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利用徐氏給他的令牌一路通暢無阻,在半夜叫開城門來到了城外的中軍大營。
在自報來意及驗明身份之後,谷利很快被守營的士卒帶到了徐琨面前。
徐琨本已睡覺,但在听到徐氏派谷利前來後,他即刻會見了谷利。
在見到徐琨之後,谷利將徐氏的手令交予了徐琨查看,徐琨查看之後大驚失色。
這得虧他認得徐氏的筆跡,不然他都以為是谷利假傳軍令,意欲謀反了。
實在是這封手令中的內容,太過震撼。
谷利見徐琨拿到手令之後還遲遲不動,急切地說道,“此誠大亂之秋也,中領軍何故還不發兵!”
徐琨面色躊躇,他遲疑地道,“雖然令中所言,讓吾率軍一萬進城控制城防,收繳罪人。
本來夫人下令吾自當馬上遵從,但如此多的兵馬調動,沒有君侯虎符,吾恐將來君侯怪責呀。”
徐琨雖被孫翊任為中領軍,但他也不傻,他知道孫翊的深意。
因此面對徐氏的手令時,他下意思地遲疑起來。
谷利氣急,這徐琨怎麼在這關鍵時刻犯傻。
谷利對徐琨說道,“君侯北巡,臨走前屬意夫人監國。
如今城中有叛逆,中領軍得夫人手令而遲疑不動,若萬一有變,傷及夫人,這才是中領軍之禍矣。”
徐琨還是有些遲疑,他緩緩道,“可........”
徐琨的話被谷利打斷,他嚴肅地道,“當今之時,夫人之令和君侯之令何異乎?”
谷利說出這句話後,徐琨的態度立馬來了個180度大轉變,他立馬起身,朝著帳外大呼道,“來人!來人!”
徐琨話中的語氣,比起谷利方才還急上三分。
帳外守衛的親兵立即沖進帳內,听徐琨急切地聲音,他們還以為徐琨遇刺了呢。
在親兵沖進帳中後,徐琨已經穿戴起盔甲來。
親兵進來時,徐琨正穿到一半,但他顧不上繼續,他立馬將案上的令箭一股腦丟給親兵,對他們喝道,“立馬去召集一萬大軍,要快!”
徐琨的這番反應,讓剛沖進來的這些親兵還有些懵。
徐琨惱怒,他走到這些親兵面前,一個個踹過去,喝道,“還不快點,再晚功勞就都是別人的啦。”
親兵們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忙不迭的拿著令箭就跑去傳令去了。
在親兵們走後,徐琨花了好一會兒才將盔甲穿好,穿好盔甲後,他戴上頭盔,佩戴上長刀來到谷利身前。
這時谷利的眼神已經有點呆滯,徐琨握著谷利的手說道,“來日君侯要是問起來,谷都尉可得記得為我作證,今夜我是有遲疑過的。”
徐琨言語殷切,目光真誠。
到了這一刻,谷利哪里還不知道,方才他是被徐琨“騙了”。
終日打鷹的人,今日卻被一只熊給辦了。
谷利眼神復雜地看向徐琨,他話語有些顫抖,“你,你很好。”
想起方才鋒芒畢露的徐氏和現今大智若愚的徐琨,谷利心中嘆然,君侯的妻族果然非同一般。
彪悍身材的徐琨露出個憨厚的笑容,像是在感謝谷利對他的夸獎。
谷都尉,我也不想這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