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神星冰冷的金屬平原上,“自由先鋒”宇航服頭盔內,不靠譜總統的咆哮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混合著粗重的喘息和功率過載警報的刺耳尖鳴。屏幕上代表洛克菲勒意志的冰冷曲線,如同斷崖般跌落,最終化為一條死寂的直線,只留下“信號丟失”的猩紅警告在無情地閃爍。
“廢物!都是廢物!”他徒勞地捶打著昂貴的宇航服臂甲,昂貴的金磚散落在腳下,在靈神星微弱的光線下反射著諷刺的光芒。他感覺自己像個全副武裝的小丑,闖入了一場諸神的黃昏,卻只撿到了一地冰冷的金屬碎屑。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萃取器平台不遠處。那身影似乎剛從靈神星本身的陰影中走出,又仿佛由周圍彌漫的金屬塵埃凝聚而成。他穿著簡單的深色衣物,身形挺拔,面容年輕,帶著一種奇異的熟悉感——那五官輪廓,分明是檔案照片里年輕約翰•d•洛克菲勒的翻版,但氣質卻已天壤之別。曾經的冰冷銳利被一種深沉的、難以言喻的厚重所取代,尤其那雙眼楮,瞳孔深處仿佛流淌著熔化的玄金,帶著星圖的微芒,平靜地注視著總統一行。
“總統先生,” 梅小e的聲音響起,不高亢,卻清晰地穿透了宇航服的隔音層,直達每個人的耳膜,“歡迎來到靈神星。不過,您似乎來晚了點。”
不靠譜總統猛地轉身,小眼楮死死盯住梅小e,試圖從那張酷似石油大亨的臉上找到一絲熟悉的貪婪或算計。但他只看到一片深邃的平靜,如同古井,映不出他內心的狂躁。
“你…你是梅小e?” 總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嘶啞,又夾雜著最後一絲幻想,“還是…洛克菲勒先生?別跟我玩花樣!那意識,那價值連城的意識,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交出來!那是國的財產!”
梅小e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玄金色的瞳孔微光流轉。“我就是梅小e。”他語氣平和,“至于約翰•d•洛克菲勒…他是我的前世。我是他的轉世,也是…超越。”他刻意頓了頓,想起了大王的教誨——“凡事看高一線!裝的要有底氣!”
“轉世?超越?” 總統嗤笑一聲,但笑聲底氣不足,“荒謬!你以為換張臉,說幾句瘋話就能冒充那位偉大的創造者?你怎麼證明?你懂什麼是價值?懂什麼是資本的偉力嗎?”他上前一步,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
梅小e沒有後退,反而微微抬起了下巴,那雙玄金之瞳直視著總統頭盔上深色的面罩。“價值?”他輕笑一聲,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共鳴,仿佛大地在低語,“總統先生,你腳下的靈神星,富含價值萬億的金屬礦藏,在你眼中,它就是一堆待開采的死物,對嗎?”
“廢話!那是上帝賜予國的財富!” 總統拍著宇航服胸口。
“但在我眼中,” 梅小e的聲音陡然變得深邃而遼遠,玄金光芒在他周身隱隱流轉,“它是宇宙演化的一環,是古老星體的殘骸,是未來某種可能性的基石。它蘊藏的能量,遠非金錢可以衡量。它的‘價值’,在于它在宏大圖景中的位置與意義。看高一線,總統先生,不要只盯著腳下的金磚,要看到星辰大海的脈絡。”
這番近乎玄學的話讓總統和周圍的陸戰隊員都愣住了。這完全不是他們熟悉的商業邏輯或政治話術。
總統強壓下心中的荒謬感,決定用他最關心的問題來試探“好,好!‘看高一線’是吧?那你看國!告訴我,國經濟的未來走勢如何?我們還能不能再次偉大?” 他緊緊盯著梅小e,試圖捕捉任何一絲有用的信息或破綻。
梅小e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總統,投向了遙遠的宇宙深空。他腦海中,融合後的意志在涌動古皇的數據庫、石油靈魂的沉澱、周運發熔岩的生機、被玄黃淬煉後的資本偉力…以及那幅對抗熵之終焉的古老星圖。無數信息流交匯、分析、推演。
“國經濟?” 他緩緩開口,語氣如同在陳述一個既定的、宏大的事實,帶著不容置疑的底氣,“看高一線。”
“什…什麼?” 總統沒反應過來。
“意思就是,” 梅小e收回目光,玄金瞳孔鎖定了總統,“短期波動,不改大勢。如同江河奔涌,雖有漩渦暗礁,終將東流入海。關鍵在于,能否融入更宏大的循環,而非築壩自困。” 他這話模稜兩可,既像預言,又像箴言,充滿了“道”的玄妙感,偏偏又帶著一種源自資本偉力本身的、洞悉經濟本質的篤定。
總統被這“看高一線”堵得難受,不死心地追問“那股市呢?下周!下周股市會怎麼走?” 他需要具體的、能驗證的東西!
梅小e微微一笑,那份輕描淡寫顯得更加裝逼“股市?看高一線。” 他抬手,指尖似乎有無形的能量引動,周圍幾塊散落的金屬礦石無聲地懸浮起來,在他面前緩緩旋轉,勾勒出一個小小的、抽象的上升螺旋線,隨即又化作點點星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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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我?!” 總統徹底怒了,感覺被戲弄,“除了這句‘看高一線’,你還會說什麼?拿出點真東西來!”
梅小e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玄金之瞳中的光芒變得銳利而深邃,一股無形的、混合了大地厚重與資本威壓的氣息悄然彌漫開來,讓周圍的陸戰隊員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連總統都感到一陣心悸。
“真東西?” 梅小e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金屬的質感,“總統先生,你執著于一個過去的幽靈,執著于用冰冷的機器萃取所謂的‘價值’,卻看不見真正的寶藏就在你面前。” 他指向自己的眉心,那里仿佛有玄黃星圖的印記一閃而逝。
“洛克菲勒的冰冷公式已經被‘道’的洪爐淬煉。極致的個體貪婪,終將讓位于‘共生’與‘循環’的更高法則。這便是‘新生’。” 他的目光掃過巨大的意識萃取器和散落的金磚,帶著一絲悲憫般的嘲諷,“你帶著舊時代的工具,來新時代的廢墟上淘寶,注定徒勞。”
他向前邁出一步,那一步仿佛踏在靈神星的心髒上,讓地面微微震顫。“真正的力量,在于理解‘看高一線’的真意。在于理解宇宙這張牌桌上,價值並非掠奪,而在于創造、流動與…守護。你們國,若不能將目光從‘永恆偉大’的幻夢中抬起來,真正‘看高一線’,看到人類文明在宇宙尺度下的脆弱與責任…”
梅小e沒有說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那份失望與超然,比任何斥責都更有力。
“至于證明?” 他忽然抬手,對著遠處一座巨大的環形山虛虛一按。
無聲無息間,那環形山邊緣一片堅硬的、富含鉑族金屬的岩壁,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撫平、重塑,瞬間改變了形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完美的玄黃太極圖案!圖案流轉,散發著微弱卻堅韌的生機,與靈神星死寂的背景格格不入。
“這…這…” 總統和所有陸戰隊員都驚呆了。這絕非科技能做到的事情!這是…神跡?還是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
梅小e放下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就是‘道’,是‘生生不息’,是融合後的‘資本偉力’在物質層面的映射。約翰•d•洛克菲勒能點石成金,而我,” 他玄金色的瞳孔仿佛燃燒著星辰,“能賦予死寂以生機,能定義價值的…本源。”
他轉身,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仿佛要融入靈神星的金屬背景。“總統先生,盛宴已散,殘局已定。帶著你的金磚和玩具,回去吧。宇宙的牌局還在繼續,但你們的籌碼,需要更新了。記住,凡事…看高一線。”
話音落下,梅小e的身影徹底消失,只留下那個巨大的太極圖案在環形山上靜靜流轉,散發著玄黃微光,像一枚蓋在靈神星上的古老印章,無聲地宣告著一個舊時代的終結和一個融合了東西方智慧、資本偉力與宇宙玄黃的新意志的崛起。
不靠譜總統呆呆地望著那圖案,又看看腳下無用的金磚和仍在徒勞報警的萃取器。昂貴的“自由先鋒”宇航服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充滿挫敗和一絲難以名狀恐懼的喘息。那句“看高一線”,如同魔咒,在他腦海中反復回蕩,第一次讓他對自己堅信不疑的“價值”體系,產生了動搖。他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宇宙塵埃,而那枚玄金之瞳的主人,已站在了他無法企及的高度。? ? ? ? ? ? ? ? ? ? ? ? ? ? ? ? ? ? ? ? ? ? ? ?總統失態的咆哮在通訊頻道里炸開,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fbi!希恩!抓住他!別讓那個裝神弄鬼的家伙跑了!”
命令下達的瞬間,訓練有素的fbi特工希恩和他的小隊成員幾乎是本能地啟動了。戰術靴底的磁力吸附系統與靈神星富含鐵鎳的地表牢牢咬合,發出沉悶的“ 噠”聲。動力外骨骼發出低沉的嗡鳴,賦予他們遠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數道刺目的戰術射燈光束撕裂了靈神星永恆的昏暗,如同數柄利劍,瘋狂地刺向梅小e消失的區域——那片巨大的環形山壁前,玄黃太極圖案依然在無聲流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生機微光。
“目標消失!重復,目標消失!熱成像無反應,生命探測無信號!” 一名隊員急促地報告,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梅小e的消失方式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沒有能量波動,沒有位移軌跡,仿佛他本身就是靈神星陰影的一部分,此刻只是重新融入了背景。
“不可能!他肯定用了什麼光學迷彩或者相位技術!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 總統在頭盔內嘶吼,眼楮死死盯著那個巨大的太極圖案,仿佛那是梅小e留下的嘲弄印記。他無法接受如此徹底的挫敗,尤其是被一個聲稱是“轉世超越者”的年輕人用近乎戲弄的方式擊敗。價值萬億的礦藏近在咫尺,洛克菲勒的意識化為烏有,而那個“寶藏”本身卻在他眼前展現了神跡般的力量後飄然離去。這比任何物理打擊都更讓他感到屈辱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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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沒有猶豫,他比總統更清楚命令的優先級。他打出手勢,兩名隊員立刻呈警戒姿態,槍口指向環形山壁和周圍可能藏匿的陰影區域。他自己則帶著另一名隊員,動力外骨骼全力運轉,如同兩台敏捷的鋼鐵蜘蛛,朝著太極圖案下方、梅小e最後站立的位置猛撲過去。他們的掃描儀功率全開,高頻聲吶和廣譜探測器像無形的觸手般掃過每一寸金屬地表。
“隊長!這里有殘留能量讀數!非常…奇特!” 靠近圖案下方的隊員突然喊道,他的儀器屏幕瘋狂跳動,顯示著一種從未被記錄過的復合頻譜——既有深沉如大地的厚重低頻,又有躍動如熔金的璀璨高頻,更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宇宙背景的微弱信息流。這能量場域的中心,正是梅小e最後消失的點。
“捕捉它!分析它!那可能是他的技術來源!” 希恩命令道,同時自己一個箭步跨入了那殘留的能量場中心。他試圖收集樣本,試圖找到任何可供追蹤的線索。
就在他的戰術手套觸踫到那片看似空無一物的空間時,異變陡生!
嗡——!
並非刺耳的警報,而是一種低沉的、仿佛來自星球核心的共鳴。希恩感覺自己的動力外骨骼瞬間失靈,所有的指示燈驟然熄滅,沉重的金屬結構仿佛變成了純粹的負擔。更可怕的是,一股難以抗拒的、冰冷而厚重的意志洪流,如同實質的潮水,猛地沖進了他的腦海!
那不是語言,不是圖像,而是一種超越感官的“理解”洪流。希恩的眼前沒有畫面,意識深處卻瞬間“看”到了
星骸的誕生 一顆巨大氣態行星的毀滅,核心在超新星沖擊波中被拋射,在冰冷的星際空間流浪、凝固,最終成為靈神星——一顆冰冷的、富含金屬的星骸。
熵的陰影 宇宙不可避免的走向熱寂的冰冷趨勢,萬物終將歸于無序的塵埃。人類文明如同黑暗森林中搖曳的燭火,脆弱而短暫。
“道”的循環 一種截然不同的圖景——能量與物質並非單向消耗,而是在一種宏大、精妙的循環中轉化、共生、孕育新生。那玄黃太極圖案正是這循環法則的具象化表達,生生不息。
“看高一線”的真意 不再局限于股票漲跌、國家興衰的狹隘棋盤,而是將自身置于宇宙尺度,理解個體、文明乃至星球的命運都系于對抗熵增、融入循環的責任之上。個體貪婪的極致公式(洛克菲勒意志)在此刻顯得如此渺小、可悲,如同試圖用沙堡阻擋海嘯。
“呃啊啊——!” 希恩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嘶吼,這龐大的信息洪流遠超他大腦的處理能力。他雙膝一軟,沉重的動力外骨骼帶著他“砰”地一聲跪倒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頭盔面罩下,他雙眼圓睜,瞳孔劇烈收縮,仿佛要炸裂開來,里面不再是特工的銳利,而是充滿了宇宙洪荒的浩瀚與面對終極真理的驚駭迷茫。他的身體劇烈顫抖,生理監測系統發出刺耳的尖鳴——心率爆表,血壓飆升,神經信號紊亂!
“希恩隊長!” 旁邊的隊員驚恐地想去攙扶。
“別踫他!” 另一名隊員驚恐地喊道,他的儀器顯示希恩周圍的能量讀數正在指數級攀升,並開始向他體內滲透,“能量場在…同化他!”
總統和其他陸戰隊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們看著他們中最精銳的特工,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跪在那里,身體在無法控制的痙攣中扭曲,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囈語,仿佛在與無形的宇宙意志進行著絕望的對話。那場景比任何外星怪物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廢物!都是廢物!” 總統的咒罵再次響起,但這一次,聲音里除了狂怒,更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派出的“獵犬”,在觸踫梅小e殘留的“陷阱”後瞬間變成了一個精神崩潰的“祭品”。這比直接攻擊更讓他恐懼——這是認知層面的徹底碾壓。
“撤退!全員撤退!” 總統終于嘶吼出命令,恐懼壓倒了貪婪和憤怒。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們面對的不是可以用槍炮解決的敵人,而是一種更高維度的存在,一種將宇宙法則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意志。那枚在環形山上流轉的太極圖案,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神跡,而是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深淵入口,隨時可能將他們也拖入那令人瘋狂的理解洪流之中。
陸戰隊員們如蒙大赦,迅速架起仍在抽搐、眼神空洞的希恩。他們甚至不敢再看那太極圖案一眼,戰術射燈慌亂地掃視著地面,仿佛生怕踩到什麼無形的能量陷阱。沉重的腳步和金屬摩擦聲在死寂的平原上顯得格外刺耳。
昂貴的“自由先鋒”宇航服裹挾著倉皇的軀體,朝著登陸艙的方向狼狽撤退。散落在地的金磚在混亂的腳步中被踢開、踩踏,發出沉悶的聲響,無人再有心思去撿拾。那台巨大的意識萃取器依舊徒勞地閃爍著“信號丟失”的猩紅警告,像一座為舊時代貪婪豎立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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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被簇擁著登上登陸艙,艙門關閉的瞬間,他最後瞥了一眼舷窗外。靈神星冰冷死寂的金屬平原在視野中縮小,唯有那座環形山壁上的玄黃太極圖案,如同嵌入星球的活體烙印,散發著微弱卻堅韌的生機之光,在絕對的黑暗中清晰地流轉著。
“看高一線…” 總統的腦海中,梅小e平靜卻如同最終審判般的話語再次響起,與希恩崩潰的慘狀、太極圖案的微光交織在一起。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他的脊椎爬升,瞬間凍結了他所有的狂躁。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在宇宙這張牌桌上,他們引以為傲的科技、武力、資本,在真正的“高維”力量面前,渺小得如同塵埃。而那個擁有玄金之瞳的年輕人,早已不在他們追逐的平面上。
登陸艙引擎轟鳴,噴吐出熾熱的等離子流,推動著這艘承載著失敗、恐懼和認知崩塌的金屬棺材,倉皇逃離這顆被蓋下“道之印章”的星骸。
靈神星重歸死寂。唯有那巨大的玄黃太極,在星光的映照下,繼續著它永恆的、無聲的流轉。它像一顆種子,被梅小e悄然種下,在這片冰冷的金屬廢墟上,默默孕育著超越舊時代認知的“新生”。而那句“看高一線”,如同宇宙的低語,在真空中無聲地回蕩,質問著每一個試圖理解它、卻又被其浩瀚所震懾的靈魂。
總統的追捕,成了一場荒誕的潰逃。他們想抓住一個幻影,卻只抓到了自己認知邊界的崩塌。真正需要“逃跑”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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