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輕聲說道︰
“誰家新婦,不想要郎君寵愛陪伴、捧在手上哄著?”
杜英笑了,拿起勺子,這一次並沒有再搞怪,而是和謝道韞你一口、我一口,將雞湯喝完。
“鍋里還有呢,本就是為夫君盛出來的,倒是讓妾身喝了一半。”謝道韞有些愧疚。
杜英看著她,想笑。
喝完了才羞愧,不愧是我媳婦,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先在鍋里溫著,等會再品。”杜英將湯盅往旁邊桌子上一放,人接著往謝道韞的方向又湊了湊。
謝道韞警惕的看著他︰
“夫君想要做甚?”
“剛剛阿元說余油嘴滑舌,現在正要讓阿元試一試,是不是真的如此。”杜英嘿嘿壞笑,湊到她的脖頸邊,先嗅了一口幽幽香氣,接著又輕輕咬了咬謝道韞的耳垂。
晶瑩白嫩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謝道韞亦然低呼一聲,想要推拒,可是身子已經軟在了杜英的懷里,她柔聲說道︰
“夫君!”
不過很快,謝道韞的唇就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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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中,謝道韞正紅著臉輕輕捋著衣裙上剛剛生出來的褶皺。
她輕輕咬著唇,似乎還在回味著什麼,眼眸之中潤著縷縷情思,像是三月的春風,吹暖了整個屋子。
杜英看著她,臉上還帶著一抹壞笑,挑釁一樣舔了舔嘴唇。
流露出來的情思和溫婉,有一種喂狗了的感覺••••••謝道韞如是想著,撇過頭,裝作沒有看到。
杜英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又抓過來謝道韞的手,抹了抹自己的嘴。
謝道韞這一次終于忍不住了,嬌嗔道︰
“怎麼如此無賴?”
“所以是不是油嘴滑舌啊?”杜英湊過去,似乎堅持要從她這里獲得一個答案。
本來一口咬定想說就是的,不過謝道韞想到了杜英剛剛辛苦的樣子,微笑著說道︰
“那是妾身之前看錯了夫君,還請夫君莫要怪罪。”
“那可不行,肯定要賠罪的。”杜英正色說道,“現在把夫人伺候舒服了,夫人是不是也得讓夫君••••••”
“公子,夫人!”敲門聲伴著歸雁的低低呼聲驟然響起。
謝道韞登時輕輕松了一口氣,推了杜英一下︰
“肯定是有急事了,快些去開門。”
杜英正是箭在弦上的時候,看了看明顯出現形狀變化的衣服下擺,頓時有些不樂意。
歸雁這丫頭,壞我好事,欠打。
只不過正如謝道韞所說,歸雁就守在門外,剛剛謝道韞的聲音她應該都能听的到,必然知曉兩個人在屋子里關著門做什麼。
現在不得不打斷,想來也是不得已的急事。
“夫人怎麼不去開門呀。”杜英嘟囔道,一肚子怨言。
這地是舒服了,牛還沒有舒服呢,結果現在又指使牛去跑腿。
謝道韞幽幽瞥了他一眼。
幽林懸露,清溪緩流,自是泥濘難行。
自己造的孽,心里一點兒數都沒有麼?
杜英登時明白過來,知道自家夫人此時恐怕還腿軟呢,趕忙去開門。
歸雁看到衣衫整齊的杜英,反倒是露出驚訝神色,接著就被杜英毫不客氣的賞了一個腦崩。
“公子!”小丫頭捂著頭,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