔應當不會懷疑你和我有什麼關聯了。”
安意︰“……”何鈺,我不是故意的。
別跪著了。”何搴之抬了抬手,“來,給我捏捏肩膀。”
安意走到何搴之身後為他捏肩,因為沒有經驗,于是小心翼翼地捏得很輕。
用點力。”何搴之拿起安意放在桌子上的道書,隨手翻著,邊翻邊道,“今天見到皇叔了?”
安意︰“嗯。”
何搴之︰“皇叔什麼態度?”
安意︰“和公子想得一般無二。”
何搴之翻著書漫不經心的又問了一句︰“安意,你覺得皇叔這個人怎麼樣?”
安意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撇去任務,她私心里自然是偏袒著何鈺的。
我皇叔這個人啊,很難對付,難對付的不只是他擁有的勢力。”何搴之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于她听,“皇叔很聰明,還不好親近,我身邊的謀士都說皇叔他沒有破綻,很難對付。”
安意微笑。不難對付怎麼做你的對手。
其實不然。”何搴之看書很快,一面說話一面翻書,一會就看完了兩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進去了,“他們覺得沒有破綻的原因,偏向皇叔的勢力是一回事,令一方面是因為皇叔這個人心中無牽無掛,他府中沒有讓他上心的人,就算是待他極好的太後和舅舅他也只是稍微親近,我的謀士都說皇叔這個人薄情,一心只有皇位。”
何搴之到底想說什麼?安意不懂。
安意啊。”何搴之的話題卻是忽地一轉,問道,“听說你在張府舍命救過一次皇叔?”
又是听說,你到底有多少眼線啊,張府也有!?安意回道︰“奴婢只是想著討得王爺的信任,當時王爺並沒有生命危險,算不上舍命相救。”
何搴之笑了笑,笑得安意心慌慌,真不知道這個少年太子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又在打什麼主意。
一個人是不存在沒有破綻的,即便我們看不出來。”何搴之將書合上,“那也可以制造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