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豪門

142 唇槍舌戰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炮兵 本章︰142 唇槍舌戰

    陸庭大大方方地說︰“這些糕點擺上來,就是讓人吃的,客人吃得多,顯得主人家招待得好,房公子,你覺得這些點心不好吃嗎?”

    “挺好的,不錯。”房士強遲疑了一下,還是給了肯定。

    總不能說點心不好,弦外之意是招待不周,這不是打主辦方的臉嗎?

    這個田舍奴,說話做事都不按常規,自己當眾諷刺他,他沒一點不好意思,隱隱還理直氣壯。

    陸庭好奇地問道︰“不知房公子吃了幾塊?”

    “...二塊。”房士強如實地回答。

    “剛才房公子不是說主辦方準備的點心好吃嗎?怎麼才吃二塊?剛才說好吃是客套話吧?”

    房士強有些不耐煩,不過那麼多人看著,得保持自己的風度,聞言和顏悅色地說︰“好的東西,淺嘗即可,後面還有很多參與活動的人,也要給他們留一些,分甘同味。”

    這番話說得大方得體,不少人聞言暗暗叫好,就是房士強嘴邊也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對自己的應變能力表示滿意。

    陸庭扭頭對一旁的侍者說︰“听到沒,房公子說點心不錯,吃了二塊就不敢吃了,得給後面的人留點,還有沒,多端點來,免得房公子回去一嚷,還說你們主辦方小家子氣,招待不周呢。”

    那名侍者有些愕然,不過他很快應道︰“公子稍等,小的馬上去拿。”

    房士強目瞪口呆地看著陸庭,半響回過神,連忙解釋說︰“陸公子,你這是干嘛,我只說給後面的人多留一點,沒說點心不夠,也不是每個人都像陸公子這般能吃的。”

    太損了,故意歪曲自己的話,傳出去人家還以為自己諷刺主辦方招待不周,房士強可不讓陸庭抹黑自己,不動聲色化解之余,還借機諷刺了陸庭一把。

    還以為個個都像你,看到好吃的東西,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吃過不停。

    陸庭點點頭說︰“我這人比較坦率? 好吃就多吃一點? 倒是委屈房公子,明明覺得好吃? 又怕別人說自己太能吃? 理解,理解。”

    房士強的臉色一沉? 看著陸庭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這個田舍奴,一直在給自己挖坑? 先說他自己坦率? 什麼想吃又不好意思吃,不就是想諷刺自己虛偽嗎。

    “我還不餓,所以才少吃一點,陸公子要是餓了? 請隨意。”房士強一臉“真誠”地說。

    陸庭明顯一直想坑自己、激怒自己? 房士強對陸庭一個有戒心,不輕易上當。

    姓陸的不要臉面,自己還是要的。

    “喲,那房公子委屈了,我可不客氣。”陸庭說話間? 當著房士強面,又把一塊紅豆糕丟進嘴里。

    房士強的臉抽了抽? 裝著沒看到。

    這廝牙尖嘴利,臉皮還特別厚? 跟他吵不劃算。

    “陸公子,點心到了? 請慢慢享用。”這時說拿點心的侍者回來了? 身後還有幾個端著一盤盤點心的婢女。

    那麼多錢都砸下去了? 點心算什麼,能上第六層的人屈指可數,要多少有多少。

    陸庭指著正想離開的房士強說︰“給房公子送去,剛才房公子以為點心不夠,明知好吃也不敢多吃。”

    有完沒完啊,這家伙屬狗的?逮到一個人就往死里咬。

    真當自己沒脾氣不成,房士強轉過身,打量了陸庭一眼,有同情的語氣說︰“陸公子,有個道理你可能不明白,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有膩的時候,這些糕點對陸公子來說或許新鮮,可對我來說,平日根本不缺。”

    說到這里,房士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陸公子,我有些同情你,你有些學識,人也識時務,可惜生在寒門,見識薄、眼界淺,要不然成就不止一個無品無階的小主事。”

    看到陸庭目瞪口呆的樣子,房士強很快補充道︰“陸庭,陸庭,一個庭字說說明令尊令堂的願望是陸公子能有一庭之地,現在陸公子在無衣堂任職主事,相信這個希望實現不難。”

    一個寒門子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竟敢跟自己斗?

    簡直就不自量力,陸庭一直玩針對,那麼多人看著,現在自己反擊,相信也沒人說自己的不是。

    也讓長孫沖他們看看,放著那麼優秀的自己不選,選中一個田舍奴能得到什麼。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自己輸給一個田舍奴,房士強就有一種莫名的屈辱感,心中有股把他踩在地上的沖動。

    陸庭有些吃驚,前面無論怎麼撩,房士強死活不上當,都沒抱什麼希望了,沒想他突然不再隱藏,不僅嘲諷自己的做法,連自己的名字也成為他的笑料。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這貨不知自己的名字有多...喜感嗎。

    陸庭干咳一聲,把聲音提高了八度,一臉認真地說︰“有句老話說得好,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丑,身體發膚皆授之于耶娘,雖說生于寒門,不過耶娘已經把最好的給予了我,我不覺得生在寒門有什麼後悔。”

    說話的時候,陸庭的一臉認真,語氣也很真誠,現場也有出身寒門的子弟,聞言有種身同感受的感覺,那些看輕陸庭的豪門子弟,看陸庭的目光也多了一絲敬佩。

    就是那幾個評判,眼里也有贊許的神色。

    這邊的動靜鬧得那麼大,他們想不關注都難。

    陸庭不等房士強說話,很快又開口道︰“名字代表長輩的冀望,房公子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對我來說,人生在世,有一庭立足之地我也滿足了,不過房公子,說到同情,我是真同情你。”

    “同情我?”房士強有些吃驚地問道。

    什麼意思,一個寒門的田舍奴,同情自己?

    陸庭上下打量了一下房士強,有些疑惑地問道︰“房公子可有隱疾?”

    “隱疾?什麼意思?”

    陸庭拍拍手,把手上的點心的碎屑拍掉,一本正經地說︰“房公子剛才說得對,名字帶著長輩對晚輩的祝福和冀望,就像有些人五行缺水,名字多帶有與水有關的字,房公子的名字房士強,房士通房事,強即是好的意思,會不會出生時就有隱疾,所以長輩對房公子...”

    “撲哧”的一聲,人群中不知誰沒忍住,笑了出來。

    “呵呵,這名字...的確...有些特別。”

    “早就想說這個名字,只是抹不開面子提,陸公子敢當眾提這事,厲害。”

    “一直以江南第一才子自居,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有人挑頭,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還有人出言相譏,把文人相輕的本性表露無遺。

    房士強除了幾個豪門貴公子,其它人都不看在眼內,無形中讓不少人不喜,看到有人出頭,很樂意跟著踩一腳。

    房士強的氣得通紅,整個人氣得有些發抖,強行按下想沖上去捏死陸庭的沖動,一臉認真地說︰“有勞陸公子關心,我身子很好,並沒有什麼隱疾,房是姓,士是我們一族先人傳下來的,用以區分輩份,強是希望我自立自強,所以名字是房士強,士是士族的士。”

    說到後面,房士強再次強調自己中間那個是“士”。

    “哦,原來是這樣”陸庭點點頭,不過很快有些擔心地說︰“房公子出身顯貴,房家的長輩都是博學之人,肯定知道名字的重要性,取這種有爭議的名字....有點讓人費解,不過我絕對相信房公子身子沒問題。”

    “對了,我認識一個走江湖的郎中,專治疑難雜癥,改日可以推薦給房公子認識一下。”

    相信個屁,嘴上說信,轉頭又給自己介紹什麼郎中,這不是在調笑自己嗎。

    房士強的名字,是一名德高望重的族老所起,也有不少認識的人拿這個跟自己打趣,可沒人像陸庭這樣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房士強早就跟陸庭拼了。

    不行,自己這次來長安,就是追求功名利祿,名聲很重要,可不能在這里丟了面子,忙完正事再說。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活動結束後,有的是機會。

    房士強深深吸了一口氣,對陸庭拱拱手說︰“謝陸公子好意,我真的不需要。”

    看到房士強轉身又準備要走,陸庭還熱情地說︰“這場合說這些問題是有些尷尬,好,我們找個機會再聊。”

    小樣,還挺能忍啊,陸庭都看到房士強的右手在縮入衣袖時握成了拳頭,沒想到他硬生生忍住了。

    去方便的長孫沖終于回來了,一手搭著陸庭的肩頭,對著房士強大聲說︰“房公子,請留步。”

    房士強想走了,听到長孫沖叫自己,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停下,轉身向長孫沖行了一個禮︰“不知長孫公子有何分咐?”

    陸庭這種寒門子弟可以忽略,像長孫沖這種豪門貴公子,還是要給幾分面子,再說當著這麼多人叫自己,不回應一下,也顯得自己無禮。

    長孫沖對房士強行了一個揖禮,一本正經地說︰“我要向房公子告個罪。”

    “告罪?長孫公子這話是何解?”

    不會是替陸庭求情吧?這個陸庭當眾侮辱自己,就算是長孫沖開口,自己也絕不可能原諒他。

    “上次請房公子喝花酒,房公子說有事去不了,當時還以為房公子不給面子,原來是有難言之忍,誤會房公子了。”

    四周又是發出一聲笑聲。

    眾人以為長孫沖是想化解陸庭和房士強之間的恩怨,沒想到他是一本正經地多捅房士強一刀。

    宇文鷹攔在房士強身前,盯著陸庭和長孫沖說︰“陸庭、長孫沖,你們嘴下留點德,別以為插渾打科就想激我五弟生氣,現在只是第六關,還有一關就能摘牛頭燈,等五弟摘了牛頭燈,第二天就可以知道他有沒有所謂的隱疾了。”

    剛才是陸庭跟房士強在斗嘴,二人嘴里都不干淨,宇文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看到沒扯上自己,也不想背一個人多欺人少的話柄,很少開口,直到長孫沖出手,五弟都快氣哭,忍不住站了出來。

    現在還在比賽中,千萬不能沖動,斗斗嘴沒關系,要是斗毆,惹怒幾個評判,直接罰出去就完了,這里可是府署,想抗議也沒機會。

    陸庭故作驚訝地說︰“有沒有,宇文公子也不清楚吧,房公子,你真喝過花酒?”

    “老子不僅喝過花酒,還曾一夜連挑五女,滿意了吧。”為了證明自己清白,房士強忍不住把自己最有雄風的經歷說了出來。

    那次是一個意外,有個朋友說從走江湖郎中弄到一種新藥,邀房士強一起試,沒想到喝酒喝多了,多服了藥,那晚一連要了五個姑娘。

    雖說最後要下人抬出青樓,休息了三天才能下床,但的確是房士強最有男子雄風的一次。

    陸庭一臉驚訝地說︰“沒想到房公子能連挑落五女,佩服。”

    說話的時候,陸庭有意提高了音量,不僅在場的人听到,就是燈樓下面圍觀的百姓也听得清楚。

    一時間,嘩然聲四起。

    喝花酒是一件雅事,沒人會笑話,但是在大庭廣眾下大聲說自己一夜挑五女,太露骨了吧。

    房士強說完才後悔,听到陸庭的話,那臉更是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讓陸庭那田舍奴氣暈了,也不知為什麼,腦子一熱就說了出來。

    一夜御五女,雖說沒觸犯唐律,可傳出去的話,自己得名聲肯定要受損,到時人們一提自己,肯定不是想起自己的才華有多好,而是“夜挑五女”這件事。

    弄不好,沒人敢重用自己。

    可恨啊,姓陸這個田舍奴,還是讓他陰謀得逞。

    一瞬間,房士強除了怎麼報復陸庭,心里隱隱有一絲後悔的感覺,好端端的,惹這條瘋狗干嘛?

    宇文鷹也嚇了一跳,看到房士強一臉氣憤的樣子,生怕他又弄出什麼亂子,連推帶拽把房士強拉得遠遠的。

    坐在評判席的禮部員外郎張虎有些猶豫地對一旁的孫時永說︰“孫會首,要不要派人去勸一下?”

    本來只是兩個少年郎斗嘴,沒想到動靜越鬧越大,都快出亂子了。

    孫時永擺擺手說︰“沒點熱血還是少年郎嗎,這會斗得歡,一會比試時肯定歇盡全力,老夫不怕他們鬧,就怕他們不鬧呢。”

    舉行鵲橋奪燈是為了擴大平康坊的影響力,越熱鬧、越多爭議反而越好。

    孔穎達皺了一下眉頭,開口說道︰“時辰也不早了,第五關怎麼還沒完?”

    第六關有些特別,要等人齊了才能開始命題,陸庭他們都鬧了這麼久,第五關怎麼還沒結束?

    “當當...當當當”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五聲清脆的銅鑼聲。

    這是第五關全部考核完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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