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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沒有預兆的突然疼了一下。
不好的預感縈繞胸口。
張亞抬手捂住自己心髒的位置，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怎麼了？”伊蘭幽見狀抬頭看向張亞︰“不舒服。”
“沒什麼。”張亞深呼吸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伊蘭幽也只當，日期臨近，張亞會有這樣的情緒也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張亞微微低下頭。
她真的不知道。
原本在她的構思里，她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的。
怪只怪自己始終沒有那麼堅強罷了。
“如果你明天實在不願意出席的話……”伊蘭幽頗為心疼的看著張亞。
“我沒事。”張亞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別為我擔心，我很好。”
“維持住這個表情。”伊蘭幽說著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面向張亞說道︰“你自己信麼？”
“……”看著手機屏幕中的自己，張亞微微一怔。
她算是知道伊蘭幽為什麼會那樣問自己了，她現在看起來糟糕透了。
“別逞強了。”伊蘭幽說道︰“如果真的不舒服就算了，眼不見為淨。”
“不行啊。”張亞嘆了一口氣抬手拿過伊蘭幽手中的手機，舉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一個近乎自然又處處透著勉強的笑容︰“明天如果我不出現，萬家主會很失望的。”
“你總是想著別人。”伊蘭幽看著張亞越發心疼起她來了。
“我才沒有。”張亞笑了一下將手機還給伊蘭幽︰“萬家這麼好的後台，我可舍不得丟掉，當孤兒當了太久，你是不知道萬家對于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那如果跟萬興昊比呢？”伊蘭幽問道。
“……”張亞一下子就如同被突然摳掉了電池的演繹娃娃，整個人僵在那里，面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收斂。
“張亞，我說的是真的。”伊蘭幽將手搭在張亞的肩膀上說道︰“過了明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過了明天……你們就真的一丁點可能都沒有了。”
“我知道。”張亞抬眸看向伊蘭幽︰“我知道的。”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過了明天，她就再也摘不掉那個萬興昊姑姑的標簽了。
她當然知道啊……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事情已成定局，她不忍心傷害萬家主，不忍心傷害萬興昊，她只能選擇接受。
這輩子她習慣了逆來順受，真的習慣了。
“你自己做的選擇，不要後悔就好。”伊蘭幽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只能握著張亞的手說道︰“以後，你還有我。”
“恩。”張亞看著伊蘭幽淺笑著點了點頭，眼楮里卻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就在這個時候，從一樓大廳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來人啊！來人！”
伊蘭幽和張亞同時一怔︰“是阿珂的聲音！”“下去看看！”張亞立即起身，抬手抹了一把眼楮便跟著伊蘭幽一起快速離了房間，沿著樓梯下去，還沒走到一樓，張亞就瞧見阿珂背著一個男人，血水浸透了阿珂的肩膀
。
“張亞！你快看看我哥！你快點！”萬興珂仰起頭看著樓梯上的人影焦急的喊著。
“……”張亞的腿彎已經開始發抖了。
她快步下了樓跑到萬興珂的身邊︰“把他先放平。”
“恩。”萬興珂應了一聲將萬興昊小心放平︰“張亞，你快看看我哥，快看看我哥……”
“我在看。”張亞伸手撥了一下萬興昊的眼皮，大致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外傷後又將指尖搭在萬興昊的脈搏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爺爺……爺爺告訴他明天的宴會主要是為了他跟程栩婭舉辦的……”萬興珂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我之前，之前不敢告訴他實話，就只說是萬家為了向外界介紹你的存在…
…可是……我不知道他……”
“我知道了。”張亞應了一聲說道︰“阿珂你先別哭了，幫我一下把他送到我的房間。”
“哦，好，好。”萬興珂說著便要伸手去拉萬興昊，她的手一直在抖，抓了兩下都沒有抓住萬興昊的肩膀。
“我來吧。”沈飛一听見聲音就從房間中出來了，一听見張亞這麼說便立即將萬興昊抱了起來。
“小心點。”張亞這麼說著便快步上了樓。
“我需要做些什麼？”伊蘭幽立即問道。
“打一盆熱水。”張亞說道︰“準備葡萄糖。”
“知道了。”伊蘭幽應了一聲，看著張亞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的神情，伊蘭幽知道這個時候只要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已經是在幫助張亞了。
多余的話，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
“向陽乖，回自己房間去。”張亞走上樓梯就瞧見了一臉緊張抱著欄桿不知所措的沈向陽。
“好。”沈向陽也是听見尖叫聲出來的，她不敢下樓，只敢站在樓梯上听著聲音。
瞧著沈飛抱著面色蒼白，鮮血染紅衣襟的萬興昊上樓，沈向陽的身子往後縮了縮。
張亞沒有再理會只想盡快回房間。
“張亞姑姑。”沈向陽開口叫住張亞問道︰“萬叔叔……會死掉麼？”
“不會。”張亞的腳步微微停頓卻沒有轉過頭，只留下一句︰“我不準。”便徑直去往自己的房間了。
沈向陽看著張亞的背影有一瞬間覺得張亞姑姑好陌生，好像……跟她之前見過的張亞姑姑不是同一個人似得。
心里有一種感覺，卻形容不上來，也說不出來……
這時，一只手搭在了她的頭上。
沈向陽抬起頭看向手的主人︰“九兒姑姑……”
“別擔心。”向九兒淺笑一下說道︰“你張亞姑姑很厲害哦……她是不會讓自己最愛的人出事的。”
“恩。”沈向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回房去吧。”向九兒笑了一下說道。
“好。”沈向陽這才再度看了一眼張亞房間的方向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向陽一離開，向九兒面上凝重的神情才漸漸顯現。猶豫一下她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師兄，你現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