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時光荏苒,師父老了
    不然就煎熬了!
    陶月何嘗不是這樣想。
    所以,中午的時候,陶月讓司碧給小神醫去個電話,暫停治療。
    因為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中午,陶月照常吃中午飯。
    飯後照樣睡了一個午覺。
    但下午,陶月去了一家附近的公立幼兒園。
    她就站門口,門衛老師只當她是哪位學生的家長。
    語重心長的道“這位同志,學生要到三點半才放學,如今離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你不如先回去休息,等差不多的時間再來?”
    陶月知道老大爺是好意,笑著搖頭,表示她就是太想兒子了。
    想第一時間看到兒子。
    門衛見她堅持,便也沒再勸,但好心的給了她一把椅子。
    讓她尋處陰涼處坐著休息。
    陶月謝過老大爺,領了他的好意坐到了對面的樹底下。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等起來也很快,一眨眼就過了。
    然後陶月就看見自家司機到了幼兒園門口,車子是丈夫經常開的那輛。
    從車上下來了個婦人。
    那婦人年紀不大,但打扮富貴。
    穿著真絲長裙,顏色是暗紅色,手上拿的包包很眼熟。
    陶月想了想,想起是去年她生日,紀斯文送給她的。
    但她因為不喜歡,就丟進了倉庫里。
    她現在不確定是不是送給她的那個,回頭見她不用又轉手給這位。
    還是紀斯文一買就買了多個?
    批發的那種。
    這些她都不知道。
    但那個女人所戴的手鐲,卻是她母親所留給她的對鐲。
    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設計,她敢肯定是她的。
    心里這個氣啊!
    論美貌,這個女人就一般般。
    就不知道才識如何。
    陶月忽而笑自己,都到了這個地步,比較了做什麼?
    然後陶月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接走了一個小男孩。
    正是照片上的小孩。
    五點鐘的時候,附近的小學門口。
    同一輛車,同一個司機,同一個婦人,帶著小的那個接回了大的那個。
    陶月接著打了一輛車,跟在了自家車的後面。
    說起來悲哀。
    前邊那輛車,還是大哥給她買的禮物。
    可現在卻拉著那個小三。
    她可以委屈,但卻不容許別人髒了哥哥的心意。
    陶月跟到了那個小區里。
    小區的鄰居大媽門見到她,熱情的招呼起來。
    “閨女,你是哪家的人?我怎麼沒見過你?”
    陶月一下子回神,她怎麼跑進來了呢?
    看著大媽真誠的眼神,陶月壓下心中的惡意。
    口袋里的照片到底沒有拿出來。
    兩個孩子到底無辜,她要是真這樣做了。
    徐曉夢肯定跟著名聲就臭了。
    但兩個孩子別人也會對他們指指點點。
    說他們是私生子。
    兩個孩子她都見過,看樣子是兩個單純的。
    陶月跟大媽說她是來租房的,不知道小區里有沒有房子租。
    她很喜歡呢!
    大媽就說剛剛那戶人家的隔壁就有,前一位租客剛剛搬走。
    房子正好空著。
    房東是一位年逾七十的老人,因搬去大兒子家住,這房子就租出去收點零花錢給小孫孫買吃的。
    不過她要租得明天來,今天怕是晚了。
    陶月笑著點頭,說好那就明天再過來。
    從小區出去後,陶月一下子就癱坐一棵大樹下。
    她從來沒有這麼卑微過。
    從小到大。
    剛剛她看到了老公回來了,過了十分鐘後牽著大兒子又下了樓。
    十分鐘後又回到小區。
    原來是陪著兒子買文具。
    陶月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流。
    而老頭也像是跟她作對一樣,突然下起了暴雨。
    可她沒有避雨的想法,依然癱坐原地。
    她想,讓雨淋淋她  了的腦袋也好。
    不是  了又是什麼?
    十年前,她不顧父兄的反對,堅持嫁給才見過兩面的紀斯文。
    婚後紀斯文待她很好,她也以為很好。
    直到現在。
    她的腦袋才清醒過來。
    那怕不是好,是想從她父兄那兒換取高回報利益,所以才做的犧牲。
    雨大了,陶月也隨著雷聲雨聲哭了起來。
    她像是個孩子一樣哭得不能自已。
    她慶幸的這樣的天氣。
    沒有人看得到她的狼狽。
    大滴大滴的雨水砸落身上,她半點反應都沒有。
    突然,一把黑傘把她遮擋在傘下。
    一塊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麼?我可以幫你的。”
    藍修奕今日也不知道為何。
    車到了這里,低頭看文件的他突然就抬頭了。
    然後就看到一個哭得傷心的女人。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絕望的女人。
    也不知為何,女人的哭像是扯著她的心髒一樣。
    疼得他捂住心口。
    鬼使神差的,便讓司機停下來。
    哭得正傷心的陶月,突然被打擾了傷心。
    也不顧形象,抬起頭就狠狠的瞪對方。
    “你是我的誰啊?我為什麼要你的手帕?你別多管閑事了,讓我哭個眼淚都要被打斷。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連哭個痛快都不給我?”
    藍修奕听著女人牽連性的撒氣,本來該是件嚴肅的事。
    可他莫名就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把陶月也弄得哭不下去了。
    兩個陌生的人,突然相視一笑。
    他們相約一起去吃飯,一起喝酒,一起唱歌。
    第二天,眼皮一直跳的紀斯文收到了管家送來的離婚協議。
    他整個人都懵了。
    剛還想著給兩個孩子買點什麼禮物。
    是不是順便也給他們媽買個禮物。
    此時卻是腦袋一片空白。
    十年了,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妻子會跟他提出離婚。
    可以說打得他措手不及。
    紀斯文冷靜了一下。
    立馬收拾東西往家趕。
    無論如何,他不可能離婚。
    他又不傻。
    但事情並不是他不想就可以的。
    三個大舅哥已經在家里等著他。
    連家都不給進,而他這些年用過的東西,全部被打包丟院子中。
    大舅哥“簽字。”
    二舅哥“不簽也可以,你手里最近要上映的四部電影我讓人停播,理由是涉黑。”
    三舅哥“不簽也可以,回頭我讓稅務的過來徹查你公司,一定能查出不少問題吧。”
    紀斯文慌了。
    權衡利弊下,他咬牙簽了。
    字簽完,三個舅哥親自押著他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以為完事的紀斯文,跟著收到公司里來電。
    即將上映的四部電影被通知不合標準,責令重改。
    三分鐘後,助理又來電話,慌慌張張的告訴他,稅務來查賬。
    發現公司偷稅漏稅……
    紀斯文一個氣上不來,當即吐出一口血暈倒在車上。
    安伊伊是周末閑暇時間,司碧打電話告訴她這些事的。
    安伊伊心想離的好,離的妙!
    這種渣男要了做什麼?
    既然選擇要人家的支持,就別背地里養人羞辱人家。
    簡直是極品渣男了。
    哦!听說安芳如今也是紀斯文外面養的女人之一,听說排行八。
    嘖嘖嘖,混到這個地步,不行啊!
    晚飯後,安伊伊跟幾個哥哥姐姐做了輪復習便收工了。
    她得去看看風,順便看看師父。
    許久不見師父,她也不知道師父的身體情況。
    每次他都報喜不報憂,安伊伊要看過才放心。
    雖然師父一身醫術,可大夫不自醫,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記得在清水村有一次,過團圓節的時候,她提前就跟師父打過招呼。
    到時候來家里過節。
    那天好巧不巧還下了細雨,雖說這點雨不算什麼。
    可爸媽和哥哥們疼她,並不讓她去,而他們又個個在忙活。
    最後是她老等不來師父,帶著苗苗悄悄偷溜過去。
    這一去,才知道師父已經躺床上一天一夜了。
    高燒得厲害。
    幸好她過去的及時,按照師父之前教的給師父退了燒。
    按照師父說的,否則那次就怕是要燒成傻子了。
    總結下來,就是師父治病救人,卻救不了自己。
    安伊伊去商場里給師父買了兩身夏天的衣服,兩身秋天的衣服,冬天的暫時不備。
    到時候她再準備。
    又買了一雙高筒雨靴,一把彎手柄大黑傘。
    另外又備了不少的干貨。
    干筍香菇海帶粉條,還有沈姨腌制的幾罐辣醬幾盒點心,一只紙包的火腿。
    听說是小伊伊是師父,沈姨盡可能的把好東西都往里塞。
    安伊伊暫時就只想到這些,便也就拿了這些。
    吳叔跟著她,給她裝了好幾個大紙箱。
    心想小姐對自己人是真的好啊!
    安伊伊到的時候,問了一下,才知道師父在他的院子里,風也在他的院子里養傷。
    怎麼辦?
    沒買風的。
    快到那條巷子了,安伊伊又讓吳叔停下。
    下了車徑自進了路邊的一家商店。
    買了一堆的補品,想想師父也要補,就都買雙份。
    等到了院子,還好師父的門檻改造過,車子可以直接開進去。
    安伊伊想起來,是靳逸平時帶傷員不方便,才改造的。
    看到一輛車子來,周大夫連忙從觀景亭出來。
    那嚴陣以待的樣子,太像是準備接傷員時的陣仗了。
    不用講,肯定老九他們平時就是這樣送傷員的。
    咳咳……
    “師父,是我。”
    安伊伊推開車門下車,笑顏如花的小姑娘,晃得周大夫都覺得不真實了。
    一張嚴肅臉也是在這一刻展開了久違的笑容。
    周大夫連忙上前一步,拉著自個兒徒弟上下打量。
    “伊伊,你瘦了!師父本來還說去看看你,就怕你臨近考試壓力大。
    可風說我去了你才是壓力大。
    怎麼樣?復習好了沒有?有沒有把握?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不能放松。”
    “師父,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到底該回哪一個呢?”
    周大夫失笑,“是是是,先回屋吧,正好也看看風,他這幾天念叨著你。”
    安伊伊听起來有些不真實。
    畢竟風就跟他名字一樣,捕捉不到。
    除非有事,否則不會現身。
    就算現身,那話也是少得可憐。
    這樣的人會用得上“念叨”二字?
    安伊伊覺得是師父夸張了。
    安伊伊其實猜得很對,可周大夫卻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
    風雖然沒說什麼,但總看窗戶的樣子,周大夫還是猜了個不離十。
    風其實就是擔心安伊伊,那天差點被人打的事刻在他腦海里。
    他就總擔心她被打。
    安伊伊沒急著進門,而是招呼吳叔幫忙搬東西。
    “師父,我給你帶了些用的吃的,有很多,給你放這貨架上,你有空就翻翻,該拿出來穿的穿,該拿出來吃的吃。”
    周大夫看著吳叔來回搬了好幾趟,擺滿了他整個大貨架的一箱箱東西。
    嘴上說著,“伊伊,師父這兒什麼都不缺,你上課本來就累了,別來一趟還累到自己。”
    腳卻快步上前查看,等看到幾身衣服時,周大夫都要感動得哭了。
    說起來讓人笑話,他都有一年沒買衣服了。
    一是自己一個大男人,不知道如何買,再加上京市他也不熟悉。
    便哪兒也不去,老九那邊有傷員了送送過來,當然,有時間得出診。
    反正打交道的就那麼一兩個地方,時間久了,他也習慣了,衣服什麼的更不知如何添置了。
    小徒弟不來的話,他估計自己都沒換洗的衣服了。
    安伊伊並不知道師父過得這麼慘。
    直到師父給她端來吃的,安伊伊看著那半生不熟的炒白菜,心澀澀的。
    她倒是忘了他師父是個生活白痴。
    在鄉下也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唯獨拿得出手的就是煮面條。
    把風的那份補品堆到風住的房間,見風還沒醒。
    安伊伊就挽起袖子去廚房準備給師父做一頓好的。
    可廚房里如她所料,干淨得就只有半袋米,半袋面,以及七把半的面條。
    嘆了口氣,還真如她所想的那樣。
    安伊伊便又解下圍裙,準備去附近菜市場逛逛。
    “伊伊,你這是要去哪兒?”曬著藥草的周大夫突然看到自家小徒弟要往外走,以為她要走了,嚇得簸箕也忘記放就追了出來。
    安伊伊見師父這幅緊張的模樣,有些好笑。
    “師父,我就是去菜市場逛逛,給你們買只雞回來炖炖。
    你和風的身體都需要多補補。”
    周大夫本來是不想徒弟辛苦的,但想到風這個病號。
    便也打住。
    “那我跟你去,你對這附近不熟悉。
    哪里知道菜市場在哪兒。”
    安伊伊阻止,“師父,我可以問的。
    你不能走,你得在家守著風。”
    周大夫頓住,他剛剛的確忘了家里還有個風。
    “可你一個人行嗎?”
    “師父,你也太小看我了。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唉!時光荏苒,當年高冷的師父也變成了絮叨的老父親了。
    這歲月它還真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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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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