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慕容殊突然坐起身來,黑色長發如瀑般垂落。
&esp;程晉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便看見身邊的佳人套上襯衫,然後將長發從領口里瀟灑地往外一扯。
&esp;再看枕邊的手機,居然還只有凌晨1點。
&esp;“怎麼了?”他出聲問道。
&esp;“你們做的不錯。”回答的居然不是慕容殊,而是另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esp;那個聲音,等下!
&esp;程晉陽突然打了個激靈,連忙借著被窩的掩護摸到床尾的衣服,然後 地穿上了。
&esp;再次從被窩里鑽出來,飛快下床,他才看到謝孤雁表情淡漠地站在床邊,而慕容殊已經穿好衣服侍立一旁,恭恭敬敬地叫道︰
&esp;“媽。”
&esp;噗!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媽”,差點把程晉陽給破防了。
&esp;“懷上了?”謝孤雁倒是無動于衷,淡定問道。
&esp;“嗯,應該是懷了。”慕容殊便摸著小腹,露出幸福的表情來。
&esp;她這邊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鄭秋佩惶急的聲音︰
&esp;“晉陽沒事吧?晉陽……啊,是伯母!”
&esp;看見謝孤雁在這里,推門進來的三個姑娘都有些呆滯,又看到程晉陽和慕容殊身上都好好穿著衣服,一時間便是親眼目睹過兩人在床上的李輕紈,此時都有些不確定起來。
&esp;只是謝孤雁的下一句話,又差點讓她臉色驚變︰
&esp;“慕容殊、甦理理,兩個確實少了點,這三個姑娘你不打算收了嗎?”
&esp;“誒?媽!”程晉陽嚇了一跳,趕緊給三個姑娘投去眼色,示意她們趕快逃跑,“您說的什麼話,就算是收購公司,也沒有說收就能收的,更何況我們年輕人現在都是自由戀愛,可不興父母包辦婚姻……”
&esp;“她們不喜歡你?”謝孤雁轉過頭去。
&esp;盧卿雲正要溜走,結果落在謝孤雁的目光里,頓時仿佛掉入了冰窟窿般,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esp;鄭秋佩稍微好些,努力擋在盧卿雲的面前,替她承受目光中的壓力。李輕紈則是扶著門框,背上已經沁出涔涔冷汗。
&esp;三個姑娘這才曉得程晉陽為什麼示意她們快走……在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伯母面前,她們賴以為豪的五品血脈便如土雞瓦狗般,單單是對方目光里透出來的壓力都承受不住,若是再加點殺氣什麼的恐怕都要尿了。
&esp;“我……”李輕紈心知自己三人要是不給答復,接下來就有凶多吉少的風險。
&esp;對方作為高階妖魔,哪里會管你是五姓女還是別的什麼身份?便是慕容殊這個四方神君,在她邊上也是恭恭敬敬,絲毫不敢有所冒犯。
&esp;程晉陽雖然是她的兒子,但看他如今的模樣便知道,在他母親那里估計也沒多少說上話的余地。
&esp;“我。”她稍微平復了下呼吸,開口說道。
&esp;反正,也不是撒謊。
&esp;“我喜歡晉陽。”李輕紈承認說道。
&esp;隨著她的話語落下,身上的壓力也立刻為之一輕。謝孤雁已經再次轉頭看向程晉陽,臉上罕見地帶上了些許笑意︰
&esp;“你看,她都說了喜歡你,怎麼樣?”
&esp;程晉陽驚訝地看向李輕紈,後者連忙挪開目光,然後察覺自己似乎太害羞了,又悄悄用余光看向他。
&esp;“媽,我問一下。”程晉陽只能露出無奈的苦澀笑容,索性直接問道,“您為什麼要急著讓我生孩子呢?”
&esp;“我的研究,需要大量的子代樣本,也就是你的直系後代。”謝孤雁淡漠說道,無視了慕容殊的驚恐之色,又補充說道,“只是抽血而已,你大可不必擔心。”
&esp;“什麼研究……”程晉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突然便回想起公主姐姐的話,“將妖魔轉化成人類的研究?”
&esp;“最關鍵的一期研究結果,已經在我身上完成了。”謝孤雁回答說道,“但是這種轉化並不具備可復制性,所以二期的目標便是提升轉化效率、泛用性和健壯性,這其中免不了需要大量的實驗樣本,也就是你的直系後代。”
&esp;“妖魔、異能者、普通人……你需要盡量多和她們交配,從而誕下具備基因多樣性的半妖子代,好讓我的二期研究能有足夠多的血液樣本。”
&esp;程晉陽︰………………
&esp;“那我能不能不參加您的研究……”
&esp;“不能。”謝孤雁微笑說道,只是那笑容落在程晉陽眼里,完全感受不到有任何溫度,“因為現在只有你一個有效樣本。”
&esp;“等你的子嗣長大了,具備繁衍能力之後,我再放過你。”
&esp;程晉陽忍不住在心里淚流滿面︰特麼的,禍害我還不夠,還要禍害我的子嗣……
&esp;這可不行,大丈夫怎能甘做種馬?得想個法子盡快變強,不能被母親支配一輩子!
&esp;這是男人的尊嚴!
&esp;他正絞盡腦汁地思考對策,突然听見謝孤雁開口說道︰
&esp;“南康,站在外面做什麼?還不進來!”
&esp;房門再次被推開,一臉糾結之色的公主姐姐走了進來。
&esp;她昨晚和姑娘們去逛街,夜里回到住處後才發現別說程晉陽了,連同李輕紈、鄭秋佩、盧卿雲,還有甦理理和姜酒全都消失不見。
&esp;疑似集體私奔。
&esp;于是大家便連忙尋找起來,手機打了顯示不在服務區,連接狀態也開不了。王大小姐說肯定是被妖魔擄去了地表,公主姐姐便讓大家安心待在崔氏族地,自己上到地表來找晉陽。
&esp;結果便找到了此處。
&esp;清河郡主府對她的到來沒有任何設防,一方面是因為公主姐姐直接從空中降落下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如今的府內侍者,全都換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esp;當然,在謝孤雁這等境界的強者感知里,她根本不可能隱藏自己的存在。
&esp;“老師。”公主姐姐猶豫說道,“你已經……”
&esp;記得上次謝孤雁走之前曾經說過,她篡奪了南斗之火,必然會成為紫薇大帝的眼中釘,所以要等到進階帝君境界後才回來。
&esp;當然,那時的謝孤雁距離一品帝君也只有臨門半步,如今既然再次現身,也就是說……
&esp;“嗯。”謝孤雁點了點頭。
&esp;“那就好。”公主姐姐松了口氣,又看向程晉陽,“那麼,老師……”
&esp;“南康。”謝孤雁打斷了她,“我要做完當初沒有做完的研究。”
&esp;“你來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