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灰色霧氣的傳承世界完全消失了，不復存在。
華雲飛心情復雜的目睹了整個過程。
一代強者，至少為人道領域極巔的麻衣大漢，留下自己最本源的重瞳，將之托付于後世人，希望能完成一睹因果迷霧最深處秘密的夙願。
他留下的傳承，除了最原始的重瞳本源之外，沒有任何關于他自己的東西，全是重瞳最基本的奧義。
華雲飛明白，這是麻衣大漢為了不影響傳承者往後的道路，才會如此。
也許，他的路，走到了盡頭，所以，他不希望後來者沿著他的道路繼續走下去。
末法時代太難了，古來數十帝與皇，成就紅塵仙者，能有幾人爾？
……
華雲飛有種感覺，這個麻衣大漢稱尊的年代，至少是在神話時代之前。
因為，重瞳，在遮天世界中，聲名雖盛，但沒有具體的代表人物，關于重瞳的無上神威，大多都是源自上古傳說。
神話時代之前的歲月，與亂古紀元接壤，最是神秘。
那段時光，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被莫名力量所埋葬，基本沒有什麼記載留存。
先代重瞳者們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最亂的歲月，殺出了赫赫威名，使得這種體質的無敵傳說傳說流傳了下來。
到了現在，不僅僅是人族擁有重瞳了，某些特殊的太古王族也擁有這種天賦，只不過，重瞳的天賦在逐漸變弱，與亂古時代的重瞳，根本無法相比。
就說王樞與雷雪雷勃姐弟所屬的銀血王族，其祖上，就擁有重瞳天賦，只是，這種神瞳天賦並沒有在太古時代大放異彩。
傳至他們這一代時，重瞳更是削弱到了極致，一些可怕的神秘能力，早已經消失不見，算不得頂級天賦了。
華雲飛猜測，重瞳這種體質的衰弱，比之荒古聖體的衰弱還要早。
兩者的源頭都能追溯到亂古以及更古老的時代和紀元。
天地大變，很多體質都衰落了，重瞳與荒古聖體都在其中。
這個時代，即便有重瞳者踏入修行之路，估計也會面臨無法想象的阻礙，與荒古聖體的四極天塹類似。
很幸運，華雲飛吞噬的這一枚重瞳，曾臻至過難以想象的境界，不受天地束縛。
也正是基于此，他才得以令重瞳再現古時榮光，否則，吞噬一個誕生于這個時代的重瞳者本源，怕是遠沒有現在這般強大，想要踏入修煉路途，還不知道要經歷何種磨難。
原著的葉凡之所以能夠逆天接續斷路，不光是因為他本身的強大，還有絕代神王以神靈血為他洗滌詛咒，以神之序曲為他磨滅先天道圖，最後，更是有一株完整的九妙不死藥為他補全了天地法則，抹平了其大道傷。
換作華雲飛的話，是否能做到這些，還未可知。
所以，他感覺自己真的很幸運。
一枚封印著無缺重瞳的、毫不起眼的鵝卵石，在太初古礦中塵封了無盡歲月，被大聖地挖掘而出，又被大聖地當做了廢石，隨手賣給了小石坊。
而小石坊又將它當做了可有可無的小鵝卵石，隨意扔在第九重院落中，最後，被華雲飛用因果之眼發現。
這其中，有機緣巧合，亦有必然性。
一切都源于因果之眼的特殊性，它能令華雲飛看穿源石皮的遮掩，窺見石中之物的因果。
眼前一花，華雲飛的心神回到了現實世界，他依然立身在石寨口的不遠處，沒有移動一步。
大黑狗依然躺在那邊，仍未停止抽搐，不過，其嘴中倒是不再吐白沫了，看起來，它的情況比先前好了很多。
這也賴不著誰，都是因為它自己太貪婪了，才會遭此噩難。
華雲飛抬頭望了望天空，此時，星辰黯淡，夜色漸消，黎明之光自遠方的地平線上升起，已然照亮了小半個蒼穹。
這一趟奇妙之旅，給他的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個月，而現實世界，卻只過了半夜，頗有種時光更迭之感。
現在的華雲飛，與先前的他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的瞳孔中，有黑白二氣在流轉，而兩個瞳孔則分別位于黑白二氣之中，掌控著生與死的奧妙。
自此，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重瞳者，不受天地法則束縛的重瞳者，並且，這雙重瞳，比之原來的，更加強大，為全新的因果重瞳。
華雲飛的眼中，不斷有莫名道韻與氣機流出，將他全身都包裹了起來，猶如陣陣仙氣霧霾，可阻斷神識探知，讓人無法看破，與瑤池聖女周身的仙霧有相似之處。
這一次，華雲飛的收獲無法估量，僅憑這雙因果重瞳，他便能縱橫同階，屹立在最頂尖的天驕行列，更別說他還有狠人大帝的傳承以及斗字秘了。
要是這樣，他都不能崛起，橫推四方敵，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就算是一頭豬，也能依靠這些，穩穩踏上大帝之路。
不過，這個世界，並不是那麼友好和平的。
即使他現在能碾壓同階敵手，也敵不過一個大能的小拇指，所以，他還不並是天下無敵。
這一點，他始終銘記于心，不曾忘記。
有了逆天的天賦，接下來，就該將這些天賦都轉化為切實的戰斗力，不斷提升境界，一路高歌猛進，打到大帝之境去。
華雲飛心神一動，雙眼開始發光。
兩顆眸子徹底化成了銀白色，一股潔白的光輝流淌下來，如水一般汩汩而涌，瞬間將他自身包裹。
隨後，他通體皎潔，散發出光輝。
與此同時，一股強盛的生命氣機綻放，以華雲飛立身之所為中心，方圓幾十米之地，像是來到了萬物初始的時代，一切都欣欣向榮，造化生力濃郁的化都化不開。
他的身軀之中，發出了 里啪啦的聲音，猶如炒豆子一般，那是血肉在沸騰，在蛻變。
這是重瞳最為本源的力量，可掌控無盡的造化生力，依此洗經伐髓，重塑血肉真身。
本來，華雲飛的軀體與神力已經很強了，幾乎能與同階聖體相提並論，但是現在，他又經歷了一次全方位的深層次蛻變，實力，再一次前進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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