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殿,相較平日人多了許多,但並沒有半點的熱鬧,氣氛反而十分的壓抑沉悶。
楚雲凡扮作燕飛雲的護衛隨她進了青雲殿,一進殿眼楮便定格在了正前方的八卦台上。在那上面正躺著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具尸體,不用其他人說楚雲凡自然認得出那熟悉的身影。
“小師妹,你回來了,過來給師父上個香吧。”大師兄趙星亦聲音略顯沉悶。
雖然燕飛雲早有心里準備,但當真正面對時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緩步上前,來到八卦台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師父,你不要飛雲了嗎?你怎麼就這麼離開了。”燕飛雲輕聲地呢喃著,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不斷地滾落而下。
柳明月的眉宇間也是帶著哀傷,輕步來到燕飛雲面前將她扶起︰“小師妹,你也別太過傷心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師父也不會希望看到我們為他傷心過度。”
燕飛雲在柳明月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向著其他師兄走去。
“小師妹回來了是件好事,遺憾的是小師弟卻未能回來祭拜師父。師父在世時最疼愛的就是小師弟了,如果今日小師弟也能回來那該有多好啊。”孫子寧看著來到近前的燕飛雲,感嘆道。
“不,他回來了。”皇甫少奇的話一出口就讓幾名師兄弟為之一愣,不過眾師兄弟都是聰明之人,順著皇甫少奇的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出了假扮為燕飛雲護衛的楚雲凡,再結合燕飛雲並未驚訝的表情,一下子就確認了面前這名燕家護衛的確就是自己的小師弟楚雲凡。
楚雲凡見自己被眾師兄師姐們認出,便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來到了八卦台旁邊,雙膝重重地跪了下去,哽咽道︰“師父,徒兒來看您了。”
隨後楚雲凡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才在皇甫少奇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小師弟,你能不顧危險回來祭拜師父我們很高興,但你這樣以身犯險並不是師父想看到的。”皇甫少奇將楚雲凡攙扶起來後擔憂道。雖然楚雲凡做了一些打扮,但對于楚雲凡十分熟悉的他還是第一眼就從對方的身形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在他想來總會有其他人也會認出楚雲凡的。
也幸好青雲峰與派中的其他靈峰並沒有太多的交集,除了孟正天、木有道等人早早地過來給李一白上了香外,此時的青雲殿就只有楚雲凡七個師兄弟以及跟隨在皇甫少奇身邊的大羽皇朝九大供奉。
至于陳斌楚雲凡並未看到,或許是在忙其他事吧。
楚雲凡站起身來,目光在幾位師兄師姐的臉上掃過︰“危險又如何,難道我能不來嗎?”
趙星亦點了點頭︰“小師弟說得沒錯,再危險也必須回來,而且身為青雲峰的弟子回我青雲峰祭拜師父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想其他人也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
“有人來了。”皇甫少奇眉頭一皺,伸手將一拉楚雲凡,將其拽入眾人身後,以防被人識出身份。
楚雲凡微微低著頭,目光透過前面幾位師兄肩頭的空隙看去,當他看到走進大殿之人時眉頭不由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來人正是何尚沖何少飛父子,兩人帶領著一群功德殿的弟子,邁著八字步大搖大擺地走進青雲殿,來到八卦台前。
趙星亦上前一步,臉色不善地質問道︰“你們來干什麼?我們青雲峰不歡迎你們!”
何尚沖帶著勝利者地姿勢看著青雲峰眾人,笑了笑道︰“師佷說的什麼話,李長老不幸遇難,我功德殿的人自然要過來祭拜一番,上個香。”
孫子寧氣極反笑,也是上前一步站到了趙星亦身旁,開口道︰“就你,也配和我師父同輩而論嗎?”
就在孫子寧的話音剛一落下,青雲殿外又涌進了好些人,這些人中有好些楚雲凡不認識的,但也有好些楚雲凡認識的,比如齊元青、孟啟寒等。
“哎呦,今天這青雲殿怎麼如此熱鬧,看來李長老平日里人緣還是不錯的嘛。不過孫兄我說你剛剛是不是太過了,竟然如此羞辱何師叔。”齊元青故作大驚小怪地說道。
“齊元青,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孟啟寒在一旁眉頭深皺,他自然知道齊元青這番話不過是為了挑起何尚沖和青雲峰的沖突。
當然何尚沖自己也知道,可是那又如何,他們何家早就與青雲峰結上了梁子。他今日的目的當然不是真心要來拜祭李一白的,他是要來羞辱青雲峰眾人的,沒想到現在反倒先讓一個毛頭小子給羞辱了。
何尚沖將臉色沉了下來,陰沉著說道︰“你師父沒教過你要怎麼跟長輩說話嗎?如此沒有規矩就讓我替你那死去的師父好好地教教你。”
何尚沖簡直囂張不過,一言不合竟然立馬出手,身子掠出,右手往前一探,抓向孫子寧。
就在何尚沖的右手即將抓到孫子寧的時候,站在孫子寧身旁的趙星亦出手了。趙星亦右手並指成劍,一股凌厲的劍氣自其指尖迸發,點向何尚沖的掌心。
何尚沖感受到那凌厲至極的劍氣,不由得改變進攻對象,轉而迎向趙星亦,一爪一指就這麼狠狠地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