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界又是從哪里來的？”
陳浩不假思索的追問道。
“這……”
祝慶聞言一愣，這他也說不上來了。
畢竟在第一界無數萬年的歲月中，他還從來沒听說過有人能爭奪第一界的約束去往第一界之外呢。
第一界和仙界不同，那里是諸天萬界至高之所，下界可以在修為達到某種界限後進入第一界，有人稱其為白日飛升，有人稱其為證道成神，與之相近的稱呼不計其數。
但他在第一界那麼多歲月中，還從來沒听說過有人能從第一界在飛升的呢。
甚至不光是听說，就連所有第一界的古籍的記載中也沒有任何于此有關的記載。
所以他才會說，第一界之外什麼都沒有這樣的話。
可此時陳浩的話又讓他有些想不通了。
如果第一界之外什麼都沒有，那第一界是從哪來的？
苦思無果之下，祝慶有些困惑的問道︰“想必你已經有答案了？”
“有可也相當于沒有……”
陳浩目光有些迷離的呢喃道。
而此時莫小一和孫英靈也就成為了伺候三人的晚輩。
隨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倒入杯中。
陳浩忽然開口說道︰“無中生有，有為一，一化二，二生三，三衍萬物。”
祝慶聞言眉頭緊皺的陷入了沉思。
無中生有？
無就是無，如何能生有？
況且無中生有之詞，更多的是被人引用為，憑空捏造，無事生非的含義，多有貶義。
但在陳浩這里，無中生有，要更加貼合字面的意思，是憑空出現的意思。
“陳小子，有就是有，無就是無，就如你我眼前這杯中之水，哪怕你以靈力將其化為水汽升入空中，那也不會改變它是有的事實，就如那山間草木，就是你把他燒成灰，也無法改變它存在的事實，有就是有，何以能從無中來？”
一片思忖之後，祝慶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就是我與你所說的，天道與人道之外所存在的某種道！”
陳浩沒有回答祝慶的問題，因為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又是到底如何做到的。
但他就是確信！
天道是天道，人道是人道，這並不妨礙這兩者之外那種大道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無論人道還是天道，都是有所衍化而出的萬物，而在這萬物和我等修者所感悟的天道與人道之外還存在著從無中生出了天道，衍化了萬物的某種不可見、不可聞、不可視、甚至就連悟都無從悟起的某種道。”
竹思影想了想試探著問道。
“沒錯！那是一種就連悟都無從下手的道，因為那種道，本就是無得代表，你可以感悟這水，感悟這石，感悟這天地間的萬物，那只是因為這萬物是有形之物，哪怕是天道也有其規則可以遵循，但無則不同。
就如祝老哥所言，無就是無，有就是有，吾等修者亦是為有，吾等以有形之軀，何以參悟那無之大道？”
陳浩點了點頭肅然說道。
“無……虛無，不存在，無形，那豈不意味著無從感悟，那豈不是意味著不存在？你去感悟那不存在的東西，又有何意義呢？”
片刻後，祝慶滿是困惑的問道。
因為他感覺陳浩的話多少有些自相矛盾。
無就是不存在，不存在的東西又何必要去感悟呢？
感悟這種不存在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呢？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感悟天道規則？
那不是遠比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有用嗎？
“祝老哥，你參悟天道，提升修為所謂為何？”
陳浩收回心神，抿了口茶水問道。
“哈哈……當然是為了掙脫輪回的束縛，當然是為了成為當代的強者凌駕于億萬生靈之上，讓強者俯首稱臣！”
祝慶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隨口說道。
“如此說來，祝老哥甚至還心在世內啊？”
陳浩抿了抿嘴輕輕嘆息道。
“什麼意思？”
祝慶聞言一怔有些納悶的問道。
“心于世外，方可通悟人道。心于物外，方可通悟天道。祝老哥，依我看以你此時心境，恐怕就連天道都無法通悟啊！”
陳浩語重心長的說道。
“哈哈……你小子竟然還說教起我來了，你還別說，若論天道感悟，就是一百個你也定不上一個我，若是有一天你的天道感悟在我之上了，我就拜你小子為師，跟你去學你那無中生有的大道如何？”
祝慶聞言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一言為定？”
陳浩對于祝慶的態度並不意外。
畢竟祝慶乃是出身于第一界，他從小得到的教育就已經注定了他的認知不可能發生改變。
會有這樣的態度也是情理之中，他並不意外，不過他也知道，祝慶此言並無惡意，只是打趣之言，而他這也只是一個打趣之言。
“那是當然！只要你小子的修為能超過我當年的修為，我就是拜你為師又何妨？”
祝慶莞爾一笑滿不在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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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來，陳浩就是真有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多少歲月之後了，到那一天誰還記得今日玩笑之言？
語罷，祝慶站起身隨口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安心回去享福嘍！”
隨即祝慶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涼亭之下。
陳浩見狀無奈一笑。
這也不禁讓他想起了那句話。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大笑不足以為道。
也許此時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那所謂的無中生有的無到底是什麼，但他就是確信，那就是天道與人道之外更加本源的一種大道。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感悟那種大道，但他也不會忘記這一感觸。
“你準備何時開始最後一次劫數期？”
看祝慶離去，竹思影不無擔憂的問道。
“快了……這幾年我的靈氣積累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如果服用丹藥的話百年之內就能開始最後一次劫數期了。”
陳浩將目光移向竹思影凝重道。
“之後你就要去往第一界了嗎？”
竹思影神色黯然的呢喃道。
“是啊，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我能感受到時間帶給我的壓迫感，我的時間不多了。”
陳浩抬起頭看向天空目光有些迷離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也許你早就已經進入第一界了……”
竹思影苦澀一笑道。
“福禍相依，誰能說得好呢，至少在最後一刻到來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陳浩目光驟然銳利堅定道。
他沒有忘記光霽最後的那句話。
但他就是不認可！
他不允許他的命運由他人，亦或者是所謂的宿命在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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