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公主三歲半！
五皇子倒是想到了來看自家母妃，可他的性子考慮的確實多了一些。
看著兩個面無表情的御前太監，又是擔心把對方惹惱了他們會在父皇面前給自己使絆子，又是害怕父皇對自己有什麼看法。
試探了一番那兩個小太監之後，自以為看清楚了自己父皇的態度，心事重重的來，又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顧曉其實是三姐弟中最後知道這件事情的，卻是第一個走到了柳貴妃的面前。
她看著柳貴妃心事重重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她左右看了看，殿內的大部分擺設還是未變的，只是一些明顯不符合貴嬪位分的東西被人搬了出去。
如今看來雖然空蕩了許多，卻也還算得上是整潔，沒有土匪進城後的那種掃蕩一空的感覺，御前的人看來還是留了一點面子。
顧曉稍微安了一下心，覺得日後的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
柳貴妃卻要被這上下的落差給逼瘋了。
她的翊坤宮是專門請了大師來設計過的，每一個花瓶的擺放位置，窗戶的朝向，甚至包括桌子上的每一個花紋都是有講究的。
如今看著就少了許多東西的宮殿，還有這零零散散的幾個宮女，她只覺得屈辱！
皇上……當真如此狠心？
她一把抓住了顧曉的手，聲音中帶著兩分的哭腔。
“曉兒，你得幫幫母妃，母妃如今只剩下你了！”
顧曉斂下了眼眸，“您準備讓我怎麼幫您？”
柳貴妃的眼楮一亮，抓著女兒的手更加激動了一些。
“你去找你父皇，你父皇雖然看起來冷硬一些，卻是重情重義的，他對你們不是一向很好嗎，
你去向他求情……
曉兒你去幫母妃求求情好不好，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貴妃，我不能做貴嬪的……這宮里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仇人，他們是絕對不會讓我好過的！”
柳貴妃說的可憐，顧曉也心里清楚。
以她母妃囂張跋扈的程度，平日里誰都不看在眼里，身邊的那些妃嬪只會溜須拍馬。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是樹倒猢猻散，不踩一把就算好的了，更別提求情了。
她說她不會好過，是真的不會好過！
顧曉嘆了一口氣，“我會差人照看著些，該是您位份上的東西，飯食和用度不會讓他們克扣您的！”
這怎麼夠！
柳貴妃瞪大了眼楮，一臉失落。
貴妃和貴嬪，一字之差便是千差萬別！
皇上更是禁了她的足，沒有期限！難不成她要在這里呆一輩子？
“……你不幫我？你是公主！你是大盛尊貴的公主，皇上從未拒絕過你的要求！”
顧曉抬頭看著自家母妃，似是憐憫。
“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提過超格的要求。”
金銀珠寶，小女兒之間的拈酸吃醋，顧治自然不會放在心里，能滿足就滿足了，不能滿足也會用其他的方法補償一番。
可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她能力的範圍之外！
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柳貴妃，顧曉問道。
“母妃，那些事情你做過嗎？”
柳貴妃一時語塞。
顧曉斂下了眼眸。
她早該知道的，母妃一向囂張跋扈，這種事情還真是她會做的！
自從顧曉拒絕之後，柳貴妃的臉色越來越白，再也看不出前幾日顧盼生姿的神采來。
她抬起頭來看著顧曉，聲音中帶上了兩分的悲意。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幫我了？”
顧曉只是看著她，“您覺得，父皇是會因為他人的請求，而改變自己主意的人嗎？”
柳貴妃的臉色越來越白，慢慢的絕望了起來。
她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雖然自以為得到了皇上的一些優待，可她的心里很清楚。
皇上一旦做了某個決定，便不會再因他人更改。
她忽然放開了顧曉的手，疲憊的靠在凳子上，聲音也懨懨的。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不能為她求情，又來找她做什麼呢？
她就知道，這個女兒養了就像沒養一樣。
顧曉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摸了摸腰間的鞭子，才算是找到了些安全感。
她突然笑了一聲。
“是呀，看來母妃也不需要我這不切實際的安慰，那兒臣這就走了！”
她站起來看著柳貴妃，“至于小五小六……”
看著柳貴妃突然亮起來的眼楮，顧曉笑了一聲。
“我會叫他們過來，和母妃您抱頭痛哭的。”
沉著臉走出了翊坤宮，看著那兩個小心翼翼的太監，顧曉粗魯的從袖子里掏出了兩張銀票。
“多謝了！等會兒若是小五小六過來了，還請讓讓路！”
看著手上銀票的數額，小太監想還回去的動作一頓，笑的殷勤。
“奴才多謝公主！”
在太監的殷勤的聲音之中，顧曉走的很快，離翊坤宮越來越遠……
柳貴妃的事情塵埃落定，除了前朝柳家的人不安分的想要求情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為柳貴妃說一句話。
最開始的那幾天，柳貴妃還會鬧幾場，叫嚷著讓皇上留情，還曾經寫信讓人帶出來給顧曉，話語之中溫柔殷勤，顯然又是想明白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後來又過去過一次，他們手上的銀票還沒塞過去，小太監便將他們給放了進去。
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說了什麼，只是在出門的時候，五皇子和六皇子明顯都哭過，柳貴妃卻日漸的消沉了下去。
顯然，從那兩個兒子的嘴巴里，她也沒得出滿意的答案！
隨著柳貴妃的倒台，所有人都認為她這三個孩子也就廢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顧曉卻過得越來越好。
她仍然囂張跋扈，看到看不慣的事情掏起鞭子就上，和顧徽打架也並不含糊，全然沒有自己失了靠山的擔憂感。
曾經有過不長眼的妃嬪看不慣她的囂張跋扈，想給她使絆子。
可人家卻不和她們宮斗，而是直接哭到了皇上的面前。
甦力得只記得，長春公主哭起來讓父皇做主的時候，也很理直氣壯！
理所應當的，那個妃嬪被皇上訓斥了一頓，降了位分，從此之後再未得寵。
所有人這才明白，公主就是公主！
金枝玉葉，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