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一閃,畫面定格,安家一家子有了對應的雪人,唯有一個外來者雪人介入,就在小團子雪人旁邊,倒也不違和。
只是這張照片,n年後,每每讓安家幾兄弟看見都是心口疼。
堂屋里
何香雲趴在桌上畫圖,地上已經丟了一堆的廢紙。
小團子掃了一眼。
這是藝術卡殼了。
小團子找了個能塞她這個小人的矮桌坐下,靳逸已經把鉛筆和白紙放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小團子禮貌的道謝,“逸哥哥,你要是困了,就去我房間躺一會兒。”
按理說,靳逸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的,可掃了眼安家那兩個狼崽子。
靳逸便打消了念頭。
挨著小團子坐下,“哥哥不困,哥哥還等著小朋友給我設計衣服穿呢!”
小團子手指一頓,想起他衣櫃里那些精裝,好吧,精致高定簡稱精裝。
心里一群草泥馬狂奔而過。
外面依然大雪紛飛,室內倒是一片溫柔祥和。
雖然大家各做各的事。
一個小時後,何香雲這邊已經又揉團丟出三次。
而小團子這邊,剛把褲子的顏色上完。
面前的畫紙上,赫然是一套成衣的對比效果圖。
確切的來說,左上角是效果圖,而空著的大片地方,卻是這套衣服的拆分圖,還標出了步驟,詳細得就算是個門外漢也能跟著順序把衣服裁剪好。
一旁的靳逸正眯眼。
這邊,給何香雲送點心的何香雲卻頓住了。
她在對面,隔得遠,只知道自己小閨女在涂涂畫畫的,卻沒想到她竟然畫出一幅設計圖。
三秒後,何香雲直接驚呼出聲的拿起稿紙。
眼里的震驚已經完全不亞于面前被投了顆原子彈了。
“伊伊,這,這畫的比媽媽還好!”何香雲本就對這方面熟悉,大致掃了下就知道小閨女設計的這份圖不簡單,比她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了。
而且,濾鏡厚的何女士驚呼一聲,“我女兒是天才!”,便也沒細問為何小團子會設計衣服,而且連面料都標注出來。
別問,問就是她女兒是天才。
小團子就知道會這樣,而她也需要這樣。
至于身旁的某人,小團子倒是特別解釋了下,“媽媽房間里有設計書,我都看了。”
這是說,她是看設計書會的?那就說得通了。
一旁的安北汗顏,看看,妹妹都會設計衣服了,他還在不務正業,那還配做哥哥嗎?
于是一個下午,安家人再次忙碌起來,只是比起之前,這次更有成效了。
唯有川子一個人傻眼了。
他就像是誤入了什麼聖殿,他這種學渣還是趕緊溜吧。
接著,小團子又畫出了一套,這次是男裝。
正好男女各一套。
何香雲高興得都合不攏嘴了。
受小閨女的激發,下午她也設計出一套童裝來。
突然,電話鈴響,何香雲忙起身去接電話。
小團子嘆息了一聲,“哥哥,你說我的畫能賣錢不?”
靳逸拉了拉小團子面前吊著的粉色毛球,“能,不過,你小小年紀操心那些做什麼?安家要是養不起你哥哥養你。反正不會餓著凍著你。”
小團子不置可否,“不行,我要養四個哥哥,還有爸媽。”
靳逸勾唇一笑。
行,有志氣!不知安家四兄弟,不,是安家另外六口人听到這話作何感想。反正他是感動了。
“哥哥也需要人養,你要不要養哥哥?”
小團子想起靳逸的遭遇,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好看的鄰居哥哥,就不該有那樣的父母。
不好好養孩子就別佔著坑,讓她來。
只是,小團子想想某人衣櫃里的衣服若有所思,如果要養他,單是畫圖怕是不夠。
“嗯,我養你。”
這話讓接完電話的何香雲眼楮皮狂跳。
第一次看靳逸眼神格外的復雜。
剛剛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常廠長本人,不為別的,這小子就是一天盯著何香雲手里的設計稿。
要知道,今年的城北服裝廠興旺發達了,火了。
就因為他從何香雲這里買的幾份圖紙,讓他的生產車間現在還忙得熱火朝天。
縣城里其他幾家服裝廠如今都是半歇業狀態,沒訂單,別說像城北那邊發獎金發加班補貼了,他們就連正常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可城北這邊呢?
訂單一個接一個的飛來,車間半夜都還在熱火朝天的加班。
這不,剛得到上面嘉獎的常廠長,立馬就又打電話過來要圖紙。
何香雲自然是大力吹噓女兒的佳作。
能打十分的,她要說兩百分,突轉的畫風讓電話那邊的常盛一愣一愣的。
這不,考慮了一下,連大雪天都開車親自過來了。
等看了何香雲給的兩份圖紙,常盛也愣住了,三秒過後就是一個拍著大腿大笑的瘋子。
“哈哈哈……何姐,你這腦袋不得了了。這樣好看的衣服你都能設計出來!不得了不得了!”他現在越發感謝當時信了他媽的話,讓齊榮去找何香雲,這簡直就是寶藏啊。
看看,深耕後出極品。
常盛喜滋滋的打電話給副廠長,讓他安排人準備加班加點。同時又打電話給幾個常合作的大佬,對方一听,連忙就給廠里下訂單,大雪天啊!別人躲在家里不出門的時候,他們已經跑到人家的地盤上簽合同打定金了。
而何香雲這邊,手里捧著輕輕松松得來的三千塊有些石化了。
“青竹,快掐我一把。這一定不是真的。”
“媳婦,我舍不得。我告訴你,這就是真的。咱們小團子就是小仙女。小仙女做什麼都有可能。”
這話毫無說服力啊!
可何香雲偏偏像是被安青竹安撫到了。
“對啊,我們小閨女是小仙女。三千塊啊。我設計一套最多一千塊,我女兒的直接給到三千塊一套。這就是差距啊。青竹,我必須再努力些。”被小閨女比下去的心情啊有些咸還有些甜。
安北安南也沒想到一個下午,他們妹妹就賺了三千塊。
三千塊啊!他們做夢都沒夢過這麼多錢。
可今天就親眼見到自己軟萌妹妹掙了這麼多錢。
尤其安北,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弱。
“哭戚戚!妹妹這麼厲害我也不能慫。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努力賺錢。”
眾“……洗洗睡吧,夢里什麼都有。”
安北猝!
大雪下了三天,學校就停了三天課。
安陌安庭呆在學校出不來,但也借了校長室的電話知道家里發生的事。
安陌安庭我妹妹超級無敵厲害!
他們家最軟萌的小不點都賺錢了,他們有什麼理由慫?
這一天,陰沉了幾天的天氣終于放晴,但因為化雪的緣故,整個村子都冷得連骨頭縫都像是透風了的。
不用講,又是坐家里烤火的一天。
不過,小團子則是跑門外溜達了,不走遠,就在院子附近轉悠。
安北擔心妹妹滑跤,幾乎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他媽給他下了死命令,要是小團子摔跤,就罰他一個月不能吃肉。
為了他的肉肉他也不敢大意不是?
小團子也不是非要轉,主要是好奇屋檐下的冰凌棍子,外面的樹上也有,就跟岩洞里石筍倒掛一樣,好看又壯觀,不過,小團子並不是圖好看,而是想吃。
不錯,她就是想吃。
事實上也吃到了。
安北幫她弄斷了一根下來,就是捏在手里分分鐘就把小手凍僵了。
但沒關系,因為她已經吃到冰凌凌的冰棍子,透透明明的,其實就跟後世冰箱里冰出的冰塊一樣的味道。
只是她就想嘗嘗這大自然的冰箱。
或許這就是最原始的冰棍了。
第二天,地上的積雪也化得差不多了,馬路可以正常通行,除了有些泥濘外。
不過,這一放晴,安家也格外熱鬧了起來。
這天,全家人都去了在建的工廠那邊。
何香雲和安青竹是因為要操心著工廠的建造,而雙胞胎和小團子就只是過來透氣了。
被關在家里近四天,日子一點都不好過,除了最初的玩雪玩得不亦樂乎,後面就失去了興致,基本每天就在家烤東西吃。
但不管做什麼,都是會膩的。
這不,現在三小只就像是放出去的小牛,撒了歡兒的玩兒。
“三哥,你說山上現在還能打得到野雞野兔不?”換句話說,她饞了,她媽做的野味那是一絕,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她的手藝憑的是原主記憶,做的菜中規中矩。
可是做肉類,尤其是野味,還得路子野,做出來的那味兒才是真的鮮香可口。
被問的安南看看遠處重巒疊嶂的山峰,又看看自家妹妹眼楮里的期盼,第一次違心的道“當然有,野雞野兔也是要找吃的。”
這話听起來也沒毛病。
倒是安北也听到了他們的談話,連忙湊過來。
“沒有,就算有也很難找到。它們也怕冷,出來的時候可不多。”
但小團子已經听不進去了。
她只記得安南的話。
“那三哥四哥,趁著靳爺爺還沒回來,咱們進次山吧。”
小團子眼楮都冒著光,仿佛前邊就是一窩的山野肉味兒等著她呢!
安南內心嘆息了一聲,還是點點頭,“嗯,三哥陪你去。”他會好好護好妹妹,雖然這樣的天氣回報率不高不說,還要防山上路滑的危險。
反正他妹妹是不能再受一點兒的傷的。
安北倒是不用考慮,反正小團子去哪他去哪,準沒跑,除非不出門。
妹妹聰明,靳爺爺隨便提點一下她就會,而大部分時間又都是靳逸在針對性的教,在家還是安全的。
剛指揮了北邊的牆體回來的林長安,感覺已經好久沒見到小團子了。
“伊伊,你是不是長高了?”身邊一起生活的人看不出來,像他這種幾天不見的人或者更長一段時間不見的人,就會看出小丫頭的變化。
對于長高高,小團子是非常樂見其成的。
別人說她長高了,她覺得這就是一句夸獎的話,對于她來說,比什麼都管用。
“林叔叔,我也覺得我長高了,過不了多久就能跟三哥四哥一樣高了。”
小團子是非常期待他們三哥一樣高的時刻。
可這話卻讓林長安這個大人卡殼了。
表情有些復雜就是,面對小丫頭期盼的星星眼,他難道跟她說小團子啊,你長的時候,你的兩個哥哥也會長高高,你永遠只會是追著他們身後跑。
他才不要,這不是等于給小團子頭上澆涼水嗎?這種缺德的事他可不會說。
于是格外認可的點頭,“嗯,小團子馬上就能跟他們一樣高了。不過伊伊不能挑食,得營養均衡,樣樣都吃才能做得到。”
小團子眨巴了下眼楮,考慮著這個哥哥怎麼會動後世的養生理念,也太超前了吧。
當然,她也考慮不出什麼來。
也不等她深入思考,就見靳逸往那邊過來了。
不過,他最先是找到何香雲說話。
小團子睜大眼楮,這還是逸哥哥第一次這麼越過她呢!
然後就見何香雲和安青竹都放下手頭的活計,跟林長安說了點什麼,就朝他們這方走過來。
小團子還在疑惑是怎麼一回事呢,人就已經被安青竹直接抱起來。
“走,小團子,你明爺爺他們來看你了。”
乍然的一句話,讓小團子腦袋還懵了一瞬,然後才突然想起來,的確是有個明爺爺。
咦!他的腿不是還受傷著,怎麼就過來了?
不過,見父母都行色匆匆,急著回家待客,小團子也就聰明的沒問。
反正等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了。
雖然村莊到處都還在有積雪,但不妨礙村民們走家串戶。
安家門口突然停了兩輛吉普車,這跟清水村地震了沒什麼區別。
好多村民都圍在外面看,有羨慕的,有嫉妒恨的,也有陰謀論的。
反正想什麼的都有,但大部分人還是羨慕的眼神。
心想安家是越來越發達了,連這種人都能認識。
能坐得上這種車的人,肯定身份也不簡單就是。
之前他們也見過一次,但那是來接靳老的車,靳老是什麼人物,全村人現在都知道了。
這麼一想,也就覺得這車里的人肯定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只是,村民也沒想到,怎麼老安家的安芳也會在,而且看樣子是她帶的路。
村民們現在自動自的把安姓分開了,一個就是安青竹一家人的安,另外一個就是老宅那邊的安,他們叫“老安家”。
經過幾次嚴重的隔閡,安家與老安家都已經沒有來往了。
村民們私下也是會有議論的。
可現在安芳還帶人來安家,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不過,總有好事者會問。
“安芳啊,你跟嬸嬸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安芳笑得格外甜美,“劉嬸子,沒什麼事,就是我們學校的老師要來家訪。我就把人給帶過來了。”隔著車窗玻璃,安芳說的話也不大,她自信車子里的人听不到。
可她卻不知道這里邊還有一個上過戰場的明老,老爺子雖然人老了,腿也受傷了,但天生五感就比常人強,再加上那些年被特殊訓練過,別說安芳這樣的距離說,她就是再跑遠些聲音再小些,也難不倒明老。
所以,當明老听到這話後,假寐的眼楮突然睜開,里邊盛滿的是銳利。
而他身旁坐著的則是明校長。
看著這個弟弟,明老冷哼。
“哼!你看你都教了個什麼學生?你是單純的老師嗎?你告訴他你是來家訪的嗎?”
老爺子戎馬一生,什麼樣的人和事沒經歷過。
安芳打的什麼主意,他只需一眼就能看穿。
無非是想讓圍觀的村民們不要太高看安家的外界關系,不過是個普通的家訪而已,說不定是孩子犯了事呢!
相比明老,明校長顯然溫和許多。
“你還是這種脾氣,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要學著改改,別隨便動氣,對你身體不好。”
對于明校長來說,這些小伎倆都無傷大雅,因為根本撼動不了什麼。
好在他們也沒等多久,就見安青竹一家子從那邊過來了,而安陌和安庭也騎著自行車剛到。
倒是踫了個巧了。
安青竹過來時,就見兩輛吉普車的車門同時開了,當然,一輛是被從里邊推開的,下來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
而等安芳看到這個男人時,臉色都變了。
她連忙低下頭,畢竟之前她在所里看到了這個人,他們叫他關所長。
而關正祥也掃了眼安芳,見她低著頭裝作沒看見他。
突然也就笑了。
小姑娘怕是不知道她剛剛的行為,都收在了他的眼楮里。
關正祥也是剛剛才想起,這是前幾天他所里遇到的一個案子里的人,同時也想到小姑娘就是推小團子栽下河的罪魁禍首,那眼里的笑意就越發深邃了。
都說村子里的人淳樸善良,這個他承認,但他也不得不說,刁民也不少。
而另外一輛車則是由司機下車來為他們開的門,然後就見從里邊下來的是兩個老者。
一個儒雅,另外一個渾身的壓迫氣勢,單單是他掃過來的視線,都能壓迫得村民們連連後退幾步。
有村民疑惑了,學校里的老師不都是和藹可親的嗎?這里兩個,一個是,另外一個則怎麼看都不像是老師啊!
小團子則脆生生的喊人。
“明爺爺,明爺爺,你們怎麼來了?”同一個姓,她都不知道怎麼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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