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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好這塊石頭？”
余飛轉頭看向了順子，笑著對他問道。
“嗯，無論是石皮還是出綠的質量上來看，都是上等的料子，開出來一大塊帝王綠的幾率很大！”
順子點點頭，這句話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他輸的傾家蕩產，也算是沒白輸，也練了幾分眼力。
“嗯，看起來的確是你說的這樣，按照這個賣相來看，這塊原石最高可以喊價喊到兩百萬！”
余飛點點頭。
“那咱們到底要不要出手？”
順子听到余飛肯定的說法，急忙笑著問道，內心感謝錢萬貫，沒有交給自己一個賭石小白，總算是有點眼力，對于拿捏不定的原石，兩人還能討論一下。
“不。”
余飛搖搖頭。
“為什麼？”
所謂蒼蠅肉少也是肉，大幾率包賺不賠的事情，在這里很少見，這種好機會在順子看來，放過了那就是損失。
“因為你打眼了！”
余飛小聲的對順子說道。
順子听到這話，先是震驚，然後一臉的不解，這個外表賣相，那絕對沒騙人，他見過的原石多了去了，要是造假他絕對可以分辨的出來。
“余老板，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給我講講？”
順子有些不滿的對余飛說道，你既然說我打眼了，那你就說出你的道理來，要是你說對了，我就服你！
“那塊原石，其實是顆雙胞胎原石，露出來的那點帝王綠，是另外一塊原石切出綠剩下的一小片。
所以看起來好像很通透，很多人看石頭，都用光線照射，實際上那樣根本無法看透看似有些透明，其實不透明的玉石！”
余飛笑著對順子說道。
“不會吧？就算是兩顆原石在一起，成了雙胞胎，那也說明出自一處地質條件，另外一塊都出綠了，這塊幾率應該也很大啊！”
順子更加不解了，余飛這個解釋，並無法讓他信服。
“小孩子不要插嘴，听我說完，這個道理你都懂，為什麼人家又要把這塊出手呢？”
“是因為另外一塊也沒有出綠，所謂的綠只有兩者的接觸點出現了，而且我敢斷定，另外一半的成色一定不好，切開之後里面是滿天星蜂窩煤，所以他們知道這不是雙胞胎，而是三胞胎，只是中間出綠的那塊，在長期的地質條件磨合之下，成為了另外兩塊的粘合劑！”
“所以他們知道現在出現的帝王綠，和接下來出不出綠沒有直接的關系，他們賣的就是現在這一點綠，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個條件下形成的原石！”
余飛細細的給順子分析了出來。
順子听的目瞪口呆，又擠回去細細看了看，發現帝王綠的邊上，的確有一圈不明顯的隔層，就仿佛瓖嵌進去的一般。
順子看完之後，轉頭驚訝的看向了余飛，一般人還真的注意不到這個細節，余飛卻一定看到了，否則也不會如此的酌定這是三胞胎。
順子又擠了回來，暗暗的對著余飛伸出了大拇指，經過余飛的講解，和他的觀察，他發現還真的是那麼回事。
要是拋開那塊帝王綠來看，這塊原石雖然石皮的成色不錯，但是也不是頂級，放在這里無數的原石里面，頂多算得上是中上，要是單獨出售，價格絕對不會超過二十萬以上。
要
是花二百萬，買一塊價值二十萬的原石，就算是切出來玉石，也連本都掙不回來。
“咱們走吧！”
既然問題解決了，看到順子走回來的表情，余飛便準備繼續逛了。
為何說一刀窮一刀富，說的就是這個，要是一個身價二百萬的人，剛好看走眼了，那就虧大發了，一頁回到解放前了。
但要是看準了，這塊原石的確切出來一大塊帝王綠，可能一下就翻四五翻的賺了回來。
順子悄悄的跟在余飛的身後，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輸的傾家蕩產了，現在終于知道自己和高人的差距了，那些旁人主意不到的細節，反而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二百萬了！還有人出價嗎？”
剛走了兩步，就听到攤位老板大聲喊著問道。
二百萬的確是個極限價格了，真的如同余飛所估測的一般，價格到達二百萬之後，真的沒有人出價了。
“哈哈哈，這塊原石歸我了，給我切！”
出價二百萬的傻子，笑的開心的像個二百斤的胖子，得意的大聲說道，竟然準備當場切石顯擺。
順子的腳步停了下來，雖然余飛的說話很有道理，他也信了七七八八，但是他還是想看到結果。
可是他今天的任務，是陪伴余飛，所以眼神渴求的看向了余飛。
“看完了再走！”
余飛笑著點點頭，畢竟結果沒出來，口說無憑，自己也是憑借感覺和眼里做出來的判斷，雖然他覺得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自己沒說錯，不過看一看也無妨。
攤位老板看到無人出價了，最重要的是這一行一旦拍板決定，口頭承諾就是合同，二百萬也已經賺大了，所以立馬讓到對方給自己轉賬之後，這里專業的切石師傅，立馬將切石的活攬了過去，開工切石了。
頓時那些看了好半天熱鬧，還要競價失敗的人，都瞪大了眼楮，看結果是什麼。
人性之惡斷言從不否認，他敢肯定絕大多數的人，希望不要切出來東西，因為看到別人倒霉自己就開心，這是人之本性。
順子緊張的瞪大了眼楮，看著切石的師傅，將原石放上了切石機，砂輪開始飛速旋轉，輕輕的擦在了石皮上面，火星開始四濺。
因為火花四冒，所以切石師傅不停下來，大家也看不到是個什麼情況，終于等到切石的師傅第一刀落下，大家屏住的呼吸，看著切石師傅講刀抬了起來。
咦！
周圍發出了一大片驚訝的聲音。
因為為了不破壞玉石，所以切石師傅選擇了出綠的另外一面開刀，可是一刀下去，竟然切出來了滿天星蜂窩煤，里面一點玉的痕跡都沒有，甚至外表還好的石皮里面，竟然滿是小孔，仿佛蜂巢一般。
那個買下原石的人，緊張的舔了舔嘴唇，臉色有些難看。
“繼續切！”
那人只好硬著頭皮對切石師傅下令道，現在一刀下去，這塊原石再拿出去買，估計賣到一百萬都夠嗆了，好看的表象被破壞了，明顯風險更大了。
切石師傅點點頭，換了個方向再次一刀下去了。
又是滿天星蜂窩煤！
切！
又是滿天星蜂窩煤！
除了出綠的方向，剩下三個方向，都切出來了最差的成色，這塊原石，已經連十萬都不值了。
“我來！”
花了二百萬的傻子，沖上去一把推開了切石師傅，自己親自操刀了。
這個二貨，竟然直接從中間一刀切了下去。
大家都瞪大了眼楮，要是中間一刀下去還是蜂窩煤，就幾乎沒有了繼續切的價值了，傻子都知道那點帝王綠，只是表皮沾了一點而已了。
一刀落地，等切割機抬起來的時候，眾人都開始同情這個花了二百萬的傻子了，因為中間還是蜂窩煤，密密麻麻的孔洞，簡直仿佛是諷刺一般。
那人愣了好半天，一把將帶著帝王綠的一面，扣在了切割機下面，切割機對準那片帝王綠切了下去。
這絕對是最後一刀了，因為抬起來的時候，很多人內心大呼慶幸，因為那點帝王綠，真的只是個石皮而已，只有半厘米的深度，然後就沒有了。
那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二百萬就這樣打了水漂了，本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了。
順子轉頭驚訝的看著余飛，真的如同余飛所預料的一般，幾乎是分毫不差。
他頓時羞愧難當，自己被錢萬貫委以重任讓帶余飛來選購原石，自己一開始卻差點害的余飛損失了兩百萬，要不是余飛火眼金楮，他回去估計會被錢萬貫一拳打到西天去。
“你騙人！你一定是動了手段，做了假的原石騙人，你這個騙子，還我二百萬！”
那人坐在地上沉默了一會之後，猛的站起來一把抓住攤位老板的領口，凶神惡煞的喊道。
周圍都是一片噓聲，這本就是個考驗眼力的行業，鬧怕是作假也不犯法，那是你自己眼拙。
一些人輸急眼了，就會如此，這里經常可以見到這樣的事情，這里的管理人員立馬帶著人來了，將那個人抬著離開了，下場誰都知道，一定是暴打一頓然後丟出去。
余飛和順子悄悄的走了，好戲看完就夠了，順子算是被余飛好好上了一課。
兩人走著走著，余飛腳步停在了一個攤位前，攤位老板是個老頭，睡在一個躺椅上，把一個帽子蓋在臉上，打呼嚕的聲音不斷從帽子下面傳出來。
余飛沒有叫醒對方，而是先將攤位上的原石看了一圈，然後一個個拿起來琢磨了起來。
順子跟在余飛的身後，現在他已經認定余飛是個高手了，余飛挑選他也不敢插嘴了。
哪怕是余飛拿起來看起來賣相極好的原石，搖搖頭放下，他也不開口提醒，反而湊上去再次拿起來，細細觀摩一番，思考余飛為什麼否定這這塊原石。
“要買就買，不賣就走，我這里不是百貨商店，你以為這是挑西瓜呢？”
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看到余飛一個一個拿起來看，脾氣十分暴躁的不滿的說道。
“挑石頭和挑西瓜一樣，西瓜是隔著瓜皮判斷里面的生熟，原石是隔著石皮判斷里面有沒有玉石，我為什麼不能看？”
余飛翻了個白眼對老頭說道。
“你能買多少，？還挨個挑！有本事買十顆以上的原石，我給你打五折！”
老頭也翻了個白眼，覺得余飛和順子這手法，就仿佛外行一般，認為兩人就是看熱鬧，完了還得害自己再擺一番。
畢竟原石不同部位的成色不同，當然要將成色最好的一面面向外面的客人，這樣才能吸引來客人，余飛和順子看完之後，都是隨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