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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四章 悟了
獨孤無塵和那些長老的目光全都落在獨孤絕身上，他們這才明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道理。
倒是其他老祖，卻是露出緬懷之色，好似響起了遙遠的往事。
良久，獨孤絕這才深吸口氣，搖搖頭道︰“告訴你們也沒用，知道了有何意義？”
眾人露出失望之色，原本的熱情好似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心里極為難受。
“獨孤無塵，你挑選一些人吧，沒必要太多，一兩百來人就差不多了，去多了也沒意義，另外，我獨孤家族，就不用從戰神殿走了，到時我們送你們過去，時間上應該趕得及。”獨孤絕又道，語氣不容否定。
“是，老祖。”獨孤無塵頗為激動的應道，其他長老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容。
他們獨孤家族剛剛與戰神殿開戰，獨孤無塵自然不敢從戰神殿進入神之劫地，上去估計也只是送菜而已。
如果從虛空裂縫中前往神之劫地的話，他們又有可能迷失在虛無之中，甚至還可能被虛無風暴抹殺。
這些都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得到獨孤絕應承，獨孤無塵他們自然是開心不已。
“今天就說這麼多，大家都散去吧。”獨孤絕擺擺手，隨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無論是神之劫地也好，眾神墓地也罷，你們要記住，我們的敵人可能有很多，但修羅殿，一定是我獨孤家族的盟友，如有違背，別怪本祖不客氣。”
“是！”感受到獨孤絕身上磅礡的氣勢，所有人都連忙低下腦袋，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當他們再次回過神來之際，獨孤絕和其他人已經離開了。
接下來幾日，獨孤無塵親自選出了一百八十人，最弱的都是戰聖境後期，最強的無限接近戰神境。
不過獨孤無塵自己卻不在此列，他要留下來處理獨孤家族的事情。
倒不是他不願意前往，而是獨孤絕讓他留下來，並給了他一枚神力之晶，這讓獨孤無塵欣喜若狂。
第五日，獨孤絕讓三大戰神境強者親自護送這一百八十人前往神之劫地，獨孤家族幾乎少了三分之一的戰聖境強者。
戰聖境最頂端的力量，更是少了一半不止，但在他們看來，這是值得的。
哪怕有一人得到神力之晶突破戰神境，也比這一百八十人的力量要大很多。
獨孤絕和另外幾人凌空立于一座山峰之巔，看著那幾個戰神境帶著一百八十個戰聖境修士進入虛空裂縫之中。
“家主，這些人可都是我獨孤家族的天才，讓他們去真的好嗎？就算得到神力之晶，以後的前途也有限了。”其中一人開口道，神色有些迷茫。
被獨孤無塵挑選出來的，都是獨孤家族的佼佼者，如果這些人死在神之劫地，絕對是很大的損失。
“我並不希望他們得到神力之晶，而是希望他們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突破戰神境，在戰魂大陸太安逸了，只有那片古戰場，才能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成長。”獨孤絕搖搖頭道。
雖然他心里也有些不忍，但有些事情，並不是自己不忍就不去做的。
其他人沒有開口，他們又何嘗不知道獨孤絕心中所想呢，許久，那人繼續道︰“那片古戰場對他們來說，或許太殘忍了一點。”
“殘忍？”獨孤絕冷漠一笑，“當戰魂大陸最後一個人倒下之際，有誰會可憐我們？會有人說我們的敵人殘忍嗎？沒有！
修者的世界，本就是殘忍的，逆天而為都敢，為何一點殺戮都不敢面對呢？現在死，跟以後死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唯一的區別是，現在還有拼一把的機會。”
眾人嘆了一口氣，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將來戰魂大陸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九幽魔神了，還多了一個戰神殿，戰魂大陸如果僅憑他們這些人，是遠遠不夠的。
“蕭小兄弟呢，怎麼三個多月了，還沒見到他。”獨孤絕岔開話題道。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會前往神之劫地的。”一個黑袍老者回答道。
“哎，希望他也能夠盡快成長，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獨孤絕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身形消失在原地。
其他人神色有些迷茫，慢慢融入了風中。
一片被血染的古戰場之中，遍地都是尸山骨海，鮮血染紅了地面，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之氣和肅殺之氣。
在尸山骨海之中，半跪著一道渾身鮮血淋灕的身影，他一手拄著一柄木劍，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那感受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染血的雙手死死地抓著木劍慢慢站起身來，那通紅的眸子綻放著無盡的血光。
所過之處，血光耀世，能夠清晰的看到，那血光之中，有著無數的恐怖黑影，張牙舞爪，極為凶獰。
有許多黑影在啃噬著那些尸體上的血肉，看上去觸目驚心，可怕至極，尋常人看到這一幕，估計早就已經暈死了過去。
然而，這道身影卻淡漠無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好似已經麻木了，因為這些尸體，都是被他親手所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凡。
三年時間已經緩緩臨近，這三年期間，蕭凡已經不知道自己殺過了多少人，滅了多少凶獸。
他的意識早已經模糊了，唯有殺戮，銘刻他心。
那雙血色的眼楮，無比可怕，好似看破了世間萬物，能夠洞察人心。
“為殺而殺，並不是我想要的。”突然，蕭凡吐出一道沙啞的聲音，這是他意識迷茫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慢慢的，他周身的血色退去，露出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袍，一頭白發迎風飄舞的青年男子，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飽經滄桑。
“修羅奧義，並不只是簡單的殺戮奧義，沉浸在殺戮之中，會慢慢的淡忘自我，變得人，鬼不鬼。”
“而修羅，卻是主宰殺戮，主宰自我，這才是我該走的路。”
這三年的時間，蕭凡讓一具靈魂分身主宰自我，印證了一條錯誤的路，對他自己有很大的啟發。
以殺證道，並不一定是忘我的殺，那只是行尸走肉，是怪物。
修羅，並不是只會殺戮的怪物，他也有感情，有自我。
不知為何，蕭凡感覺以前的修羅殿主都走錯了，早已經走入一個誤區。
“無盡戰訣，並不是要融合越多的戰技越好，而是要領悟出最適合我自己的，這三年我領悟的，就是最適合我的無盡戰訣第十重。”
蕭凡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他好似豁然開朗一般，身上的氣勢開始慢慢攀升，片刻之後，便達到了某一個臨界點。
“你終于悟了。”突然，高空中傳來一道欣慰的笑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