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包房，李秀兒拿到東西，送走一個舔狗，等下一個舔狗的到來。
作為乾清宗唯一女神，收點舔狗的東西，那是看得起舔狗，給舔狗一點安慰，李秀兒心安理得。
輕微的“吱呀”聲響起，楊闕推門而入。
李秀兒臉上堆著親切卻又帶著那麼一點點疏離感的微笑表情，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只要我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再親近一些”的錯覺。
這等高端技巧，非常人可以掌握。
李秀兒用的爐火純青，可謂已達化境，女神婊有道的話，李秀兒就是近道者。
看著推門進來的楊闕，李秀兒眉頭一皺。
這個家伙可不在她的舔狗列表中。而且，是一個記名弟子吧？
一個記名弟子，連當她的舔狗都沒有資格。
不過李秀兒沒有忘記在宗門內，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舔狗”。
難不成是想著欲擒故縱？
天真可笑，李秀兒今年八十二歲，經歷過的男人比這小屁孩吃得過的飯還要多。
欲擒故縱那一套？從來都只有李秀兒對其他人使用。
沒有人可以對她李秀兒用。
正想著要怎麼調戲一下眼前的小東西，李秀兒突然感覺到一陣狂風撲面，恐怖的力量瞬息而至。
都來不及使用法寶，李秀兒就被抓住脖子，一下按在了桌子上。
法力涌動，李秀兒想要粉碎按在脖子上的手掌，卻如同泡沫一頭撞在了堅硬的岩石上。
對方紋絲不動不說，自己甚至被反震的力量弄得受了一些傷。
死亡的威脅呼嘯而來。
李秀兒感覺到，對方拳頭似天幕一般壓下，襲向她的腦袋。
只要接觸，就會將她的腦袋粉碎。
作為一個築基期修士，腦袋、心髒依然是要害，腦袋粉碎了，那真的是神仙難救。
不像金丹期，還有一個丹可以苟延殘喘。
死亡的威脅已經降臨，李秀兒身子完全僵硬，絲毫做不出反抗舉動。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仿若針扎一般，虛幻的疼痛感從腦袋蔓延到全身。
然後，李秀兒身子完全癱軟下來，會痛？沒死！她沒死！
楊闕的拳頭停留在距離李秀兒腦袋不足五公分的地方，沒有真正砸下去。
收回拳頭，楊闕繼續抓著李秀兒的脖子，把她固定在桌子上︰“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
李秀兒張了張嘴巴︰“你問。”
聲音沙啞干澀，完全沒有之前的“珠圓玉潤”。
剛剛經歷生死間的大恐怖，她的思維像是一台老舊的機器，運轉起來墳場艱難生澀，都沒有在思考這個記名弟子是誰，是怎麼回事。
只是有些機械的在回答。
“為什麼這個皇城，還有你們乾清宗里面，有那麼多妖？”楊闕問道。
李秀兒本能回答道︰“那是多年來抓到的妖。”
“你們捉妖干什麼，是為了養殖嗎？”楊闕問道。
為了可持續發展，建立妖族養殖場算不上什麼驚天動的操作。
山海洞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如此。
不過，山海洞天是自然保護區的性質，里面異獸萬類霜天競自由。
頂多偶爾有一個猛男進來，rua它們一下，算不得上什麼大事。
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被rua一下怎麼了？
在找到李秀兒之前，楊闕已經取出山海圖鑒看過了，乾清宗的紅點，大部分都在地下，可能是某個關押之地。
另外還有不少在弟子們的居所，乃至三樓中也有幾個。
可能把它們馴服成為自己的寵獸，也有可能是修煉了妖族功法，從人修變成妖修，被山海經定為“半妖”，歸為異獸行列的修士。
“我們捉妖。”李秀兒的聲音變得清脆很多，“目的有很多種。”
“說。”
“我們需要那些妖獸身上的一些東西作為各種材料。”李秀兒說道。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用途，不必贅述。
“另外，我們還需要它們的一些功法。”停頓了一下，李秀兒繼續道，“修道前路縹緲，甚至已經斷絕。我乾清宗作為天下第一教派，希望能夠走出一條新的道路。
“以人身修煉妖族功法，或許可以更進一步。”
另闢蹊徑，鋌而走險的行為。
“你們成功了？”楊闕問道。
“其實算失敗了。”李秀兒說道，“修道本就艱難，人身修煉妖族功法更難，就算入門了，也有危險。”
“那你們還要練？”
“所以已經放棄……”李秀兒說道，“轉而想要將那些妖獸馴服，為己所用。”
听上去還是挺合情合理的，和楊闕一開始的猜測也沒有太多出入。
“既然你整個乾清宗都在做這件事情，那你為何又偷偷摸摸在陳家搞事，甚至委身于一個凡俗商人？”楊闕突然問道。
李秀兒一愣，似乎在疑惑這個記名弟子為何會知道此事。
不過她也沒有把眼前之人和當日的楊闕聯系到一起。
一來是黃小仙的幻術高明，絕對不是李秀兒這個築基期可以窺見破綻的。
二來，當日楊闕表現不溫不火，唯一讓李秀兒忌憚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臉接”了雷石。
而現在，則是動若雷霆，瞬間就讓李秀兒感受到生死間的大恐怖。
“實力”差距太大，讓李秀兒沒能將兩者聯想到一起。
至于陳家的事情，總歸會有暴露的時候，李秀兒早有準備。
“因為修煉妖族功法困難，危險重重。當初師門有所安排，我又不願意以身試法，所以就尋找合適之人來修煉。”李秀兒的解釋合情合理。
乾清宗高層希望門下弟子多練練，給他們趟趟雷。
門下弟子肯定也不至于腦子一熱就開練了，找“下一級”趟雷也是正常舉動。
比如普通百姓，又比如一些合適的記名弟子。
如此一來，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文武百官的家中也存在紅點了。
除了可能馴服飼養的妖獸外，還有修煉了妖族功法的“人妖”。
對于門下弟子這一舉動，只要不鬧大，乾清宗上面肯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讓人修煉妖族功法，說出去一點都不好听。
需要的時候絕對會斷然否決。
如此，陳家東窗事發，李秀兒放下狠話後沒有任何動作，也解釋得通了。
她真的上報宗門，說不定還會被責罰。
無論是象征意義上的，還是真的責罰，李秀兒都不願意接受。
干脆將此事瞞下，反正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私事”。
“不過，也有成功的吧，我很好奇。你們乾清宗，還有奉天的文武百官中到底有多少‘人妖’，這皇城都要成為‘妖窩’了。”
楊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