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王大人們……沒了？”
所有的古族大能都蒙了，一臉的呆滯，嘴巴張的很大，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本該君臨天下、再一次俯瞰這片大地的太古祖王，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族，像是宰殺雞鴨一般斃掉了。
這是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可能，因為，根據他們的了解，而今統治這片大地的人族，只有唯一的一個遠古聖人級存在，根本擋不住他們才對。
然而，結果，卻是這般的出乎預料。
晚風席席，冰涼刺骨，此刻，古族大能們全都站立不安，瑟瑟發抖，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一波又一波恐怖的殺意，從那個如同魔神一般的怪人身上散發而出，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來自神靈谷的絕頂大能，他的心中最是慌亂。
因為，此次針對太玄的征伐，幕後的主要推手便是神靈谷。
他們利用太古十凶種族與人族的矛盾，四處游說，拉起了這支恐怖的艦隊，欲要踏平此地，引華雲飛出來，順便奪取九秘。
可以說，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神靈谷。
現在，神靈谷祖王和斬道王者，都被老瘋子滅殺了，他失去了最大的依靠，內心變得惶惶不安。
他的四個頭顱，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八條粗大有力的手臂，不斷的在顫抖。
“唰！”
一道可怖的電芒劃過天邊，讓古族大能們渾身一激靈。
那個怪人的可怕眸光，像是能開天闢地，只是望過來，就讓他們渾身欲裂。
“前輩饒命！”
有古族大能高呼求饒，完全沒了剛來之時的高高在上。
遠方的人族勢力全都捏緊了拳頭，老瘋子的出現，讓他們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人族還有聖人在世，而且，還是這樣一尊天下無敵的遠古聖人。
在古族即將復甦的大背景下，這無疑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不過，一些勢力心中都為自身先前對太玄門見死不救的行為擔憂起來。
到時，遠古聖人是否會因此而責怪他們？
華雲飛立在虛空之中，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人族勢力的情緒，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五十太古種族聯袂而至，人族勢力，卻無一個站出聲援。
對比古族，人族的情況，實在是讓人有些心寒。
但是，做為一個活了兩世，見過另一個世界體系的人，華雲飛明白，所有的事，都不能道德綁架，在原來的世界是如此，在以力量為尊的世界，更是如此。
在古族只是針對太玄的情況之下，別的人族勢力自掃門前雪，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他相信，如果人族真的陷入即將滅族的黑暗年代，大部分人，一定會團結起來，真正站在同一條戰線。
這是一種歷史規律，誰也改變不了。
人族，就像是一個大染缸，會造就形形色色的存在，有冷血，有自私，亦有大義與溫情。
不能用一部分，來概括全部。
從因果之線中，華雲飛還是感覺到了，很多的人族勢力，是看不慣古族行徑的，只是苦于力量對比太過懸殊，覺得出手也是白白送死，這才選擇隨大勢而行。
高天之上，絕代神王屹立在虛空中，望著老瘋子的身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當年的天璇三杰之一，六千年前的蓋代高手，仍然在世，這對人族來說，是天大的幸事。
……
老瘋子，毫無意外的成為了場上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而他的目光則是一直停留在那一百多個古族大能的身上。
聖人的目光，何其恐怖？更別說，老瘋子遠超聖人這個級數。
來自五十個種族的古族大能們，全都戰戰兢兢，有相當一部分為九秘而來的大能，都高聲求饒認錯。
另一些仇視人族的大能，則是面色難看，眼中帶著恨意和不甘。
顯然，這些種族對于人族的偏見，根深蒂固，即使死亡危機臨頭，也更改不了。
可以預見的是，若是放這些家伙回去，他們也不會因為今天的事，而對人族有所敬畏，放下手中的屠刀。
場面，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無比的寂靜，連呼吸聲都能清晰的听見。
所有人都不出聲了，緊緊的盯著老瘋子。
他，沒有讓人們等太久。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老瘋子的殺意驟然變得狂暴起來，整片天地都能感覺到這位無敵聖者的冷酷意志。
像是秋風瑟瑟，萬物凋零，讓人透心涼。
古族大能們，被這股氣勢所攝，完全無法動彈，他們等大了眼楮，從頭涼到腳，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
老瘋子動了，他一只手掌緩緩拍了出去，輕飄飄的，像是根本沒有用力。
但是，拍出之後，它卻在極速放大，只是一瞬間，就變得遮天蔽日。
橫陳在天穹之上的五十艘龐大猙獰的戰船，在這只手掌之下，宛如沙礫一般，不值一提。
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強大偉力，一種無法估量的浩瀚神威，一掌出，天翻地覆，乾坤顛倒，萬物皆滅。
“不！”
……
古族大能絕望的嘶吼，此起彼伏，格外的淒慘。
不過最終，還是被淹沒在了可怕的汪洋之中。
恐怖的大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撼然拍下。
“噗！噗！噗……”
五十艘龐大的古族戰船，同時爆碎，如同燦爛的煙花。
一百多個古族大能，毫無抵抗之力，全部被抹除。
下一秒，大手消散，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天空恢復了清明，眾人，這才看到天宇之上微微閃爍的星辰。
遠方的人族勢力，不論是大聖地的活化石，還是各方教主，都發自靈魂的顫栗。
這太可怕了，在他們的視覺觀感之中，甚至比方才滅殺五尊祖王時還要震撼一些。
翻手間，一支龐大的艦隊，就成了塵埃。
這是何等恐怖的攻伐之力，實在是嚇人。
“咕嚕！”
有人吞了吞口水，對老瘋子心懷敬畏。
人們直接行參拜大禮，拜見人族聖人。
太玄門眾大能跪伏在地，呆呆的望著空空如也的天穹。
本是必死之局，卻有人族聖人從天而降，一巴掌拍滅了古族的艦隊。
這簡直太夢幻了。
老瘋子毀滅了一切之後，冷冽的眸子掃過四面八方。
一直不曾說話的他，第一次開口。
“人族，從來不是一個冷血的種族。”
冷酷的話語聲，卻讓人感覺到不到冰冷。
很多人族勢力的強者聞言，都低下了頭。
一些本就熱血尚存的人，則是激動無比，這才是他們心中，真正的人族聖人。
不過，也有一些存在，心中毫無波瀾，他們只會考慮自己的宗門，甚至，有的人，只會考慮自己。
就算老瘋子擁有絕對的力量，也改變不了所有人的觀念，他自己也深知這一點。
說完，他看了看華雲飛和葉凡，又看了看隱秘在虛空中的絕代神王，什麼也沒說，身形驟然消失。
華雲飛微微一震。
他在老瘋子的眼中，感覺到了很多。
“當年，在荒古禁區外原始山林中的那塊巨石之上，老瘋子給了我六道輪回拳的奧義。
它做為一把鑰匙，打開了前世拳中的枷鎖，使我得到了六道輪回天功。
想來，他也應該有所獲。”
一瞬間，華雲飛明白了前因後果。
老瘋子，很有可能，得到了六道輪回天功。
這種仙王法門，在遮天世界，是無法想象的。
或許，對老瘋子的大道，都有一定的幫助。
所以，他這一次出現，並不是什麼偶然，而是一種必然。
今日因，他日果。
人族大能們，一直緊緊的盯著老瘋子的，他的舉動，自然被人們看在眼里。
“無敵的人族聖人，竟然看向了華雲飛和那個神橋小修士？以及一處虛空？”
“我明白了，他一定與華雲飛相識。”
有人說出了眾人心中都猜測，頓時，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華雲飛，在他們心中，愈發的神秘。
修煉天下人皆唾棄的吞天魔功，卻能被絕代神王庇佑，視如己出。
現在，又與另一無敵的人族聖人相識，並請動他，覆滅來犯太玄的古族艦隊。
這個年輕人，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經歷？如何能與幾乎絕跡的人族聖人搭上線的？
“過了今日，誰還敢通緝華雲飛？誰還敢組建殺華盟？
華雲飛真正是高枕無憂，可以肆無忌憚了。”
“是啊，與兩位人族的遠古聖人相識，且有深交，這簡直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一些心懷叵測的大能，在釋放一些信息，企圖將華雲飛推到人族的對立面上。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呵呵，說的好像沒有遠古聖人在，你們就殺的了他一樣。”
“願意出頭庇佑人族的遠古聖人，都親近華雲飛，你們這些只想著自掃門前雪的家伙，卻想著詆毀他。
是與非，以為世人看不明白嗎？”
此話一出，那些人都默不作聲了，是非曲直，人們看的明明白白，容不得他們混淆視听。
這時，一團朦朧的光，照亮了夜空，人們發現了天空的異常，全都驚愕的看了過去。
那是一團橢圓形的柔和的光，表面，還有神焰在靜靜的燃燒。
光團內部，立著一道白色身影，他高大雄健，黑發濃密，英姿偉岸，一身白衣縴塵不染，風華絕代。
那雙深邃無比的眼眸，只是看一眼，就仿佛深漩渦之中，讓人不敢直視。
不是威震北斗的絕代神王，又是誰？
“神……神王？”
這一下，人們終于明白了，剛才老瘋子為何會看向那一處虛空。
原來，絕代神王早就到場了，即便那個人族的無敵聖人不出現，太玄也將安然無恙。
“參見神王！”
“參見神王！”
“……”
所有勢力都行起了大禮，無一例外，這就是姜太虛的威勢。
只要出現，天下聖主，都要來拜。
太玄山門後方的葉凡，也行了大禮，他可是早就知道這位無數人都在傳頌的人族遠古聖人。
而今親眼見到，才知道何謂“絕代”二字。
自古以來，東荒出了不少神王，唯有姜太虛，被冠以“絕代”之稱，正是對他的一種肯定。
姜太虛自虛空中緩緩走出，眼神掃視過所有人。
“人族，並非世人想象的那般孱弱，但是，如果這一族的血，失去了溫度，那麼，這一族，也將走到盡頭。”
他的話語很輕靈，卻能讓所有人都听見。
瞬間，很多人再次低下了頭。
今天，人族的表現，讓兩位遠古聖人失望了。
“古族與人族的對抗，是族與族之間的對抗，從來不是某個門派的事。
……
散了吧，希望下一次，能讓世人看到不一祥的東西。
若是一直冷血，大難臨頭之時，自會嘗到苦果。”
所有人聞言，心中一凜，皆行大禮告退。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神王一步跨越虛空，來到了華雲飛面前。
淡淡的神靈光焰，在夜空中燦燦生輝，無比的神聖。
太玄眾大能心中激動，懷著朝聖的心，看向神王。
這是他們最為接近絕代神王的一次，自然激動。
葉凡也想過來，因為，絕代神王，可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
可是，他有些遲疑。
這些大佬之中，他僅僅與李若愚相識，其他的一個都不認識。
也就太玄掌教，先前曾讓他鳴戰鼓，算是說過話。
“孩子，過來拜見神王。”
李若愚很細心，注意到了葉凡，直接出聲說道。
葉凡聞言，心中一暖，大步走了過來。
神王注意到了葉凡，眸子中露出了詫異之色。
“荒古聖體。”
葉凡微微一驚，身為大能的李若愚，在拙峰傳承開啟，自己與山勢融為一體時，才察覺到自己的體質。
而這位絕代神王，卻一眼就看透了，這等修為確實是恐怖。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自己苦海中的那塊綠銅，以及一頁道經、玄黃母氣源根和源天書。
這些東西，可都是至寶，誰見到都會動心。
不過，對方是絕代神王，人族真正的聖人，擁有大胸懷，應該不會做那種事。
“小子葉凡，見過神王，見過……華師兄，見過各位前輩。”
姜太虛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少年的性格，很不錯。
讓他想起了那些在黑暗時代橫空出世，鎮壓所有動亂，天上地下無敵的大成聖體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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