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心點點頭，“如果真的了解太子妃，就會明白，不管什麼形式的要挾，都是沒用的，對了，那個甦菡兒突然落水，會不會不是意外？”
“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意外。”百里雪輕笑一聲，“百花盛會之後，大長公主就要返回潁川籌備婚事，可甦菡兒這麼一落水，所有人就不得不留在京城，連大長公主也不能獨自返回。”
“這個甦菡兒倒是挺有心計的，也對自己夠狠，這麼冷的天，這樣的苦肉計也使得出來？”
綺心想起那個嬌嬌柔柔看上去並無特別出彩之處的甦菡兒，不由得刮目相看，“太子妃送她的那幅畫，也不知道她看懂沒有？”
“自然是看得懂的，就算一時看不懂，也終究會懂的。”百里雪淡淡道︰“不過也許我是多此一舉了，不論是甦菡兒，還是甦乘，都不是簡單人物。”
“太子妃這話，奴婢不太懂。”綺心疑雲竇生，“他們費盡心機，不就是為了救甦響嗎？”
百里雪沉默須臾，眸光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勁救甦響呢？”
綺心分析道︰“甦響是甦家的實權人物，甦家的礦產一直都是他在管理的，甦響被發配之後，礦場經營不善，每況愈下，所以甦家才不得不想辦法把甦響營救回去，重新管理礦場。”
百里雪不置可否，只是目不轉楮地盯著綺心，盯得綺心更是一頭霧水，疑慮道︰“奴婢臉上是不是有什麼？”
百里雪啞然失笑，一邊應付在自己身上手腳不停的小家伙，一邊道︰“甦響管理礦場多少年了？”
綺心想了一下，“有二十多年了。”
“他因為什麼原因被發配？”
綺心雖然心底存疑，但知太子妃絕不會問沒有意義的問題，“在上交內務府的年貢中，足足虛報了二十萬兩銀子。”
“二十萬兩是什麼概念？”
綺心終于有些明白，“東瀾律例，官員貪污一千兩以上，革職查辦，五千兩以上流放，一萬兩以上處死，甦響一筆就敢虛報二十萬兩，明明罪該萬死，卻只落得流放的處罰，這種佔了天大便宜的好事若是傳揚出去，必定對甦家不利。”
“皇商是內務府負責的，事關內宮，所以外面知道此事的官員並不多，所以也就談不上對甦家的影響了。”百里雪眸光凌凌，“但如果你是甦家的家主，你會怎麼做？”
綺心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還用說？撿了這麼個天大的便宜，當然是偷著樂了，什麼都不會做，以免樹大招風，將此事張揚出去惹來麻煩，畢竟，甦家那個皇商的寶座，用腳指頭想就知道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呢？”
“所以呢？”百里雪一心二用，捏了捏小煜兒的鼻子，小家伙便立即咧嘴笑起來。
太子妃的意有所指讓綺心的臉色凝重起來，“甦家家主一定不蠢，可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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