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
常少星語氣誠懇︰“你剛剛說了，你個人粉絲比我們偶像加起來都多。你天秀傳媒盈利比我們公司加起來也都多。”
看著韓為︰“不是我們依然鼠目寸光要用盈利來收買你，將心比心韓總，除了這些我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了。可是你要什麼都不要，我們又怎麼求你幫忙呢？”
龍舞文化滕繼華也開口︰“是啊韓總。其實不用宋部長說，余唐清誰不知道什麼人？他挑撥沒誰信，我們也不傻。換做我們是韓總你，我們有天秀傳媒這樣的公司，也看不起這些偶像公司。”
黃燦點頭︰“韓總別怪我說話直，你不需要賺偶像市場的錢才可以地位超然高高在上，體會不到我們在偶像市場掙扎必須算計來算計去，偶像市場也就這兩年有盈利，其余的時間沒听宋部長說，苦苦掙扎而已。吃飯是最天然的本能，吃不上飯什麼都顧不上。”
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和韓為講述。
韓為也慢慢平復情緒靜靜听著，許久之後舉手打斷，因為大致說的話都差不多，也沒必要說轉圈話。
“心平氣和。”
韓為開口，大家都不說話認真听了。
嘆口氣看著眾人︰“宋至芸說的對，費力不討好的事我不想做。我明明的確是單純為了偶像市場好，總桔那邊的意思我比你們清楚，因為我接觸比較多比較深。眼看刀口都踫到脖子汗毛了，一個個的還打自己小算盤。我心急不是為你們，而是為了不管是不是偶像職業有存在的必要，既然日韓有，我們也該有。不然日本不來忠國玩，可是韓國偶像把忠國粉絲的紅利收割了，一邊收割一邊還嫌棄，還不說忠國好話，多賤啊？”
失笑開口︰“偏偏我又沒法讓你們相信我只是單純為了這個產業而不是為了利益。我自己都不好說得清，加上這麼一片亂象讓我失望。我只能獨善其身，我也只是個普通的藝人，沒那麼大本事把一個產業背上身，自求多福吧。”
這次他沒走，也沒急也沒罵。但是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大家都嘆息，失望，不是對韓為，而是對這些人的不團結和短視。這很現實，總桔容忍偶像圈這麼多年只是因為並沒有什麼大氣候，所以不在意。但隨著偶像選秀節目的火爆，這個圈子似乎熱起來，但也亂起來。
總桔開始要整治，也不需要講理，平時髒亂差的事也是你們做的，自己不爭氣也別怪誰。
他們沒有必要一開始抱著懷疑的態度對一個頂流和老總，現在又要拉人家過來扛雷。自己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讓人家做到？
起身都要走，對韓為還是道謝。韓為也沒再那樣不好的態度，很客氣的送別。或許人都這樣，來的時候韓為一頓噴，大家反而安心。噴你還說明不拿你當外人。
但此刻客客氣氣的，反而讓他們有些失落。
宋至芸坐在那里沒走，很平靜沉思。許久之後突然開口︰“韓總，我們需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們對你是完全信任甚至是感激，危亂之時請你來偶像協會力挽狂瀾？”
要走的沒走，甚至出去會議室的又擠回來。
期待目光看著韓為。
韓為想了想，看著眾人︰“信任這個東西很特別，積累起來很難很漫長，可是破壞的話只需要一瞬間。”
宋至芸對著眾人招手，示意坐回來，還有的談。
大家趕緊都坐好，宋至芸看著韓為︰“不難。至少這件事里並不難實現。”
對著眾多公司老板︰“我們明白其中道理就好。”
黃燦明白事，開口道︰“沒錯。是我們有求于韓總，這已經是公開的事實不需要質疑。既然有求于韓總，韓總要利益都應該。不要我們反而不放心，當然我們又實在給不了韓總什麼。”
滕繼華拍著桌子︰“搞錯了！！其實一開始火少的時候就該讓韓總團結我們，而不是讓楊妮雷厲去搞。結果一團亂韓總當時有點失望我們看出來了，但是為了各自的小算盤沒有多理會。”
“是啊。”
“根結在那呢。”
“早該想到……”
“的確是鼠目寸光。”
韓為敲著桌子︰“喂喂喂！！別罵人啊！難道我當時為了利益？”
幾人趕忙否認不是那個意思，韓為倒也知道，只是看著幾人︰“不說這些了。”
想了想，韓為開口︰“我還有一點想挽救偶像市場的心思，只是因為余唐清被約談不是壞事。有他在攪和，我本來又沒多少耐性。就懶得理會你們，現在如果大家都這麼想，覺得我不是為了個人，也覺得非我不可，我可以考慮。”
豎起食指︰“但是宋部長說的很清楚，我就是因為費力不討好才不想做，誰之後再讓我听到一丁點的不滿意，我直接走。我也不和你吵鬧也不和你打罵，我就坐在一邊看著你們倒台，反正我自己又沒損失。你們純粹活該，我只是可惜偶像市場。不過你們吃這碗飯的都不在乎這口鍋，最遺憾的永遠也輪不到我。”
眾人欣喜，這就是同意了？
不過誰也再沒有多余的心思好像韓總欲擒故縱似的，沒有必要嘛。圖你什麼才欲擒故縱？欲擒故縱，關鍵有什麼可擒的？對韓總來說。是利益啊，還是影響啊，還是什麼？
利益人家在影視圈綜藝圈更大更多，影響力人家在演員這一塊，也是頂流一線收視票房保障。
最近兩年偶像的確很火，但是也備受爭議和偏見。
人家頂著有地位的演員名頭不夠，還非得來偶像圈降維打擊蹭一身泥圖意什麼？就算以前不信人家就是為了偶像市場的發展這個高大虛無縹緲的目的，現在想不信都行了。
的確是富則兼濟天下，之前因為他們的蠅營狗苟，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私下還被余唐清帶著一起要給劉助理送禮，之後被約談才直面總桔的威壓。
沒有了韓總從中調和他們才知道直面總桔的威勢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韓總說話難听囂張卻沒人生氣不止因為韓總個人的名氣地位還有實力，也因為都是實話。
你們不配。
現在明白這個不配才是大實話，最難听也最現實的大實話。
最關鍵一點他們想明白了，他們這些偶像公司帶著偶像藝人，並不等于是偶像市場。他們也只是偶像市場的組成部分而已，他們要靠偶像市場混飯吃。
偶像市場的興起有他們的一部分功勞，但大部分是人家平台砸錢砸出兩檔綜藝給培養起來的。他們誤以為偶像公司堅持這麼多年不容易，他們就是偶像市場本身。
其實韓總唯一的目的是不想偶像市場因為自己腐爛而崩潰。那和他們有什麼直接關系？好像還要討好他們需要他們同意？人家對偶像市場的執著和救贖，根本不是沖著他們。甚至或許正因為他們的做事方法還有塌房翻車成為偶像市場腐爛的關鍵原因。
說不定更看不上他們。
現在想明白就好了，不到遇事的時候是不會想通的。
“好。”
韓為嘆口氣︰“既然接下這個位置，大家都明白事情的性質，也不需要虛與委蛇了。只是最近我其實有事，如果是之前我還能多少主動一些，不過現在接下來也是抽空去管，所以你們自己要組織好配合，我到時候吩咐一些制定方案你們自己去弄。”
“慢慢來。”
宋至芸開口︰“剛開始弄，之後怎麼上軌道是個漫長的過程，不過現在是先要把眼前的事弄好。”
看著周圍有點期待和焦急的公司老板，宋至芸詢問韓為︰“關于私下送禮和約談的事……”
韓為想了想︰“余唐清就這樣了，約談而已。不過他肯定不會加入協會了，我也懶得讓他進來各種耍心眼，以後也一樣。有公司不滿意可以退出，咱也不說就打壓誰。只是你自己發展我們也不干擾你，但遇事也別來找協會。”
“誰管他啊。”
“我們也是被余唐清給慫恿的。”
“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幾人都爭先恐後的表達，韓為不置可否。是不是真的還是甩鍋韓為懶得理會，不過還是表態︰“我去和劉助理談，估計鑒于應該是第一次，一個余唐清就夠了。不然就都約談了。”
指著幾人︰“不過不要再這樣了，劉助理和我說的時候我都覺得丟人。真的……你們太上不了台面了。”
幾人都尷尬，黃燦抓住問題關鍵︰“劉助理和韓總說了？”
韓為嗤笑︰“你覺得呢？”
那說明關系真不一樣，幾人都很抓馬，但是也更依賴韓為。
“行了。”
韓為開口︰“今天先這樣，我天秀傳媒不加入偶像協會。因為本質我們也不是偶像公司。不過我暫代偶像協會理事職務，之後穩定了有合適的人選你們再選出來。”
起身不等他們說話，韓為示意︰“寫進協議和合同里。”
幾人都不多說，這次韓為走他們也該走了，不過也放心多了。
回頭就召集人一起把事定下來再說，一通操作也敲打了他們，讓他們知道事情的核心是什麼。
別再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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