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說實話，中九層的菜真的很不錯。
&esp;藕芋涼雞由紅油打底，上綴芋泥，外層還瓖藕片。最上層蓋雞丁，以及一種口味別致的醬料。
&esp;甦清越夾了一口，便覺芋泥清辣滑爽，醬料微涼。二者又配合雞丁，食物層次感在口中爆開。
&esp;姜正尚這個時候介紹︰“這道菜主要在于他們這個醬，這是正兒八經本地配方醬料。和平時外面那種小館子不同，材料都是空運的。”他說，口氣像長輩，給孩子介紹文化歷史知識。
&esp;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
&esp;一身黑西服，靠著椅背，擺著那種老大的派頭。
&esp;甦清越反倒覺得正常，這才是真正的姜正尚。
&esp;他沒讓肖玉坐在主位，而是自己坐了。
&esp;肖玉微笑著在他身旁，有點像他手下。
&esp;看著眾人，姜正尚率先提杯︰“感謝大家過來。馬上小玉就上班了，讓我們大家祝她工作順利，早日升上營銷副總裁。”他語罷，大大咧咧笑起來，看向肖玉。
&esp;剛要把把嘴踫向杯口。
&esp;肖玉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
&esp;“感謝大家過來。很感恩，我的人生有你們這些人存在。在華絡的時間，是我最幸福的一段回憶。有越哥，有好好姐姐，有子友……當然還有嫂子。”肖玉特地補上這麼一句，又道︰“感謝你們。”
&esp;她的語氣里帶著不舍的感覺。
&esp;姜正尚愣了一下，把杯子放下︰“哎……你還忘了個人呢。”他提醒，指指自己︰“還有我呢，怎麼忘了？”
&esp;“哎呀，哪都有你。”肖玉無奈地笑起來，和大家解釋︰“我說市場中心呢。”
&esp;她語罷，姜正尚這才不說話了。
&esp;跟著肖玉提杯說︰“來，我們大家干杯。”
&esp;她一口飲盡杯中酒。
&esp;完全不給姜正尚說話的機會。
&esp;後者明顯怔了一下，這才跟上大家的速度。
&esp;接著又倒酒。
&esp;肖玉和阿眸喝的是紅酒，好好姐姐因為身體原因喝的是飲料。
&esp;幾個男人喝的是啤酒。
&esp;因為啤酒是冰鎮的，又是高腳的大杯。
&esp;最後姜正尚先妥協，改為兩口一個。
&esp;前三杯很快進肚，甦清越隱隱覺得氣氛不對。
&esp;肖玉總搶在姜正尚之前端杯喝酒，姜正尚說話總是趕不上點。
&esp;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的臉一直笑盈盈的。
&esp;但是甦清越覺得肖玉的笑有另外一層意思。
&esp;接著熱菜也上來了，從牌玖蘑菇、灌香排骨到蘸水羅非魚……
&esp;菜量不大，但卻非常精致好看。
&esp;入口後每道菜都有不同食物的層次感。
&esp;甦清越覺得牌玖蘑菇入口帶韌性，又搭配香芹，別有風味非常好吃。
&esp;大家邊吃邊聊天。
&esp;甦清越發現肖玉現在很獨立，有自己的想法，心里為她高興。
&esp;目光向阿眸看去，發現阿眸此時也正看向自己。
&esp;趕忙端杯向姜正尚︰“老姜，來！咱們喝一個。恭喜兄弟你，也祝福小玉，祝福你們兩個。”他說，又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配合默契，肯定無往而不利。”他語罷和姜正尚踫杯。
&esp;他一口喝干杯中酒。
&esp;但姜正尚只喝了一半，說道︰“太涼了。”
&esp;“沒事。”甦清越笑。
&esp;接著大家又聊起業界，姜正尚猛然問阿眸︰“你們聚量怎麼樣了？”
&esp;“還可以。”阿眸笑著回，但明顯很敷衍，不想談公司。
&esp;可姜正尚卻不干，又跟了一句︰“你其實不該去那里，你們聚量現在大股東因為業績遲遲不達標，正要撤資。新的風投進不來，我是覺得能堅持下來都很難。”他說，又補充︰“業務我感覺也競爭不過別人。”
&esp;“……”
&esp;他如此說，阿眸臉色一下變了。
&esp;姜正尚不自覺得靠向椅背，攬著甦清越又繼續︰“兄弟，我覺得要實在不行，你完全可以給言總安排個位置。”他說︰“或者來我們公司，以你的能力，做一個……”
&esp;“你有完沒完？”
&esp;肖玉這個時候忽然說話了，瞪著眼，打斷姜正尚。
&esp;這讓後者一怔。
&esp;接著她又笑起來對阿眸說︰“嫂子你別在意，他這個人就這樣。”
&esp;“沒事，小玉。”阿眸隨即端杯，說道︰“老姜說的也是實情。”
&esp;甦清越看著她神情已經正常。
&esp;整個場面很快又恢復。
&esp;感慨阿眸對場面應對得越來越快，同時也很感謝肖玉為阿眸解開尷尬。
&esp;雖然有點生硬。
&esp;可甦清越明白，姜正尚這個人，如果把話說得過于委婉，他可能听不明白。
&esp;正想著，大家又聊起別的。
&esp;祁小胖忙著給大家倒酒，分享自己的市場經驗。
&esp;以及對行業的理解。
&esp;跟著又給姜正尚、甦清越敬酒，和周子友聊得熱火朝天。
&esp;過了一會兒，姜正尚講起來游獵鷹的進展。
&esp;他說︰“我們公司未來一定會進入第一梯隊。”他說著，手在高腳杯上磨來磨去，又道︰“因為我們不僅有小玉的市場能力，還有老先生的版權，那些都是固定的粉絲。再加上研發的投入，沒有問題。”
&esp;這一點甦清越也承認。
&esp;近期的游獵鷹確實像換了個公司。
&esp;招兵買馬，攤子鋪得很大，市場表現也極其高調。
&esp;接著姜正尚又說︰“兄弟，當初你就不該去焦點。”他說︰“要麼咱倆一起創業，要麼一起去游獵鷹多好，你非得在焦點耗著……”他語罷，嘆了口氣。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著實讓人“感動”。
&esp;他如此說，甦清越依舊保持微笑。
&esp;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esp;接著姜正尚又繼續︰“你這個市場活動是很棒，沒問題。但是真正的勝利還是靠產品，靠玩家的口碑……”
&esp;他攤開手，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
&esp;好像甦清越想求他幫忙，但他現在也無能為力。
&esp;無比尷尬。
&esp;可甦清越還是沒說什麼。
&esp;這時肖玉卻端杯，和眾人說道︰“我們這些人，還要感謝越哥。當初是他來了，才把咱們大家捏合在了一起。”她說，絲毫沒看姜正尚，又道︰“當時我本來都要辭職了，是越哥把我叫回來。”
&esp;知道肖玉這樣是幫自己解圍，甦清越跟著端杯。
&esp;大家踫杯。
&esp;姜正尚也跟著端杯，和甦清越踫。
&esp;他這個時候又說了一句︰“之前子友發你的照片，我立馬給我們同事看了。就覺得你們焦點真是把你給拖累了，這麼好的創意……希望你們產品上線的時候，也有這樣好的表現。”他說，然後一口氣干掉杯中酒。
&esp;甦清越頓時怔了一下。
&esp;想起論壇有人說，早就知道了。
&esp;注意到周子友臉紅脖子粗的，瞪著眼，明顯是怒氣沖沖。
&esp;甦清越稍稍搖頭，暗示他不要發作。
&esp;然後一口飲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