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自然也是隨口一說。
霍家的熱鬧他可不敢看。
三人至此分開各回各家。
即使分開,吳勝和霍翌也是看著她上了車,這才離開的。
車後座,某人今日冷氣可謂十足。
“呵!安伊伊,膽兒肥的嘛!”
听听,听听這慍怒的口吻。
安伊伊秒跪。
“逸哥哥,白天沒事的,我實在太悶了。你也不希望我被悶死吧?”
靳逸表示不想跟她講話,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
雖然嘴角含笑,可安伊伊硬是感覺到了某人的雷霆震怒。
瞥了眼自己揪著的袖口嘖!這次連撒嬌都不管用了。
“逸哥哥,我知道錯了!”
“你不知道!安伊伊,你可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安伊伊低頭。
逸哥哥是真生氣了。
“逸哥哥,我錯了嘛!你不要生氣,生氣了容易生病。”
靳逸氣得胸膛在起伏,如果平時他就是一尊佛的話,如今他就是被惹怒的魔鬼,隨時能夠做出你想不到的事。
他瞧著只有他們一幫人替她著急,她本人根本不當回事似的。
“逸哥哥……”安伊伊有些沒轍了。
逸哥哥明明一直都是最好哄的人。
“安伊伊,你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可有人把它當回事。你知道安家上上下下都為此捏把汗,生怕你怎麼樣了。”當然還有我,如果你不在了,我來這個世界也沒意義了。
安伊伊還是第一次見靳逸眼眶赤紅的,真跟個發怒的妖獸似的。
安伊伊一愣,也知道自己這次惹怒某人。
她連忙抱住他的手臂。
“逸哥哥,因為我知道逸哥哥一定會想辦法救我的。”
少女軟糯的聲音,以及一雙信任到極致的眼楮,忽而就讓靳逸敗下陣來。
手掌扶額,靳逸低眸的瞬間,嘴角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勾唇來。
看著少女不一會兒就靠他肩沉睡的容顏,靳逸的眸色卻是少有的凝重。
一天,還有一天的時間兩位師叔才能抵達京市。
沒人注意到,此時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參與這次事件的人都該死。
與此同時,霍家。
哭哭啼啼的梁意抱住武香君的胳膊。
“小姨,你幫幫我,快幫幫我,我在學校待不下去了。你送我出國吧!嗚嗚嗚……”
武香君很是煩躁,直接抽開手。
“你先回去,我這邊有事要做。”
梁意這才注意到客廳里還有其他人。
她向來怵霍家這一家子,如今看到一臉肅穆的霍老爺子,嚇得梁意連忙躲到武香君背後。
霍老爺子臉色及其難看,霍執平時不管這些內院之事,尤其涉及到兒媳婦的事,這會兒看向自家媳婦。
夢雨卻是清楚的,此刻拿出當家主母的威嚴。
“管家,把這個不知名的臭東西給我丟出去,霍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臭東西還是不要沾染的好,免得毀了我霍家百年聲譽。”
管家額頭此時已冒汗了,知道主母震怒了。
連忙吩咐警衛把梁意丟出去。
梁意從前都是被禮儀的一方,如今已這種方式被丟出去,心里自然不痛快。
“小姨,你快救救我。不開口是吧。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貨色,名義上背著霍家長媳的身份,卻背地里四處勾搭人。
我爹,我哥,我表哥,我二叔,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全都跟你有一腿。”
“住嘴……”武香君大驚失色,此時她巴不得一刀捅了這個佷女,也好讓她趕緊閉嘴。
“爺爺,你听我說。沒有的事,是她胡亂攀咬。”
霍老爺子淡淡的瞥了眼武香君,直接把一沓資料甩向武香君。
“是不是……你自己看。”
武香君直覺不好,低頭一看散落在地上的照片,都是她跟各個男人鬼混的照片,武香君嚇得花容失色。
“不是的爺爺。”
“還在狡辯,那剛剛你在酒店被你婆婆帶人捉奸在床也是假的?”
這回武香君直接懵了。
剛剛在酒店?
她明明沒有啊!
她也是聞到霍家這幾日不同尋常的味道,聰明的趕緊夾起尾巴做人,什麼人都不敢見,怎麼會是她。
武香君直覺是這位婆婆搗的鬼。
情急之下大聲嘶吼,“媽,我知道你最看我不順眼,可你也不能這樣污蔑我啊!阿均要是活著,也不容許媽你這樣對我的。嗚嗚嗚,我可憐的阿均,是你走得太早了。留我一個人在世上遭人欺負。”
夢雨半點波瀾沒有,盡顯她當家主母的風範。
“行了,你也別在這里演戲了。
是我對不起阿均,沒有深入了解你這個人就給他定下了。
我要早知道你已經跟自己表哥有了首尾,是斷然不會讓你禍害我的阿均的。”
武香君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婆婆會知道這事。
明明當年母親因為沒錢養他們,更沒錢給父親治病,才讓她和表哥斷了,跪求她嫁進霍家。
她也不知道母親是如何說動表哥的,表哥也同意了。
自從跟霍家定親後,娘家那邊的嘴就跟上了封條似的,沒人敢提她和表哥的事。
這些年下來,她都要忘記當年跟表哥的事了。
這個女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武香君的這幅表情,落入其他人眼里那就是坐實了話的真實性。
“媽……”
“不要喊我媽,你做出這種讓霍家讓我兒子蒙羞的事,你覺得霍家還容得下你?”
“爺爺……”
“爸……”
可惜沒人理她。
不一會兒,老九帶人到了。
“霍老爺子……”
“你來得正好,武香君從此刻起不再是我霍家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是!”
在武香君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執法堂的人左右一架拖出去了。
任憑武香君如何叫喊,霍家這邊也是無動于衷。
甚至她不知道的是,因著她的離開,夢雨還讓管家在門口放了一掛鞭炮。
畢竟送瘟神嘛!
霍翌回來後正好看到武香君被人塞進車子里。
他一看是執法堂的車,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
“武香君,你到底還做了什麼觸犯法律的事?”原來不止是給他死去的大哥戴綠帽這麼簡單呢!
當然不簡單了!
上次查程楊兩家滅門案時,就扯出了武香君這號人物來。
這武香君可是跟楊夫人寒虹走得很近。
寒虹做的是走私d品以及販賣人的勾當,武香君跟她來往密切,實難說她干淨。
只是當時礙于霍老的身份,以及她英雄霍均遺孀的身份,袁老讓靳逸暫緩。
這才拖下來。
但如今卻不同了,他們掌握了武香君的大量罪證,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如同靳逸預料的一樣,武香君指使佷女梁意對付安伊伊,以及安伊伊身邊的人,都是受人指使。
但武香君也沒看清那人的樣貌。
因為那人每次見面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楮。
但聲音沒有作假,是個女人。
身段也看得出是個女人。
靳逸親自審問的武香君,把死去的安芳生前照讓武香君看。
“是不是她?”
武香君看了許久,搖頭,“我確定不是她。眼楮不想,這人的眼楮有股諂媚之感,那人的眼楮卻跟看透世俗一樣通透如佛塵。”
佛塵?
這個比喻很特別。
靳逸一直觀察武香君,知道她是深思熟慮後才形容上的,那應該是最貼切的。
那就奇怪了!
問完該問的,藥效也褪了。
武香君一頭栽倒在地上。
“隊長,她怎麼處置?”
“沾d害人,手上還沾了兩條人命,她死幾次都不為過。
到底曾是霍家兒媳,給她留個臉面吧。秘密處決就行,完事了把骨灰送還武家就行。”
得知武香君死了的消息,霍翌第一時間找到安伊伊。
“小伊伊,你都不知道,我這個心里爽啊!”
安伊伊挑眉,好心提醒,“她是你大嫂。”
霍翌撇嘴,“哼,誰承認了?還不是她為了她家那些親戚,死賴著我們家不走而已。
這下好了,我爸已經交代出去,武香君從此跟霍家無瓜葛。
你都不知道,武家那邊就五個佷子正面臨畢業分配,有四個佷女正面臨嫁人。
他們之前算盤打的賊溜,還想走我爸的關系安排人,這下子是不可能了。
還有那幾個佷女,沒了霍家幫襯,嫁的人也不會多好。
因為武家人完全是些廢物,自己立不起來。
這下好了!”
梁意這邊,听說自家小姨死了,嚇得她趕緊去找吳成周。
畢竟吳成周這邊對她還在新鮮期,倒也沒把人攆走。
就這樣,梁意暫時還住在柳溪橋11號。
這一天,安陌見了美院的一個學生,听說慕名他許久。
有恩師在其中牽線搭橋,安陌這次沒有拂人面子。
听說偶像終于要見自己了,風駿哲還非常心機的私下見了兩家媒體人。
通知他們時間地點,到時候裝作巧遇的樣子拍照。
到了約定的時間,誠然,風駿哲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出場。
看到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安陌內心想吐就這樣副模樣還校草?
這年頭的女生的眼瞎嗎?
“安大師,終于見到您本人了。我是風駿哲,美院在讀學生,慕名大師多年。”
“嗯”安陌淡淡的應了聲“請坐。”
“安大師,這是我的一些作品,煩請老師指點一二。”
出示自己最拿手的作品,這是見大師時不成文的規矩。
風駿哲為此花費了不少心思,他有這種自信一定能入大師的眼。
听說大師見他們這些藝術生,是為了尋找天賦絕佳的人,收為徒弟好好培養。
曹大師已經不收徒了,更何況他的這個徒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年紀青青就已經榮獲多項殊榮,如今還是國家畫協的副會長。
前途不可限量。
他要是成了安大師的徒弟,名利雙收還遠嗎?
安陌掃了風駿哲一樣,“你倒是自信。”
這意味不明的話,讓風駿哲慌亂了起來。
不知怎麼的,這位傳言溫潤如玉好說話的端方君子,總感覺跟傳言不一樣。
明明是在笑,他卻輕松不起來。
可以說,大師越是笑,他內心越是不安。
見鬼了!
大師看的很仔細,是真的要給他指點。
風駿哲內心狂喜。
要知道,單是這點都可以當做一個噱頭宣傳出去,到時候尋他合作的相關團體會抱著錢排隊來找他,這是其一。
其二,被這位名聲在外的大師指點,他定是受益匪淺,到時候畫技肯定會提高一個檔次。
那收徒之日可就指日可待。
安陌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看畫,期間風駿哲從最初的喜悅,轉到後面的如坐針氈,時間越來越難熬,額頭上的汗珠才擦完又起,一塊手帕根本不夠用。
好不容易等到大師看完。
大師露出了不太滿意的眼神。
“可以看得出來,你是個天賦極佳的好苗子,只可惜教你畫畫的老師本身不懂你的天賦所在,讓你走了彎路。不然你現在的水平也不會只是如此。
不過,倒也不是全然來不及。
這樣,我給你個機會,三天之內如果你能畫出一副讓我驚艷的作品,我就每周指點你一次……如果你表現附和我收徒的標準的話,也是可以收的。”
“謝謝!謝謝老師,我一定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
峰回路轉,風駿哲可謂受寵若驚。
從這里走出去,風駿哲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
等在外邊的女孩章彩兒,是風駿哲好友章程中的妹妹。
家境優渥,對風駿哲幫助很大,也因此,梁意跟風駿哲經常鬧。
但到最後都被風駿哲給哄好了。
這會兒,這位姑娘也跟體貼的女朋友一樣,在外守候到現在。
風駿哲是真的非常感動,一出來就跟章彩兒分享喜悅之事。
章彩兒也非常替這位學長開心,開心過後就是擺在面前的現實問題。
“學長,咱們去找梁師姐吧。”
在學妹嘴里听到梁意,風駿哲神色有些復雜。
“學妹,我……”
“學長不用解釋,也不用難為情。梁師姐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單是這份情義就非同一般。就算你們以後不做情侶,那也斷不了這份情義,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嗎?”
“還是學妹大度,不錯。我跟她的確有青梅竹馬之情,但也只是之前,如今她在我眼里就只是梁叔讓我照顧的鄰居妹妹而已,無他。”
“我信學長。學姐錯過學長這麼好的人,真是她的損失,也不知道她為何那麼想不通,竟然甘願做人家的三。唉……”
風駿哲臉上有些許燥意。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
梁意完全是為了他,不管是從她小姨那里拿到的錢,還是從吳成周那里哄來的錢,她都全部給了他,就連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根本不是吳成周的,原因很簡單,吳成周去過醫院檢查身體,他恰巧有同學在那邊實習,偷偷多檢查了男性功能,這一查,還真被查出大問題。
這吳成周分明是無精癥患者,怎麼可能讓女孩子懷孕?
梁意對他是好,但他也不可能娶這樣的人為妻。
他未來會是藝術界名人,還有可能是國畫大師安陌的徒弟,身家到時候水漲船高。
怎麼可能要一個曾經當過三的女人做伴侶,不可能的!
但他也不可能真正舍棄她,從小媽媽就教導他,人得有良心。
“不過,學長這次還必須請梁師姐幫忙。”
二人彼此對視,心里知道是什麼意思。
風駿哲之前就想過,他沒有其他辦法。
三天時間,他必須鋌而走險。
過了這一關,前方等著他的是花開錦繡。
“嗯,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柳溪橋11號,剛跟吳成周運動完的梁意,就接到了風駿哲的信息。
她有些慌亂,就算彼此心知肚明的事,被擺在眼前也要些承受力。
最終,梁意打扮了一番,在柳溪橋附近的咖啡館見風駿哲。
只是當她看到風駿哲身邊的章彩兒時,臉上的喜悅還是被憤怒所取代。
“章彩兒,風駿哲是我的,你怎麼好意思跟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他?”
章彩兒並沒有被這話刺激到,笑眯眯的看梁意。
“師姐,學校里誰不知道你才是師兄的女朋友,我不過是掛心師兄的事情,陪著他過來一趟而已。你沒必要這樣抓狂。”
這話稍微讓梁意壓下了性子,但看章彩兒不順眼是改變不了的。
她敢說,這個女人就是覬覦她的男人。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
“什麼?你讓我去鄔大師偷那幅畫?”
“噓!小聲點。”
“意兒,我知道你難為,但我也沒別的辦法。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是臨摹鄔大師的畫走到今天的。
他的巔峰之作《烏衣巷過往》成了世人趨之若鶩也要一睹風采的傳世名作。
但所有人都知道,鄔大師唯獨這幅畫作不願公開,只要圈內少數人見過。
我也不是要佔為己有,我就是只拿過來看看,到時候你還回去,鄔大師什麼都不損失。”
听說還要還回去,梁意提著的心才松下去。
事實上,只要是風駿哲想要的,她從來不會拒絕。
“行,那我晚上去踩點,你等我好消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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